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看清楚路吗?那为什么同行那么多人,偏偏就我一人遭了殃?而且当时她给出的解释是'为了给大小姐拿披风太心急才不小心撞了人',按照我们相府的规矩,下人除了遇到紧急情况外,绝不允许冒冒失失,所以她的理由,也根本不成立!”
纵使是再能演,秦乐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了。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扣一项故意伤主的罪名给云儿吗?可我已经承诺过会惩罚她,你还要怎样?”
她一边说,一边也跟着掉眼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段墨轩在一旁看得有些不是滋味,蹙眉扫向秦娇:“行了,本王既然也在这里,就给你个公道,亲自帮你处置了这丫鬟,如何?”
“三殿下,虚假的公道,臣女不要!”秦娇咬着唇,突然毫无征兆地跪了下去,“我与那婢女素来无冤无仇,她还不至于出于私心对我下如此狠手,想必是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指示!还请三殿下帮忙查出真相!”
她这话,几乎就是明示了。
毕竟云儿是秦乐的贴身丫鬟,要说背后有人指使,那必定就是她自己的主子。
段墨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没有答话。
秦娇继续哭得肝肠寸断:“姐姐,我平时确实娇纵任性了些,但你知道我不会水,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难道你就那么怕三殿下被我抢走吗?”
“你给我闭嘴!”秦乐眼睁睁的看着身旁的段墨轩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气血翻涌,再也没能忍住冲口而出的呵斥,“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没有任何证据,仅凭推断,又能证明什么?”
她平时在外人面前总是装得端庄得体,这还是第一次撕破伪装。
秦娇抿唇不语,只是仍旧低低抽泣。
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全都站在旁边干瞪眼,一时不知是该劝阻,还是该上去安慰。
“行了,这事儿再吵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本王做主,将这丫鬟杖打二十大板,至于其他的,等以后找到证据再说。”
段墨轩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了这场无休止的争吵。
他是皇子,他发了话,没有人敢不从。
于是立即有几个有眼力见的下人将云儿拖了下去。
“二小姐,你可对本王有什么怨言?”
秦娇心知此时最好办法就是见好就收,于是磕头谢恩。
“没有。”说完,她又楚楚可怜的看向气得脸色发青的秦乐,“姐姐,我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斤斤计较,也请你以后能够放过我。”
“你……”
秦乐眼睁睁目睹自己的贴身丫鬟受难,又听到如此刺耳的话语,险些没绷的住。
不过好在伪装多年,她还是有些功底在身,于是强挤出一抹笑容:“妹妹说笑了,我从来没有为难过你,又怎么存在放不放过一说?”
秦娇这次没有再回答,而是从地上起身,恭恭敬敬的朝着段墨轩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
“三殿下……”秦乐见她们走远,刚准备再开口解释,可段墨轩却在此时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眼神复杂,没有了往日对她的温柔和欣赏。
秦乐慌了,可还不等她开口,段墨轩已经抢了先:“大小姐,本王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他没给她挽留的机会,径直离去。
秦乐怔怔地站在原地,双手不由握紧。
她不是傻子,刚才虽然段墨轩选择了维护她,可他对她的态度却已经悄然发生改变。
都怪秦娇那个小贱人,她以后一定要将这笔账讨回来!
另一边。
秦娇刚踏入自己的院子,脑海之中就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初级任务,恶毒值-100!原身好感值+1!】
嗯?
她脚步一顿。
原身好感值+1?难道加的那个是段墨轩?
虽然不知道这个拿来有什么用处,但秦娇心里还是舒服了许多,不枉她顶着湿漉漉的身体跑一趟。
时间一连晃过五日。
这五日,秦娇再没有收到过系统发布的任何任务。
直到第六日,原书中男二落难的日子到来,她的脑海里才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
【主线任务已启动:请抢在女主之前救下男二!注意:如本次任务失败,宿主可能将无法通关!】
什么?!
秦娇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顿时就清醒了。
她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才发现早已大亮。
“柳儿,等下去趟大姐的院子,如果发现她有出府的动向,想尽办法也要拦住她!”
她换好衣服出了屋子,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柳儿。
为了不暴露,这一次,她没有带上任何人。
按照记忆中书中的地点,秦娇一路小跑着到了城郊一处偏僻的小巷子。
还未踏入,浓烈的血腥味就已经扑鼻。
她蹙眉,加快了脚步往巷子深处走去。
幽深偏僻的角落里,此刻正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没了呼吸。
秦娇壮着胆子上前,然而凑近了才发现,那男子除了脸部还算完好之外,身上其他地方全是鞭伤,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她伸手试了试那人的鼻息,还有气儿。
“喂!你醒醒!”
她尝试着叫醒那人,然而不管她怎么呼喊,那人仍旧没有半点儿动静。
无奈,她只能咬牙将那他背到了背上,一步步朝着巷外走去。
……
“这位小姐,老夫已经替此人检查过伤势,目前已无大碍,就是……这身上的皮还得好几月才能长好。”
巷外的某家小客栈里,大夫躬身道。
秦娇看了眼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目、脸色惨白如纸的男二段墨怀,叹了口气,掏出诊金递给了那大夫,示意他出去。
屋里重新陷入寂静。
她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出去找店家要来了一盆冷水。
“哗啦”一声,冷水倒出,尽数撒在了重伤昏迷的段墨怀脸上。
冷水刺骨,不过瞬秒的功夫,他的眼皮就猛然睁开。
目光如刀,竟比那冷水还要冷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