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区包了一辆黑车,双方以300元的价格达成一致,陶苏又去了青阳镇。
至于他父亲,呵呵。
他只当那个男人不存在,死了也一样。
打他记事起,见过那个男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不会超过5次。
而且每次见面都闹得很不愉快,那个人完全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觉悟,母亲也不愿意提起他。
所以,就当是死了也无妨。
等到了青阳镇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住宿,陶苏只是稍稍休息了一下就出去逛逛,顺便打探消息。
令他诧异的是,这里竟然有好几处葡萄酒庄园,据说是因为当地盛产酿酒的葡萄,而这些庄园,都属于东华集团。
难道这只是巧合?
陶苏当然不信了,又挖出一个大瓜。
白天在小镇吃吃喝喝,到处游玩,还买了几瓶葡萄酒品尝,他假扮背包游客。
夜晚,他再次潜入上次那个葡萄酒庄园。
伯雅尼酒庄。
大门口停了几辆奔驰与奥迪,庄园里面的守卫也比平时增加了不少,还多了一些黑墨镜黑西服的保镖。
陶苏趴在草里仔细思索,难道是上次他潜入酒庄被发现了,所以才增加了安保措施?
先观察观察。
一个小时后。
院子里有了动静。
一群明显是上流社会的人陆续鱼贯而出。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眯眯送别。
徐有福!
陶苏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钱总,这次没让您失望吧?这批货刚从国外运过来,还新鲜着呢。”
“徐总这话说的太外行了,哈哈哈。
下次可不要新鲜的,年份越久口感越香醇。”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哈哈。”
“徐老板,今夜我可没尽兴啊,下次还有这种品酒沙龙,一定要叫我老赵。”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赵总您啊,哈哈哈哈。”
徐有福一脸酒色在门口迎来送往,醉醺醺的。
等宾客都差不多走完了,他才收起醉酒的样子,一脸正色,转身返回了酒庄。
虚惊一场,原来是来客人了,陶苏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他又偷偷摸摸翻墙进去,绕到酒庄后面的房子墙根蹲下。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徐有福坐在偏厅喝茶,桌子上摆着几盘小零食,他随手拿起,咯吱咯吱吃着。
旁边站着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像是他的下属。
“徐总,这次的沙龙我们办的很成功,谈成了三笔大单子,这些重金买来的红酒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关键是您**远瞩,运筹帷幄,才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这马屁拍的徐有福很舒服,神情舒展,四肢放松。
“行了行了,我负责牵头,剩下的具体事宜你带着手下几个骨干认真做,公司亏待不了你们。
你去休息吧,去把倪总喊来。”
斯文男人走后,又来了一个魁梧的男人,进来后锁了门,拉上窗帘,和徐有福滴滴咕咕小声说了一通话。
陶苏面前的窗帘也拉上了,他完全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一个词“死了”。
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要赶紧去搬救兵。
不知道李自立和上面联系的怎么样了,不出意外的话,警察今晚就能到。
原路返回,刚出大铁门,冷不丁的旁边响起了狗叫声。
“汪汪汪。。。”
真是日了狗了,大门外面竟然有一条野狗。
不出意料,围过来几个守卫,手里拿着高压电棍。
他被发现了。
“什么人?”
“什么事?”
“大晚上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灵魂三问。
陶苏索性破拐子破摔了,又不是打不过。
“你们这里是伯雅尼酒庄吗?”
“大门上写着呢,自己看。你有什么事啊?”
守卫很不耐烦。
“好哇,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可算是找着你们了。
我是谁?我是上帝啊。
顾客就是上帝,听过没?”
“你是喝醉了来闹事吧?”
几个健壮的守卫围了上来。
“闹什么事?我这叫维权!
你们有本事卖假酒,没本事承认?
叫你们经理出来!”
假酒?
维权?
这都什么事啊!
一脸杀气的守卫现在面面相觑,这事他们不好解决,有人跑去喊经理了。
“怎么?不承认?
信不信我去消费者协会告你们,我这可是有证据的。”
陶苏扬了扬手里的红酒瓶,眼神迷离带着醉意说道。
“哦?你说我们卖假酒,有什么证据?”
刚才房间里那里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面带笑意,可语气冰凉。
“倪总,这人喝醉了,跑来闹事,要不要打一顿赶出去?”
陶苏嚷嚷着大叫:
“你们讲不讲理啊?卖假酒还想打人,没天理了么?”
挥手打断了他,倪大彪问道:
“虽然说顾客就是上帝,可是你也不能空口白牙诬赖我们,我们是正经生意人。”
“咋不是假酒?我喝了三四瓶,愣是没喝醉,难道不是兑了水吗?”
周围哄堂大笑。
“这人是不是傻。”
“大哥,好酒才喝不醉啊,假酒能喝死人的。”
“哪里来的乡巴老,真是没见识。”
陶苏无赖上身,才不管他们说啥。
“我不管,我说是假酒,它就是,假一赔十就行。”
“……”
“……”
这不是来闹事的,这是来讹人的。
实锤了。
倪大彪是从黑道里摸爬滚打过的,社会经验丰富,他感觉这个醉汉有问题,又说不好是哪里有问题。
息事宁人,让手下从酒窖里搬出一箱还不错的红酒,道:
“我看你就是想沾点便宜,这里有一箱红酒,里面十几瓶,抱上赶紧走吧。
你要继续闹事的话,可以试试,我们这里也不是随你撒泼的地方。”
陶苏美滋滋抱起酒箱子,瞟了一眼标示,脸色又垮了下来。
“无良商家,拿着过期的酒来骗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么?”
“……”
“……”
“倪总,我受不了了吗,不打他一顿我不舒服。”
“弄他!”
“给脸不要脸!”
倪大彪脸色铁青,这货到底谁什么来路,偏偏在今晚这么关键的时刻找茬。
莫不是警察?
陶苏也觉得自己很气人,他决定来个更气人的做法。
鬼魅般的步法冲上去,对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倪大彪就是一耳光。
“奸商,我和你们拼了!”
鸦雀无声。
静的都能听到守卫们慌乱的呼吸声。
卧槽,这人疯了吧?
倪大彪现在的感受可以参考青龙帮的龙哥,这辈子没这么气愤过,气的想杀人。
可是陶苏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接二连三的几个大嘴巴子扇过来,里面带着浑厚的内劲。
倪大彪满脸是血,抽出刀子就要自卫,这醉汉力气奇大,身手贼好。
不好,中计了。
陶苏不给他机会,一脚就踢飞他,这人昏死了过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守卫们反应过来,他们的倪总已经废了。
他们打开了高压电棍,冲了上来。
陶苏一脚一个全部踢飞,哀嚎遍地,惨不忍睹。
最后只有那只孤零零的流浪野狗蹲在旁边,祈求的眼神可怜巴巴望着陶苏:放过我吧,我就是一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