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看到年轻女人朝自己走过来,眼带疑惑,她确定今晚没有在宴会上见过她,但看样子肯定是沉家的人。
“你是然然吧?”年轻女人勾起漂亮的唇角,一双杏眼微微弯着。
纪然点头,“您是?”
“我叫江澜清,可能家里的人没告诉你我的存在,”她说道:“我是你外公的继妻。”
纪然有些震惊,又有些傻眼,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看起来应该只比她大十左右岁的样子,当她第一眼见到时,下意识的以为可能是沉博裕的女儿,又或者是沉慧语的女儿,再不然就是沉家的什么亲戚。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个年轻女人竟然是沉儒山的继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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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然想起纪承的话,说沉儒山有个继妻,家里人不太喜欢她,关系不怎么好。
如此年轻的继母,沉博裕兄妹俩怎么可能看得顺眼?
纪然张了张口,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回应一个礼貌的称呼,可看着那样一张年轻的脸,这声“外婆”如鲠在喉,怎么都叫不出口。
江澜清看出她的惊讶,尴尬,无措,但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你可千万别叫我外婆,我就比你大了十岁,还不想被叫的那么老,我的英文名叫琳达,你叫我琳达就好。”
好在江澜清自己也说出这个让人有点尴尬的问题,并且解决,纪然才松弛了一些,回以一个微笑:“琳达。”
“我之前不在,也是刚从外地赶回来,所以你没见到我。”江澜清伸手替她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纪然迈步进去,她的房间很大,比纪家自己的卧房还要再大出七八十平的样子,布置的也很温馨得当,所有女孩子的用品,喜欢的,几乎都摆在她的房间里,单独的衣帽间里也挂满了各个大牌或是高定款的衣服,鞋子,还有首饰房里,一整面墙都是耳饰,中间的玻璃岛台也摆满了明晃晃的珠宝项链,包包,墨镜,更是不用说。
饶是富贵家庭出身的她,看到这些也不禁瞠目。
“这里面有一半是我帮你选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江澜清跟在她身后,“你不知道你外公看到什么都想给你买回来,只要听说是小姑娘喜欢的,就会立刻让人买了。”她边说边笑着,随后看着纪然:“然然,仲亨真的是很想弥补你。”
楼下,沉儒山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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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突然宣布找回外孙女,不告诉我们也就算了,可集团的继承人,您是不是决定的太草率了?集团里还有那么多元老,您不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就这么决定了?那得让他们多寒心,那可是当年跟您一起打江山的。就算退一万步,这件事您独自拍板做主,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震的住集团里的那些人?她怎么服众?”沉博裕说到激动处,连手带比划的。
沉儒山眸光一抬,有些浑浊的眼睛迸射出锋利的目光:“到底是他们不服,还是你不服?”
“我……”沉博裕被质问的答不上来,只听沉儒山又冷冷地说道:
“你是然然的舅舅,在集团里这么多年,难道就不能替她帮衬着?我当初在你们的姐姐墓前承诺过,将来找回她的女儿,就会成为集团的继承人,难道,你想让我对你姐姐毁诺?”
沉儒山是第一次说出自己在沉慧言的墓前许下承诺的事,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不可思议。
沉博裕说:“爸,您这诺言许的是不是太儿戏了,您这是在葬送集团的将来呀!”
“混账!”沉儒山大声斥责。
家里人都知道沉慧言是沉儒山的心病,他生气不是因为儿子诅咒集团的将来,而是说他在已经过世的女儿面前承诺的话是儿戏,沉慧言就如同沉儒山的一个雷区,平日里最好少提,但今天沉博裕实在是心里憋火,有些口不择言。
蒋丽云见到公公被惹怒,急忙对丈夫不满地说:“你怎么能跟爸这样说话?”转头又看向公公,“爸……”只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沉慧语打断:
“爸,您千万别发这么大的火,您忘了医生怎么说的?您说您要是有个什么,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不是更不孝?您想想刚回到咱们沉家的然然,您舍得她刚回来您就一病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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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纪然,沉儒山的心情才算平缓一些,他懒得再理会儿子,对挪到他近前的小女儿说:“慧语,然然是你姐姐的亲女儿,你的亲外甥女,以后在集团,你可要好好帮她。”
沉慧语笑着抚慰父亲:“爸,看您说的,我不帮着谁帮?然然是姐姐的女儿,在外这么多年,现在找回来,我疼还来不及呢。”
三两句话,沉儒山被小女儿安抚的心情好了很多。
沉博裕暗暗地盯着沉慧语,眼中尽是不屑和鄙夷。
这时,楼梯处响起一个声音:
“仲亨。”
沉儒山看过去,笑着说:“你去见过然然了?”
“见了,刚把她安顿好。”说着,江澜清已经下来,走到沉儒山旁边,在沙发扶手上挨着坐下来。
沉博裕嫌弃似的,又不耐烦地瞥了江澜清一眼,站起身,“爸,我回房了。”说完转身就走,蒋丽云见状,也跟公公打了个招呼,跟上去。
“爸,您今晚也累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正好我还有份文件没看完,也先回房了。”沉慧语不动声色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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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来,兄妹俩就走,江澜清早已习惯,面上一点尴尬之色都没有,只有沉儒山一直皱着眉。
“现在已经十点过了,你也确实要休息,”江澜清手挽着沉儒山的胳膊,将他扶起:“明早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就按照……”
“就按照然然喜欢的口味嘛,对吧?”江澜清笑着替他说了后半句。
沉儒山握住挽着自己手臂的青葱玉手,欣慰道:“还是你懂我。”
不知是不是换了地方,又换了床的缘故,纪然躺在宽大的鹅绒床上,一点也睡不着,眼睛瞪着天花板熘圆,保持了一会儿平躺的姿势,又翻了个身,半晌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十二点。
想到陆丰延说睡不着可以打电话,纪然不想打扰他工作,可又忍不住,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