“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现如今,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陈景砚颔首,确实,现在胜算应该可以说是五五开,“那你的意思是?”
“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先皇后?”
“嗯。”
孟清妍对先皇后的事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了解的不深罢了,依着殿下的意思,怕是那背后另有隐情。
顾南萧听着两人说话,心中野有了计较,既然他们已经有办法了,自己也就不下掺和了,毕竟他虽然擅长行军打仗 可对于着朝堂制衡,权谋之术着实是不如那两人。
傍晚时分,顾南萧和陈景砚离开了,分开之后,就朝着正阳街去了,陈景砚看了一眼那个方向,眸子微微眯了眯,那可不是回顾府的方向啊。
“清风。”
“主子。”
“跟上顾小侯爷,有什么情况可以酌情出手。”
“是。”
……
戌时一刻,顾南萧赶到了那所谓的桃园小居,云中清漓的丫鬟早就等在外面了,看顾南萧出来了,上前几步,“侯爷,里面请。”
顾南萧神色凝重地跟着走了进去,清风看着那个人,是云中清漓身边的人,小侯爷怎么会和她们在一起。
院中,云中清漓坐在石桌旁,此时天色渐暗,院子里点了几盏灯,在光影之下,云中清漓周身透着股朦胧的气息。
“小侯爷,你来迟了。”
云中清漓声音轻柔,再不复当初的咄咄逼人,顾南萧声音冷淡,自从云中清漓做了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对她再无好感。
“我已经来了,把衣服还给我。”
云中清漓唇角微勾,“急什么,来都来了,不喝一杯茶再走?”
顾南萧坐着没动,云中清漓给顾南萧倒了一杯茶,手法倒是有些娴熟了,在来这里之前,云中清漓所知道的,仅仅只是南疆的习俗罢了,如今,倒是把这些竟也学会了。
顾南萧不免多看了几眼,云中清漓看着顾南萧,笑了笑,眉眼之间尽是柔和之色,“几个月前,我还是南疆高高在上的公主,几个月后,我却要嫁入中原做旁人的侧妃,这世间事,还真是变化无常。”
云中清漓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愁绪,听着竟让人也不免难受起来。
不过顾南萧可没忘记自己今日的目的,他和云中清漓不宜有过多的接触,还是早些处理为好。
“东西拿来,我便走了。”
顾南萧的声音冷着,云中清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竟是半分情面也不给自己留。
“你就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那之前种种,都算什么,你两次救我,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云中清漓脸上带着悲伤,眼中盈满泪水,颇有楚楚可怜的意味。
“换做是谁,我都会救的,衣服拿来,自此我们之间再无联系。”
云中清漓颇为嘲讽地笑了一声,“罢了,罢了,你我相识一场,如今饮了这杯茶,便算是一刀两断,此生再见不相识,可好。”
她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此时用这种祈求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少有人能抵挡。
“好。”
顾南萧的声音再不如之前那般冷,云中清漓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顾南萧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云中清漓却是看着他没有动,顾南萧将茶杯放下,云中清漓收起笑意,示意丫鬟将衣服拿来,顾南萧将衣服装起,便准备朝门口走去,然而一转身,忽地一阵眩晕传来。
顾南萧身子趔趄了一下,用手撑着桌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云中清漓,“你……”
“你做了什么?”
云中清漓轻笑一声,“南萧,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漠地对我呢,今日,我们总算是可以有一个结果了。”
顾南萧到底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人,实力并非常人可比,这迷药一时竟也没让他彻底失去意识。
眼看顾南萧要挣扎着跑出去,云中清漓看着那丫鬟,“快给我按住他。”
丫鬟刚想伸手拽住顾南萧,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掀翻,只见顾南萧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身材高大,面容俊秀,腰间别着一把刀,那身上的气息,绝非是常人能有的,他身上,有见过血的味道。
“你是什么人?”
云中清漓瞪着清风,清风神色冷淡,“堂堂一国公主,竟会使这种阴私手段,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云中清漓一噎,“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如果招惹了我,会有什么下场。”
清风笑了一声,“公主要是愿意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就怕公主那几个侍卫,怕是不够我玩的。”
云中清漓一惊,这人竟然敢说这种话,必定是有所依仗,京都之中卧虎藏龙,既然事情已经失败了,云中清漓也不想横生枝节,便放清风带着顾南萧离开了。
他这副样子回侯府难免侯爷担心,清风给侯府送了信,便带顾南萧回了王府。
陈景砚请了南宫进过去看了看,毕竟说实话,医术这方面,还是南宫进更胜一筹。
南宫安不可置否。
顾南萧被清风带走之后就晕了,两个时辰之后才悠悠转醒,陈景砚坐在房间里看书,顾南萧咳嗽了一声,头还有些疼,那个毒妇,真是个疯子。
“醒了。”
顾南萧应了一声,“那个,多谢你救我。”
“你我之间,不需说这些。”
陈景砚声音淡淡,顾南萧却无端听出了一种压迫感。
“这次是我轻敌了。”
顾南萧主动认错。
陈景砚这才刚下书,“既然明知那云中清漓心怀不轨,为何不带人过去。”
顾南萧摸了摸鼻子,“那不是想着说,给大家都留点面子嘛。”
陈景砚看着他,“你可知,她的事儿要是成了,会给你和侯府带来多大的麻烦,成婚前夕,你但凡和她传出些什么,皇上会怎么想。”
被陈景砚这么一说,顾南萧也是一阵后怕,早知云中清漓并非善类,却还是因着之前的事情对她留有三分情面,如今想来,是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