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远毅一番话将封晋琛死死地钉在耻辱柱上,在诸多宾客面前,那点死命藏着捂着的龌龊秘密被扒得一干二净,任谁都知道他只是酒鬼的儿子了。
他还恶贯满盈,霸凌、劈腿、抄袭、诬陷、谋杀……无所不为。
眼瞅着封远毅没有认封晋琛的打算,吃瓜群众越发肆无忌惮地讨论起来。
啧啧,没了封家,封晋琛算个球!
“这不就是电视上‘真假千金’的性转版吗?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封晋琛百般欺凌羞辱真少爷,还要弄死养父,这就过分了吧?难怪封总要跟他翻脸。”
“不止呢,他还用封家的钱供生父一家挥霍。”
宾客A嫌弃脸:“刚刚封总说当年霍大柱赌博差点把封晋琛母子押上赌桌,居然还愿意给霍大柱钱,继续赌博、喝酒、养小老婆。咦,封晋琛在想什么?”
“老子养小老婆,做儿子的也养。”想到封晋琛劈腿养情人的事,宾客B不无感慨。
“一脉相承啊。”
另一位宾客跟着感叹:“封晋琛一家从根子上就是烂的,他就算是被换到了封家,接受了豪门精英教育依然变成了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遗传基因的强大。”
宾客C提出疑问:“封晋琛的生母不会一直在封家吧?他们母子这二十六年来就在封总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母子情深?”
那位恰好认识霍大柱的宾客瞪大双眼。
“我记得霍大柱的前妻就在封家做保姆,我的天呐!保姆偷换雇主的孩子!”
“封夫人好心帮她脱离苦海,她怎么能这么做?”
江雪辞恨道:“真是太丧心病狂了!”
一向跟封晋琛不对付的贺少则是一脸懵逼,打死都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不是封家亲生,那真正的封氏太子爷呢?被丢进孤儿院、受尽欺凌……
这经历怎么,那么,像,霍迟洲?
霍迟洲,霍大柱。
都姓霍!
如果封晋琛他妈真的换了人家的孩子,作为霍大柱的“儿子”跟他姓也不是不可能。
贺少面露惊恐地转头看向霍迟洲,再“咻”的一下转头重新看向封远毅,来回转了好几下,越看越心惊,这特么长得好像!
说实话,贺少之所以格外讨厌封晋琛是因为他在校园时期暗恋过宋清玥,当时太羞涩不敢表白,结果女神跟这家伙订婚了!
他的暗恋无人知晓、无疾而终。
既然女神已经名花有主,贺少做不出撬人墙角的事情,只好慢慢将这事淡忘,但每次见到封晋琛总忍不住刺上几句就是了。
结果,封晋琛劈腿!
他那叫一个气啊!逮着封晋琛就骂。
不过,宋清玥能够恢复单身,贺少内心是有些小开心的,可惜,这一次的暗恋死得更快,方才拎着酒杯出去透气撞见封晋琛损个不停就是因为受不了暗恋对象和其他男人亲密。
贺少琢磨着霍迟洲只是个孤儿,自己还有机会。
但是!
这是跟人家杠上了?
走了一个脑缺封晋琛,又来了个霍迟洲?而且这霍迟洲才是封家亲生的?
贺少眼巴巴地盯着封远毅。
他应该猜错了吧?霍迟洲怎么会是封家的儿子呢?只是碰巧长得像,对吧?
然而……
贺少注意到封家老两口在料理完封晋琛后将目光聚集在后方的霍迟洲身上,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愧疚、心疼、悲伤、喜悦……
贺少心一咯噔。
如果霍迟洲就是封氏太子爷,那还争个屁!人家宋清玥和霍迟洲感情本来就好,唯一能够阻止他们在一起的就是世俗门第偏见。
现在……只能将这场暗恋彻底埋葬了,唉。
贺少心里的小人抱头痛哭。
与此同时,险些被贺少暴揍的霍迟洲心情并没有平静多少。骤然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怜的大反派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也不敢主动走到他们面前,甚至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
他们看起来是这么高贵,跟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的是他的父母?
他们会嫌弃他吗?
不得不说,霍迟洲做了那么多年的苦工,又天天挨打受骂,内心的自卑敏感肯定没那么容易消失。面对封父封母,他的第一反应不会是麻溜认亲,而是问自己配不配。
眼瞅着他们就要向他走过来了,紧张到了极点的霍迟洲下意识就要后退。
“迟洲,那是你的爸爸妈妈。”小指被勾住,他听到她在低语,“你别害怕。”
不知怎的,霍迟洲突然没那么惊慌了。
是啊,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一无所有、受尽屈辱如同丧家之犬的人了,不管他们是否会接受他这个肮脏不堪的儿子,至少他还有她啊。
她一直都是那么坚定地选择他。
不远处,云舒正双目垂泪地望着霍迟洲。
在进入大厅之后,云舒第一眼就迅速在人群中找到了霍迟洲的身影,偏偏封晋琛还要作死地跑过来闹腾,封母当即就甩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封晋琛越刷存在感,云舒越痛不欲生。
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是如何将别人的儿子视如己出,害得自己的亲生骨肉流落之外。回想文件中记录的霍迟洲所经历的桩桩件件,封母心都要碎了。
终于!
被踹了一脚又被揭了老底的封晋琛跪趴在地上没继续提所谓的父子情、母子情。
云舒再也克制不住,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孩子。
就这样,周围的宾客眼睁睁地看着封母从封晋琛身边走过,一点一点朝霍迟洲靠近。
之前是因为封远毅很少参加宴会大家记不清他长啥样,加上没往那方面多想,如今大家伙儿已知有位“真少爷”,再现场对比封父和霍迟洲的长相。
不得了啊!
这霍迟洲不会就是封总的儿子吧?那么巧?
不管真相如何,有些宾客已经再次拿起手机对准封母的方位,准备录一段母子相认的视频。这等劲爆的消息绝对会惊动全容城,不,全华国,甚至在国际上也是闻所未闻的。
这时,云舒已在霍迟洲跟前站定。
她泪如雨下:“迟洲,我的孩子,我是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