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无须青年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
被老天尿了一脸,你能怎么样?谁也不能怎么样。想去怎么样的都出事了。比如说传闻中能够干天一锤的李元霸,面对老天爷一样要躺。
黄旭一直盯着他,看到他幼稚的动作呼哧呼哧的笑了起来。闷声闷气的,听起来就是在嘲笑。
无须青年站住了,不再往前走。他插着腰,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司空云纵横一世,竟然败在了区区一点小雨上。”
这可不是小雨,而是瓢泼大雨!能够在这样的天气下强行军这么久。他已经足以自傲了。
黄旭低着头笑道:“现在想通了?”
司空云看都不看他一眼,大声叫道:“兄弟们!服输!咱服输了!面对老天爷,谁也没有办法。找地方安营扎寨吧!”
所谓的安营扎寨不过是找个平整的地方安下帐篷罢了。
天色黑,又下雨,还要堤防涨水。这个夜晚过得可不舒服极了。
……
……
司空云蹉跎了一生,当他十四岁将性命卖给徐太玄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一定能一展所长。
然而并没有。就在他雄心壮志的时候,他被隐藏起来了。一藏就是五年!
如果不是徐宁比徐太玄有野心,有出息,他还不知道自己要隐藏多久。
然而,这不是他发呆的理由。
和他一起发呆的还有黄旭。这个二五仔的儿子。
两个人站在阳光里,身上还穿着有些潮湿的衣服。在他们的眼前,是一道道炊烟,炊烟外面,是一重重的城墙。
城墙上还有一个个城门,城门上还有两个太祖皇帝亲自写下的大字:庆城!!
姥姥的!鬼知道他们怎么回事。昨晚怎么也找不到,今天一睡醒就看见了庆城。
“莫非,主公当真有上天眷顾?”黄旭打了个冷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现在竟然就在一个山坡上,山坡下面就是庆城。
很明显,因为树林等原因,他们看得到庆城,而且清清楚楚,庆城却看不到他们。
庆城东西方向有两个城门,南北方向则恰好堵在了一座山的山脚。只开了一个小门任由那些小商贩出入。现在,只要他们轻轻的动手脚,就可以将大石头一个个的滚下去。
说不定,对方还以为是下雨导致的滑坡!
司空云很快就打断了黄旭的畅想。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要是咱们的人能够和石头一样滚下去,滚进城池,然后大开杀戒多好!”司空云喃喃的说道。
黄旭嗤笑一声,正要嘲笑,忽然不吭声了。仿佛,方才他的念头也是一样的可笑吧?
石头滚下去,可不正好堵住了门口?那他们绕一圈进去???真特么滑稽!
思来想去,两人一边眼巴巴的看着金光灿烂的城门,一边毫无头绪。
他们的想法确实做到了,但是目的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们只有八千人。八千人在县城可以耀武扬威,在这等城池,那就只能是找死。
“只能等晚上了!”两个年
轻人对视一眼,同时叹息。
但是,奇迹之所以成为不可复制的奇迹。就在于他的突然性。
就在他们两个都已经绝望,只等着晚上的时候,变故忽然发生。
中午,阳光正猛烈的时候,昨天消失的雨云去而复返,再次笼罩了庆城。
更古怪的是,这雨云不大不小,恰好笼罩了庆城,而他周围的山林田地却一丝一毫的雨水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司空云不得不承认,主公确实是天随人愿。
“走!准备进城!”司空云意气风发。
黄旭二话不说,脱下铠甲,就穿了布衣,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实际上不止是他,几乎所有的兵卒都是这个动作。
对方下雨,我可没有下雨呀!我的箭矢还能发挥作用。我的刀枪还是那么的锋利!一切,只等着雨停!
这时候下雨可没有徐宁记忆中那么简单,到处都是下水道。
除了京城那种地方,排水系统做得好的,实在是有限。庆城绝对不在排水很好的范围。
等到雨停的时候,司空云和黄旭闯进庆城,看见的就是有气无力,两眼无神,到处在疏导水流的军队。
这只军队,已经被两次暴雨给打蒙了!一点反抗的意志都没有。
他们几乎是兵不血刃的俘获了几乎所有的将士,然后在他们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趟着水,一步步走向太守府。
路上,司空云百思不得其解道:“为何我要趟着水去进攻?”
黄旭回答:“因为如果我们不趁势拿下他们,那最终被拿下的就是我们。”
这回答很有道理,很有先见之明。
因为,从未去过庆城的黄旭竟然真的猜中了解决。
太守府一样被百年一遇的大雨给灌溉了一遍!
太守府中,太守急得跳脚:“这些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怎么就敢趁火打劫!!!”
他气得大叫。他身后,还有两个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儿子,三个还扎着辫子的小丫头,以及昨天晚上亲亲热热的大女儿。
“爹,担心什么?这么大的雨,他们除了硬拼,能够有什么办法?”长子一边发抖,一边给爹加油。
太守翻个白眼:“你以为爹是瞎子?你怎么不看看,咱们府中现在都什么人?人都叫出去给百姓救灾啦!”
他是有良心的,在大雨下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安排城防力量投入救灾。
当发现人手不够的时候,他府中的力量立刻也投入了进去。
于是,当司空云和黄旭到达的时候,他就只有自己一条命可以拼了。
远远地,司空云看见了那个曾经目空一切的书生,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守。
明知道对他已经绝望了的司空云,忽然就有了说话的冲动。他古古怪怪的笑起来,仿佛一个神经病。
“哟哟哟!这不是当年那个心比天高的大才子么??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啦?”
太守脸色一沉,他号称才子,确实也有几分才智。敢于挖苦他的人至今没有。这是第一个。
“足下何人?趁火打劫,可还有半点人性?”
司空云慢
条斯理的将长刀接上长长的木杆,变成了一把陌刀。“人性?你也配和我说人性?”
司空云长长的叹口气,厉声道:“司空云娘,问候狗贼孙锦!”
一道刀光带着满腔的恨意砍了下去……他砍断了什么?太守?还是太守儿子?女儿?或者是婆娘?
都不是!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这个向来稳重的大寨主先生砍歪了,一刀劈在了旁边的廊坊上,差点连刀都拔不出来!
黄旭张大嘴巴:“不是吧!你这时候还留手?”
冷汗,从司空云额头一滴滴的滴落,瞳孔几乎变成了针尖。
“你是一个高手!”他盯着斗笠人慢慢的说道。
斗笠人点点头,不说话,一派高人风范。相比较于落汤鸡一般的司空云,他简直就是帅哥中的帅哥,极品中的极品。
孙锦女儿伸出脑袋,看着这个长得还可以,就是有点狼狈的年轻人道:“喂!你是小三吗?”
司空云大怒,胸膛急速起伏,又是一刀下去,这一刀,已经突破了他的极限。刀光比闪电还快,还猛!
“去你娘的小三!你家才是小三!你家全是小三!”
铛!!!!!一声巨响!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斗笠人随手用一个挂钟挡住了这一刀。
他们奇怪的不是这个挂钟能够挡住这把刀,而是他哪里来的钟?谁家没事会挂一个钟?又不是徐宁那时候,那时候的挂钟是时间,只要条件不差,都会弄一个座钟或者挂钟。
这个钟,黄橙橙的,看起来就好像编钟中的一个。声音清越,沉重,仿佛穿越了历史。
更古怪的是,黄铜的钟毫发无伤,而司空云的陌刀却出现了缺口!
这不科学!
不等司空云反应过来,斗笠人肉疼的抖动眼角,悄无声息的将方才的挂钟收了起来,然后说道:
“你和他之间,是私人恩怨。我不会插手。方才挡住你两刀,算是还了人情。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出手了。”
他又对孙锦说道:“你明白我来是为了什么,要是想要她活下去,就只能跟我走。”
孙锦咬着牙道:“救下他们,她就是你的!”
斗笠人摇摇头:“如果方才一刀不出,这交易划算。现在不成。她若是不走,那就只能等死。”
孙锦女儿明白了什么,尖叫道:“我宁愿死!”
斗笠人浑身一震,呆呆地看了她一会,才苦涩道:“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自作多情。也罢,尔等好自为之!”
黄旭等人也是莫名其妙。这斗笠人很厉害的好不好!但是这么厉害的人竟然只是出了两招就走了?虎头蛇尾的?
他们完全不懂,一个完全不会谈情说爱的人来说,初恋的拒绝,简直比天塌地陷还厉害。这时候的斗笠人要是强行出手,那就只能死!
斗笠人一走,黄旭等人顺理成章的就俘获了太守孙锦,还有整个庆城。
但是这不是结束。
“嘿嘿,你以为抓住我就完啦?”孙锦冷笑着随便他们捆自己。“大将军还在城外,他终究是要回来的。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