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十 新承恩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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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隐隐褪去少女青涩、带着初嫁作人妇的幸福之色的和惠,凌非理应为她高兴,可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不安,只觉纯真无邪的和惠,正逐渐的走进那浑浊的一潭黑水之中,再没了回头之力。

毕竟人各有志,她凌非又怎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与别人呢?她所能做的,只是希望和惠能经受住将来的风浪,守住她所能获得的那一份不多、却能心满意足的幸福。

……

很快,凌非便听到消息,和惠被封为了五品才人。与她同期入宫的三十五名采女中,至今也仅有另一女子与和惠一般有此荣幸,其余几个被临幸的女子至多也只有一个无品级的郡夫人尊号而已,更多的却是连龙颜都未得见。

虽说采女们入宫时日尚短,人数亦不少,皇上自然不能一一兼顾,可半个多月下来,除了少数的包括和惠在内的几名女子得到了圣恩眷顾外,再除去近半时日皇上忙于政务独宿天乾宫,余下的日子里皇上却都依旧陪伴在郑淑仪的身边,这就引起了颇多瞩目的视线,不仅郑淑仪更是风采焕发,就连朝堂上都听闻郑家愈发势大、威风八面了。

新人的新鲜劲已经在渐渐淡去,但暗地里的动作却愈发热闹了起来,凌非时常可以在定省的时候看到郑淑仪身边不断有新人奉承讨好,同样,和惠与另一名新才人也受到了御女们的追捧。

有时,和惠前来逸云宫时,郑云筠三人千方百计的缠住和惠问这问那,三句总离不了皇帝,甚至还希望和惠能邀请她们往甘泰宫拜访,以期待有机会偶遇皇上。

凌非好笑的瞧着,忍不住打趣:“亏得我还算结识了韩才人,否则那三个丫头憋闷在咱这偏僻的宫里,还不知心里要埋汰我点儿什么呢!”

日子长了,和惠也不像最初那般动不动就窘迫的想找个地洞躲藏起来,略微红了红面颊,好似胭脂新晕,轻唾了凌非一下也就是了。

“绯祥,其实皇上人很好,虽少言笑,但并不凶人,十分随和,有时,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都会帮你记得,忽然间说起,你就会感觉到他心里也有你的一份,哪怕很小,但是存在。”和惠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越说越轻微,眼神也愈发的朦胧,仿佛皇上就在了她面前,又仿佛沉浸在甜美的回忆之中。

其实凌非并不喜欢和惠时常提及周元,那一声声皇上,对于她来说,更像是挥之不去的阴霾,且日渐浓厚。

“绯祥,若是放下心结,我相信你也会感受到皇上的体恤与关爱。看这一个偌大的逸云宫,皇上几乎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你,难道你还是不能体会他的心意吗?皇上知我幼年时曾是殿下的伴读,有时也会问起一些细碎的往事,还让我时常多往来逸云宫,陪你说话解闷。皇上心系与你,连我都能感受到一二,为何你就是不愿承认与接受呢?”

一个女子劝自己的闺蜜接受同一个男子并全心全意的现出自己服侍着他,听在凌非耳里只觉得是个天大的笑话,古人的观念与和惠自小受到的教导熏陶让凌非哭笑不得,可是和惠神情里偏偏还没有一丝的造作与酸意,坦然的娓娓道出。

“和惠,我记得你亲口与我说过,被我遗忘的过去的我,就曾经说过,我这一生一世只会守着一个男子,他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唯一,同时,我也只会是他的唯一。”凌非愈发的钦佩与感激绯祥了。

“可是,大……”和惠忽然咬住了下唇,留下了一抹很深的红印,只是很快她又想到了下面的话,“可、可是……那时候,我们都还年幼,殿下当时又正在气头上,抱怨先帝在你母后的祭日纳了新妃,才有此一说。而且,他是皇上……”

“对,正因他是皇上,三千佳丽,过眼云烟,就算他有心,分出的不过是那三千分之一。和惠,我从来没有劝你避开皇上,反之,今后你也不要再劝我亲近皇上,好吗?”凌非已厌倦了这个话题的讨论,终决定到此为止。

和惠这才无奈的点了点头。

……

日后,虽说皇上到和惠那边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却隔上几日总会看顾一回;陆续又有几个御女沾了雨露,只是凌非这边逸云宫里的郑云筠、柳丝丝和李莺儿,却依旧只能从别人得意的笑容与甜蜜的回忆里揣测一二皇帝的天颜。就算她们尚且不敢在凌非这个谨妃面前表露一二不满,但从她们卖力的恭维时常往来逸云宫的和惠就能看出,她们心中的急切与愈发难以按捺的期盼之情了;与此同时,平日里,她们还不辞辛劳从偏远的逸云宫步行而出,往来于各个宫室之间,凡是皇上涉足过的,第二日她们总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前去拜访,哪怕有时只是寻那宫里的某个宫婢。

凌非自然担心她们那写在脸上的迫切愿望被有心之人利用,乃至牵连到她这个逸云宫之主,就连银烛也能看出的事,她当然也不会忽视,只是她也不可能过分约束她们的行为落人话柄。

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及春放任自流的她了,她不得不小心谨慎的防范着任何的可能,因为她已经明白,有时危机来的就是那么突然,也许只是一时一会儿的忽略,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让自己坠入深渊之中,绝不能指望着每一回都有好运从天而降,挽救她自己与危亡之中。

于是在一开始,她便交代了银烛白露等人,平日里多留意一些三女的动向,并听从了小青子的建议,利用三人身边仅有一个婢子使唤,从内省要了几个宫婢过来,恩威并施的让张氏与小青子一同调教数日后,再分派给三人随身使唤。

这让凌非不禁想起了自己进宫初时的遭遇,如今,她却也不得不为之,有些讽刺,却也是无奈。

这日,她就听来报,今日三女难得的没有离开逸云宫,而一同在屋内长久的没有出来,赶开了所有的婢子,只有喧哗与嬉笑声不断飘出,偶尔还有刻意压低话语声营造出了神秘兮兮的氛围,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凌非也觉得有些古怪,又问了她们近日来常去的地方,前一日,去的正是容妃的宁禧宫。

或许是因为孙家今次采选无人入宫,容妃没了族人需要照拂,倒是对采女们都十分友善,因她宫内也入住了新人,因而有时也会邀上一些各方相熟的新人,由她做东设宴凑趣玩乐,不过规模都极小,大都也只在相熟的采女中互相邀请。虽说只是消磨宫内闲暇时光的玩乐,但多少也给容妃在新人中博得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凌非也已知,那日郑云筠四人其实都被选入了宫来,只是其中有一人被安排到了宁禧宫里,正是郑云筠的同胞妹妹,名作云茵。因此,郑云筠三人时常去的最多的地方也便是宁禧宫了,凡是容妃设小宴,她们几乎都不会错过。甚至有婢子私下里偷偷传话给凌非,说容妃曾笑谈过,她的宁禧宫如今春色满园,有机会定要请了皇上前来游园赏花。

凌非当时听说就在想,莫非沉寂许久的容妃终于不甘寂寞,也开始拉拢新人想在后宫争上一席之地了吗?但每次见到容妃,却不见容妃有任何变化,还是如一的谦卑小心,就连郑云筠等人谈论起容妃,也说容妃极为随和,一点儿都不像高高在上的皇妃那般摆架子,就算有时某个御女一时失语略有冒犯到容妃,容妃也都是一笑了之。

因刘德善一事后而关注容妃的凌非,只觉得越是了解容妃的点滴小事,就越是看不透容妃。她唯一的能感觉的出,容妃的一颦一笑、哪怕是慌张失措,太过完美无可挑剔的总让她觉得像是刻意而为。因而,容妃款待新人的举动,又加上那句足以诱惑所有新人自投罗网的空头支票,让凌非十分怀疑容妃的动机何在。

在凌非正回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之时,就看到小青子小跑着过来了,说是有传旨宦官到了,却不是往居于四方阁的凌非这儿来,而直接去了后殿。

凌非立刻有了预感,与小青子对视了一眼。

小青子会意,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看传旨官的神情,娘娘所料十有八九……”

果然,不出一会儿的工夫,凌非便也得知,郑云筠被封为了丹阳夫人。

莫非真让她撞见了皇帝不成?可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她至今还没有得到明确的消息?那些安排在三女身边的婢子,凌非虽说没有对她们多有要求,只让她们及时回馈三女的动向,可是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非还没有出言询问小青子,小青子便“噗通”跪倒在地磕头道:“娘娘赎罪,是小的失职了!小的这就去查问个究竟!”

“慢着,你且先与张嬷嬷准备份贺礼送给郑氏,至于查问,都这时候了,晚点亦不迟,别把动静闹开了。”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雀跃了一天的三女都已歇下,凌非在四方阁内,身边有张氏相伴,才对小青子吩咐道:“把郑氏的婢子领来吧。”

小青子应道:“织锦已经候在外头了。”

“织锦?我记得安排给郑氏的婢子名唤杏儿吧,怎么换人了?”

“回娘娘的话,织锦便是杏儿,丹阳夫人嫌弃杏儿之名太过普通,给改作织锦了。”

凌非小声的默念了两便“织锦”,想起郑云筠另有一婢名作秀芳,真是好一个锦绣,是想给她自己盼来个锦绣前程吗?

织锦一进来,就哆嗦的跪倒在地了,请安都是磕磕巴巴的,凌非还没问话,她就求饶喊冤了起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呀!”

“你不知什么?”

“奴婢、奴婢不知,不知皇上……皇上他、他在宁禧宫里临幸了丹阳夫人……奴婢真的不知!奴婢也是听闻圣旨后,才听夫人与柳、李御女谈论得知的!之前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你不知此事,那皇上在容妃设宴时前去宁禧宫你难道不知?为何不报!”张嬷嬷口吻就没有凌非那般温和了,直指要害。

那织锦顿时更显慌张,声音都发抖了起来:“奴、奴、奴婢……奴婢有罪!是夫人不让奴婢说的!夫人硬是塞给了奴婢一锭金子,还说只是见了一面皇上这种小事,何必让娘娘挂心!奴婢一时糊涂,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边说,她边抖索着手从怀里摸出了金锭,惊惧的远远放在了身前,那灿烂的金子如今就像是个烫手山芋了,恨不得丢的远远的才好。

“算你还是个明白人,你且把当日的情形一一道来,至于如何论处,就看你的表现了。”张氏冷道。张氏虽对凌非关怀备至,但老宫女的身份与多年以来的惯性使然,令逸云宫的宫婢们对她总有一份敬畏之心,就连银烛猴皮的性子都不例外,在张氏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更何况眼下这个织锦了。

按织锦所言,昨日宁禧宫里十分的热闹,约莫有半数的新人都前来赴宴了,女子大多目不识丁,更别提吟诗作对了,就算是酒令也难附风雅,因而还是多以逐一展示各人的才艺为主,大都是歌舞器乐,图个热闹。正巧抽签轮到了郑云筠,因她在家时其父酷爱小曲,为讨父亲所好,她学的一手极好的琵琶,配上同样美妙的歌喉,唱起虽无宫廷乐曲优雅恢宏却也精致透着生活气息的民间小曲,在宫里听闻,尤其清新,就连那些原本想对她嗤之以鼻的门阀闺秀,也不得不萌发了一些讨教之意。

大家正玩在兴头上,谁知当日容妃随口一言,今日正的应验了,皇上悄然而至了宁禧宫,并把郑云筠的表现尽收眼底。随后,皇上便在宴上停留了近半日,虽说偶尔也会有暂离的时候,但都算不得长久,因而,织锦也未想到,她的小主子会有此恩遇。

“奴婢听皇上对夫人曾提及,改日会来逸云宫寻她。奴婢只当是皇上随口所言,并未在意,转念就忘了,直到如今娘娘问起,奴婢才回想起来。”

织锦知道的并不多,说的也很模糊,让凌非不好下判断,却能听得出一点——显然郑云筠有意在提防着织锦!只是手段稍显幼稚,瞒得了一时,却给凌非留下了很糟的印象。

改日再来逸云宫见郑云筠?凌非心里不屑。至于郑云筠究竟是否承恩,她当然也没有织锦等人以为的那么在意,若她真想核实,只需派小青子出去打听一下彤史的记录便可了。

织锦退下后,小青子说道:“小的也去查了,与织锦所言几乎没有出入。只是小的听闻,昨日皇上原本似乎没有打算前往宁禧宫的,只是忽然起意。”

“哦?”凌非知道小青子想说的绝非这点。

“小的还查了一下,昨日在天乾宫当值的是刘德善!”小青子自然知道凌非对刘德善心有芥蒂,也吩咐过他在可能的情况下,留意刘德善的动静,是以,他有了消息便立刻报给凌非,“而且,奴婢也听说了,这刘德善最近可是收好处收到了手软,尤其是盈福宫那边入住的几个御女,由淑仪牵线,出手可是极为大方;以前这几个御女并不常往宁禧宫与容妃往来,但昨日一个不拉的全到场了……”

“你是说,怀疑这事与盈福宫有关?”凌非皱眉,“可是这不像是郑淑仪所为,据我对郑淑仪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把其他女子送到皇上的面前。”就算她以此引诱利用她人,也只是利用而已;最关键的是,皇上去盈福宫的次数并不少,盈福宫内的御女若是要见皇上,何必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呢!

难道是盈福宫的御女与郑淑仪的关系已经极其紧张了?

若是如此,倒也说的通了,可是,郑淑仪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宫里的人行贿刘德善求见皇上?而刘德善就会因一些金银财物而不惜得罪郑淑仪,给盈福宫的御女们创造机会?

凌非叹道:“不管怎么样,只希望郑云筠等人与此事无关便好,如果只是个巧合,那更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这句话说的,就连她自己都缺少底气,尤其是想到了郑云筠居然会刻意隐瞒着身边的织锦,只怕关于郑云筠的一些事,她极有可能有许多不知。

“小青子,盈福宫的事先留意着就行,毕竟与咱们相隔甚远。但郑云筠这边,可要注意了,千万不要把事端给带进来了。”

……

夜,很黑,显然是大多数阴谋诡计开始滋生的绝佳土壤。皇宫大内即便新添了许多新面孔,但对于穷奢极欲的凌朝留下的偌大内庭来说,还是有许多的地方毫无人气,到了黑夜便静的如死地一般。

就在这样一个无人居住的黑暗宫殿内,只有一星点蜡烛的火光微微跳动,印出了刘德善阴冷的面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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