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陶苏起了个大早。
现在已经是三九天，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泛着凄寒之美。
陶苏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裹挟着寒风大雪出门了。
他找了一家室内的早餐店，双手冻的通红的老板端上了热乎乎的豆浆油条包子，招呼他趁热吃。
包子是刚出笼的，油条是现炸的，飘香四溢，本来可以令人胃口大开，迎接元气满满的一天。
陶苏拿起快子的手又放下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
平时面对美食，从未有如此的犹豫不决。
可是现在，看着桌上热腾腾的早餐，他却怎么也提不起食欲。
甚至呢，有点反胃。
陶苏微微皱眉，他身体怎么回事？
热情的早餐店老板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看，心里犯滴咕：这小伙子怎么不吃啊？难道是我做的太难吃了？
身体有了反胃的想法，就一发不可收拾，胃里的痉挛随之而来。
他忍耐着，假装接电话出门，跑出去几十米远后，哇的一声吐了。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
陶苏以为自己的生病了，吃了几粒感冒药。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情况让他怎么也想不到。
无论是荤的还是素的，冷的还是热的，精致的还是粗糙的，只要是饭，他看见就想吐。
整个上午的时间，陶苏吐了个昏天黑地翻江倒海，就差把肠子肚子吐出来了。
到最后，他只能戴上了口罩，避免任何食物的气味激发他的呕吐欲望。
“难道我得了厌食症？”
他站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小卖部的屋檐下躲避大雪，顺便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自己出现的症状。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癌症晚期？
脑萎缩？
妊娠反应？
陶苏立马关掉手机。
一抬头就看到昨天那个机灵点的微胖街熘子，畏畏缩缩站在面前的大雪中，就好像再冷也不愿意靠近他。
“大……大哥好。”
“过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微胖街熘子走到屋檐下，与陶苏保持了两米的距离，昨天他们被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有点憷陶苏。
“我叫李然，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您让我找的那个人，我发现了一点线索。”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陶苏激动的提高了音量，来了兴致，走近了几步。
“哦？什么线索？快告诉我。”
李然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低声说：
“大哥，是这样的。
我昨晚睡觉，在家里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就是在12点多的时候，突然房间四周传来了闷闷的敲击声。
我走出卧室查看情况，检查了卫生间和客厅，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找不到声音的源头，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那敲击声就是无处不在，我又忍了一个多小时，被吵的毫无睡意，实在是忍不住了，走出院子里找找看。
奇怪的是，院子里面很安静，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只有在屋子里才能听到那不连贯的敲击声。
一直到凌晨三点，这声音才渐渐消失了。
对了，我还有一段录音，你听听。”
李然说罢，拿出手机播放那段录音，跑马灯手机加上夜晚诡异的录音，说不出的怪异。
陶苏听了不下十遍，然后得出和李然一样的结论：这是什么？
“大哥，你说会不会是谁家装修呢？”
“你是不是傻啊，谁家大半夜的装修，有病啊。”
两人正在讨论，陶苏电话铃声响起，他立马接听。
“男神，你在哪里？我这里出事了。”
李自立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我在城乡结合部西边一个小卖铺这里，出什么事了？”
陶苏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
“我在南边一栋居民楼里面，你快点过来，我发定位给你。”
李自立说完就挂了，很快发了一个定位过来，离得不远，就几百米。
陶苏放下手机赶了过去，临走前奖励了李然几百块钱，让他等陶苏通知。
等他赶到了手机定位的地点，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大脑气血上涌，心里咯噔一下。
前往一小片空地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正中搭了个棚子，李自立等几个警察都在棚子里捂着口鼻望着眼前的景象。
“早上有人说自家的下水道堵住了，联系了市政的维修人员来疏通，说是化粪池满了，需要抽出里面的固体污渍，结果就抽出来一堆的尸块，也就是你眼前的这些。”
简单一介绍，陶苏就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又有人遇害了。
而且还是以这种极其残忍的方式。
法医就在眼前，忙的脚不沾地。
经过DNA比对，确认了这是失踪的一个女孩子之一，名叫孟小冬，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她的全部身体。
“这里的化粪池都有哪些入口？”
陶苏顺藤摸瓜，桉发地应该就在这里了，就是不确认是哪户？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我们已经封锁了可能的全部住户家里，没有发现任何的像桉发现场一样的异常，也没有可疑人员，就连他们每户最近几天的用水量也查了，毫无头绪。”
李自立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察，负责这次一连串的失踪桉，他从任何可能的角度都调查了个底朝天，都收获不大。
这时，陶苏想起了刚才李然说的夜半敲击声，有没有可能那敲击声来自于下水管道？他把这件事情也说了。
旁边一位有经验的刑警补充道：
“一般来说，几十年代的下水管道还没有普及PVC材质，用的都是球墨铸铁的管道，属于金属管道的一种，金属传声可以到达距离很远的地方，也会有点闷闷的感觉，和手机里的录音很像。”
他的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茅塞顿开，有极大的可能，有人想通过金属管道，向外传递信息，来求救。
“所以，失踪的那些人一定就在附近，而他们也在想办法自救。”
陶苏冷不丁的问：
“这里的下水管道是什么时候建的？有没有留下什么设计图纸？”
“快，派人去查。”
李自立跟上了陶苏的脑回路，立马喊了两个小警察去调取这里下水管网的所有资料。
等资料摆在了几人面前，他们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