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4年6月,发生在桑布尔河流域的4次重要战斗中:夺取沙勒罗瓦要塞,显得最为轻松;弗勒吕斯小镇上的战果最大,令联军损失了1.4万人;那幕尔及周边的战斗时间最长,整整持续了十余天;然而最为惨烈的,却是第二次热马普战役。
是役,北方军团的两个步兵师(包括莫蒂埃上校的增援),以及1500人的轻骑兵联队,合计1.9万兵力的绝对实力,对阵总兵力仅有7千的联军。后者包括,6百重骑兵在内的2千骑兵与5千步兵。
在这场战斗中,双方都使用了步兵正面交战与骑兵侧翼偷袭的相结合战术。战斗初期,联军的两次胜利,充分证实了但凡有重骑兵的存在,骑兵部队可以轻易洞穿与击溃5倍于己的步兵方阵。
另外一点,曾经百试不爽的空心方阵,在对付轻骑兵方面非常有效,然而步兵的空心方阵在对阵奔跑起来的重骑兵时,胜利就难以为续了,除非能得到足够的火炮支援。
而法军的最后胜利也表明,过往的经验可以重复再使用,尤其是拉撒勒少校两度扮演联军骑兵,近身偷袭联军骑兵背后的卑劣行径。
显然,这是拉撒勒欺负联军各部互不配属,彼此间的语言不通,相互也不熟悉,所以才连续两次钻了空子,估计很难有下次了。
战后盘点战损时,法军损失了7千人(含死伤与失踪,无俘虏),相当于整个桑布尔河战役中的一半损失;
至于联军方面,更是全军覆灭,7千人无一幸免,不是战死,就是负伤或是被俘。5千多名的俘虏中,就包括他们的步兵指挥官拉图尔伯爵,与不走运的骑兵指挥官施瓦岑贝格亲王。
尽管敌我战损高达1:1,但身为军团指挥官的安德鲁,依然嘉奖了参战的所有部队,其中包括失败的尚皮奥内和他那支溃不成军的师团。这令尚皮奥内心存感激。
毫无疑问,如果安德鲁一心想要整死尚皮奥内这个刺头,这将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足以送对方上断头台了。
战后,蒙斯城市议会向安德鲁和他的阿登军团,缴纳了高达300万里弗尔的“战争税”。这笔巨款很快被军团指挥官全部拿出来,作为伤亡抚恤金与战斗奖励,发放给参加过“第二次热马普战役”的全体官兵,所有人欢声雷动,斗志昂扬高呼“安德鲁万岁!”
当然了,习惯于斤斤计较的穿越者,肯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被俘的拉图尔伯爵父子与施瓦岑贝格亲王,上述3人的总价值(尤其是后者),应该能超过3万英镑,如果算上待在战俘营的3百胸甲骑兵,以及千余名的匈牙利和英国骑兵,怎么也能算个5、6万英镑,大约会有150万里弗尔的收益。
依照与军委会和卡尔诺达成的默契,北方军团与阿登军团可以从北方的边境城市(要塞)中,获得足够的战利品。
但在这以后,比利时的中部与北部,那些更加富裕繁华的布鲁塞尔、根特与安特卫普等地,相关的“征税工作”将全部交给由救国委员会、军事委员会与经济委员会等若干部委,联合组成的“特别接收工作组”来完成。
回到眼下,6月10日,桑布尔河流域的战斗依然在继续。
在得知阿登军团连续攻占了沙勒罗瓦要塞与蒙斯城市之后,驻防朗德勒西要塞和瓦朗谢钠要塞的奥军指挥官深感大势已去。
上述两座要塞仅有4千不到的联军,此时却深陷于二十多万法军的重重包围之中,突围已经是不可能的,而继续坚守就只是死路一条。
不久,法军派出的劝降信使,向要塞守军出具了阿登军团指挥官安德鲁的亲笔信。在信中,法军的最高指挥官再度重申,将保障所有投降官兵的生命,以及私人财产安全。
于是在第二天,朗德勒西要塞和瓦朗谢钠要塞的联军士兵先后降落了军旗,放下手中武器,列队走出要塞……
与此同时,在那幕尔方向,8千联军在年近七旬老将博利厄的指挥下,继续坚守着城池要塞。尽管他们身处3万法军的包围,依然顽强支撑到6月18日。
期间,一直坐镇沙勒托瓦要塞的军团司令官安德鲁,两度拒绝了来自东路军指挥克来贝尔强攻那幕尔要塞的请求。
因为之前,尽职尽责的参谋官圣西尔,详细研究过那幕尔周边地势地形与防御状态,那座城市地处默兹河和桑布尔河的交汇处,有着许多河流(运河)、沼泽与茂密森林,以及大大小小数座城堡。
圣西尔认为倘若实施强攻,将需耗时4到5周,且己方战损会在6千到8千之间……
需要说明的,在得知阿登军团连续拿下沙勒托瓦、蒙斯、朗德勒西要塞和瓦朗谢钠要塞之后,国民公会在军团特派员梅尔兰的提议下,正式任命24岁不到的安德鲁-弗兰克,担当阿登军团的司令官,并授予其少将军衔,这也是当下共和国-军队中的最高军衔。
等到17日时,儒尔当将军指挥的摩泽尔-默兹联合军团4万人,终于出现于那幕尔城下。
与历史不一样的是,卡尔诺在救国委员会的会议上,断然驳斥了圣鞠斯特的无理要求。那是后者要求将阿登军团和摩泽尔联合军团进行合并,由倾向于“三巨头”的儒尔当将军担当最高指挥官。
因为安德鲁指挥的阿登军团,已经在桑布尔河流域取得了一系列重大胜利。反之,在失去了诸多关键性的防御性要塞,与其兵力大损之后的多国联军,即将放弃从西弗兰德平原,到斯海尔德河与桑布尔河之间广大区域,根本不需要摩泽尔联合军团跑过来“摘桃子”。
所以,卡尔诺坚持自己最初的战略主张:让儒尔当和他的4万人,继续前往东北方向,去征服那里的列日公国。
最终,救国委员会拒绝了圣鞠斯特的提议,让安德鲁继续担当阿登军团的司令官,直到征服整个比利时地区,将战线推进到来茵河南岸,比利时与尼德兰共和国(荷兰)的边界。
来自巴黎的上层政治斗争,并没有影响安德鲁的好心情。
在得知儒尔当即将抵达那幕尔城下,转向征服列日公国之际,他决定亲自前往迎接。毕竟,安德鲁征服桑布尔河流域的总体战略,都是儒尔当和他的联合军团在另一个时空实践过的。
此外,安德鲁还为远道而来的联合军团,准备了40辆大车的食物补给,再加上他们沿途搜刮到的物质,足够支撑儒尔当和他的4万军队在抵达列日之前,不会饿上肚子。
然而,这两位军团司令官的初次见面,表现的并不怎么愉快。等到儒尔当接受了安德鲁的补给车队,也仅仅说了一句谢谢,便以军务繁忙为由头,转身就走。这一举动,气得在场的军事特派员梅尔兰,发誓要上书国民公会,控诉对方的无礼行为。
安德鲁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转身安慰着数小时之前,刚从苏尔松跑到桑布尔河“摘桃子”的军事特派员。
实际上,如果安德鲁与儒尔当二人相见甚欢,那才是个大问题。
无论是国民公会,救国委员会,还是军事委员会,都绝对不会允许手握重兵的军团司令官之间,存在太多的私人友谊。
在这方面,安德鲁已经犯下了太多忌讳,私下与奥什、皮什格鲁、莫罗等人关系不错。好在他当下拥有了一系列胜利者的光环。所以,只要在征服比利时之后,安德鲁能够主动辞去阿登军团司令官的职务,上述的各种非议就会在杜尹勒里宫,烟消云散。
不过,儒尔当和联合军团的到来也有一个好处。
那幕尔城内的联军指挥官博利厄,看到城下3万法军再度获得4万援军之后,随即不再犹豫,决定于当晚率部突围。
在得知8千敌军已经连夜逃亡,克来贝尔和他的东路军随即一路之上围追堵截,但依然让博利厄最终带着4千守城部队,成功退守数十公里外的布鲁塞尔。
至此,整个桑布尔河战役,是以法军的大获全胜而宣告结束。从5月下旬,到6月中旬的战役期间,阿登军团总计歼灭(含俘虏)了联军东线部队3.3万人,
这其中,就包括沙勒托瓦的0.3万,弗勒吕斯的1.4万,蒙斯的0.7万,两座突出部要塞的0.4万,以及那幕尔的0.5万。
而联军在桑布尔河一带的两位高级指挥官,奥兰治亲王和拉图尔伯爵也非常不幸的,沦为安德鲁的俘虏。
为此,阿登军团也付出了重大伤亡,战损也达到了惊人的1.4万人。好在从苏尔松训练营北上的2万补充兵源,正在陆续抵达桑布尔河前线。
这意味着数天后,安德鲁麾下的阿登军团,其总兵力将达到5.5万人,总体实力不降反升。
与此同时,联军大本营图尔奈。
等到科堡元帅得知了桑布尔河流域的一系列失败,包括丢城失地、损兵折将的噩耗,这位萨克森亲王在一番利弊权衡之后,也只能暗然伤神的下达了总撤退令。
那是在经历图尔宽与桑布尔河这两次战役之后,联军在比利时的总兵力已从16万陡然降至10万,而法军的北方军团与阿登军团尽管损失也不小,但能获取来自后方的足够增援,依然保持28万的庞大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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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丢失了桑布尔河的整体防线后,联军主动弃守了大本营图尔奈和尹普尔要塞,一路之上留下足够的殿后部队,全军也逐渐分为两个部分,逐次向来茵河北岸(荷兰),以及东岸(德意志诸侯国)。两个不同方向上撤退……
桑布尔河的辉煌胜利,使得首都巴黎和共和国本土彻底远离了战争,整个法兰西都开始为之欢腾。
那些远在巴黎的市民们,相互间聚在酒吧和咖啡馆里,以夸张的语气描述一些传奇,说战马上的安德鲁是如何冲在突击纵队的前头,第一个进入沙勒罗瓦要塞,还亲手抓捕了想要逃亡的奥兰治亲王……
等到阿登军团占领布鲁塞尔的时候,很多巴黎人都开始相信一个事实:只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安德鲁将军,才是总能打胜仗的大英雄,尽管他似乎拥有霍恩索伦家族的血统,但这不足为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