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容淡定,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
这个女子的容貌平平无奇,但是气质极其的高雅,用流行的话语来说,哪就是痞帅痞帅的。
她的影响力可不仅仅是朝堂,在江湖上也是十分的惊人。只要她振臂一呼,至少能够组建半个军的人马出来,而且这些人的身手起码也是三流的高手。
对于这一点,徐宁并不清楚,他虽然也有些为美色诱惑,却没有和江湖上那些仿佛没有见过女人模样的少年一般饥渴。给个媚眼就能挥金如土?真是小看我徐某人的涵养。
“凉王,当初先皇对不住徐家,这确实是先皇的不是。只是时过境迁,你也是大卫的子民,你当真要做以下犯上的事情出来?须知,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这小娘们,还能用典故了。
徐宁看了一眼外面刀光剑影,伸出脑袋,露出一丝色眯眯的神态来:“我说,我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坐龙庭,也不是没有把握。要我退让,你有什么好处给我?”
这么说着,他上下扫视女子,眼神如狼似虎,像是将女子的衣服剥光了一般,十分的犀利无耻。
女子光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毫不掩饰的蔑视和暴怒:“你们男人,就这么点出息?”
徐宁道貌岸然的点点头:“是啊,我就是这么没有出息,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你要我退让,起码也要有个价码。本王麾下的陈赓,卫青可不是吃素的。不要说他们两个,朱通,廖化,马是非,随便弄出一个来,你们谁能抵挡?”
“李牧将军出兵代城……”
“不要说什么李牧了!大卫崇文抑武,这一点你清楚,我也清楚。若是李牧平局还好说,若是胜了,难道他的下场会比先父还好不成?当初先皇究竟为何压制徐家,难道真的当我不知道么?嗯?”
大卫太祖是以武将发家的,对武将自然诸多的怀疑,只要有可能威胁大卫江山的,就一定会被他打压。要不是徐太玄聪明,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谁听说过上战场的武将三十来岁就死了的?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一大片。这些人不是谋反就是生病,巧合得无以复加。大卫开国以来的悍将,能够活到四十岁就算是长寿。
天下武将,心寒久矣!
“徐宁,不要以为精兵悍将就了不起,人心才是定鼎江山的根本。徐家倒行逆施,已经失去了人心。天下不会是徐家的,绝不会!”女子震怒。“男子汉大丈夫,总是牵扯不清,老是惦记这些前尘往事,仿佛妇人!”
徐宁见她变脸,也收了嬉皮笑脸,淡淡的说道:“这么说来,最小气的一定是唐太宗了,以史为鉴,当真是小气的很。不仅仅是惦记前尘往事,连千年前的往事都要拿出来说。”
女子一顿,说不出话来。唐太宗,天可汗,这可不是她能够数落的。
“既然你没有心思和谈,本姑娘告辞!”
“皇后娘娘
哪里去?”女子要走,徐宁却不让,瞬移一般的出现在女子面前,眉眼盯着女子,仿佛随时准备吃人的老虎。
女子吃了一惊,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随即咯咯咯的笑道:“你叫我皇后娘娘?本姑娘倒是谢谢你了。只可惜,你看错了,我可不是什么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后宫之首。本姑娘何德何能敢和皇后娘娘相争?”
徐宁信了。
说这话的时候,这女子眼中的仇恨比看他还要凶猛,很明显,此人和皇后肯定有仇怨。
那么问题来了,此人既然不是皇后,却偏偏为皇帝说话,她究竟是谁?
徐宁退了一步,让出一个安全距离。这才说道:“姑娘倒是让本王看不懂了。既不是皇后娘娘,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红尘烦扰,三千烦恼丝,难道还不够姑娘烦心的么?”
“王爷身为男子,自然是不能理解女儿家的心思。有时候,我们女儿家不为别的,只为一句好话,也是肯豁出性命的。支持陛下的,可不是只有我一个。我自然是奈何不得王爷,能奈何王爷的大有人在。王爷,言尽于此,以后当心一些!”
女子咯咯咯一笑,轻轻扭动柳腰,做出一个怪异的姿势来,从徐宁身边绕了过去。“王爷,江湖深远,后会有期!”
就在女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斗笠人手中的长剑爆发出浓烈的剑光来。剑光闪烁,杀气逼人,将郭四娘和雨桐同时逼退。
“我知道你是谁了!”
“原来是你!”
郭四娘和雨桐几乎同时叫道。他们都没有想到,此人竟然会为人所用。更不可思议的是,此人不是应该在宋城么?
斗笠人怪笑一声道:“尔等可做鹰犬,难道本座就不能为一斗米而折腰么?真是奇怪,奇怪,桀桀……”
斗笠人披风鼓动,化作一个巨大的幕布,将女子和自己的身形掩饰在披风里。
幕布轻飘飘的飘荡起来,仿佛只是一只风筝,以一步千里的速度朝着城外冲去。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放肆!”徐宁大怒。他方才没有看出此人的身手,是以为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没有想到,此人真正的目的就是拖住雨桐和郭四娘而已。
他是谁?竟然对自己的身手这么有信心?
徐宁哒哒哒几步冲过去,对着巨大幕布就是一拳。这一拳,快速绝伦,带着阵阵罡风,力破千军!
拳头很快,很急。几乎瞬间就落在了幕布上。诡异的是,幕布发出波的一声,仿佛拳头打进来水流里面。
力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感觉好熟悉!徐宁怒目圆睁,拳头瞬间化作利爪,撕拉一声将幕布撕成碎片。
只是幕布后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
徐宁狂怒,却无可奈何。轻功,他真不会!
“此人是谁?如此的熟悉!”徐宁淡淡的收起来杀气,仿佛根本不在意。
郭四娘随手将兵器
扔在地上。不是她不愿意收起兵器,实在是兵器太长,她身高不太够,只能拖着走,不太好看……
“夫君,他就是齐三秋啊!你不是和他交过手么?”
雨桐也走过来,一脸凝重:“王爷,属下无能,没能留住他。数年不见,他功力又长进了!”
徐宁道:“何止如此,我和他交手才数月,现在他已经突破了!只可惜,依然不是我的对手!要不然,何必牵制你们迷惑我!”
“难怪陈赓他们找不到,他既然不在代城,那么在宋城迷惑廖化的又是谁?”郭四娘毛手毛脚的为徐宁拍打衣裳,掩饰自己的失败。
徐宁伸手一捉,将郭四娘的手捉住,顺势在郭四娘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倒是了不起了,竟然能和他交手这么久。以后,还敢不敢一副天上地下无敌手的模样了?”
郭四娘小脸通红。
雨桐对此视而不见。他早就习惯王爷的无视礼法了。
“王爷,齐三秋既然已经逃出生天,那么代城的陈赓、廖化两位将军恐怕有危险了。”
齐三秋虽然不是徐宁的对手,或者说两人能打成平手,不代表他就对廖化陈赓没有办法。上次被围攻,是因为廖化诡计多端,设计了他。吃了这一次亏,他变得更加的难以对付,只要他在暗中出手,陈赓廖化还真的难以对付。
“没事没事!陈赓为人谨慎,上次吃了一次亏,他一定不会吃第二次!”徐宁对陈赓很是信任,表示这次绝不会出问题。
雨桐也曾听闻陈赓的小心谨慎名声,闻言也服气的点点头。
这一次齐三秋突袭,似乎除了落了脸面,竟然没有什么收获。
只是,徐宁很快就明白了齐三秋的厉害。这个人以前视名利为浮云的时候已经很难对付,现在打破的心态之后,变得更加的难对付。
二月初七的时候,代城边境天降豪雨,一场雨下了整整一夜,代城边境的河流几乎是瞬间破防,发了大洪水。
陈赓率领亲兵亲自上阵,四处堵截,依然没有拦住洪水,半个代城成了水乡。李牧将军没有费一兵一卒,就叫代城损失惨重。
而这里面出力最大的就是齐三秋!此人威逼利诱,迫使数十家大户挖开河堤,导致洪水发威,死亡超过六万军民,可谓伤亡惨重!
“这个齐三秋!简直是阴魂不散!”得到消息的徐宁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仰天长啸。
丁小娘和郭四娘连忙安抚他:“王爷!此人倒行逆施,必然要受到天谴。您就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了!”
徐宁气得两眼发花,哪里听得进去?“妇人之见!大卫先皇,倒行逆施了许久,不是照样潇洒了那么多年?这厮要是继续横行下去,早晚我们都要遭殃!不成,我非要弄死他不可!”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是齐三秋只有一个人。廖化组织了数千人都没有能够拦住他,难道只能徐宁亲自出马么?真是叫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