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轻松而言,唐火火瞬即张大了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在这里见到了赫赫有名的南宫家,更见到了赫赫有名的南宫家少主母!
第一大军火之家,南宫透之妻,曾经掌管黑暗中一把交易的黑猫恶族,多年前经过一场混战解决过这世上最大的恶势力黑恐,洗脱了恐怖的名号,从此为人爱戴!
这位少主母颜小鱼,也是一位传奇,更贴近于她们此辈为人所崇拜和叹惊的传奇!
一下之间,见到这么多传奇之人,火火愣的快要不能自语,只能看着他们发呆。
唐爽见此,便从胸前摘下了一枚徽章,递给她道,“唐门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随时欢迎回家,小火火……”
说罢,跳回了舰,只留下了安艺,为他们去解决和研究病毒的事之后,便已离开!
如传奇一般,救星而至,洒脱而离!
火火朝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就看到众人望她的眼神,早已全都成了直线———因为有了唐门和南宫,她这身家兵力与家族身份,简直一跃成顶,在他们所有任务界,都是鼎鼎有名唯一的佼佼者!
“壕……”苏醒的夜零扑过来,就想抱大腿,“求做朋友求bao养……”
可惜还没抱到,就已被无影扯开!
这时御小然和萧奕走了过来,萧奕递出了紧急时刻,他从von道出的位置拿来的所有资料,递给了安艺和方芯,御小然则走到火火面前,勾着头,又是欲言又止。
“我带你去……”火火转身,正准备牵着他的手,往久然休息的舱内走。
却见御小然摇了摇头,说,“我想自己去……”
他想单独的,勇敢的,正视面见他的母亲!
火火回头看了御晟深一眼,见他点首,便也抿唇,指了一个方向,令御小然独自进去了!
“没事吧。”
两分钟,就是一询问,不仅是为御小然,也是对御晟深,“你……要不要进去……也看看久然?”
她迟疑,“毕竟,她醒了……而且在岩洞里,就叫过你的名字……”
御晟深摇了摇头,没说话,却是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揽在怀里,静静道,“她有属于她的人生。而我……是属于你的。”
火火抬头,忍不住,朝他微笑,右手,也握住了他的掌心。
御晟深回应,握的更紧。
火火靠在他怀里,思虑了一下,却仍说,“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其实,还是要见一见她的,她这些人,受尽折磨,被折磨的非人非鬼,好不容易,才救了出来,而且,又经历看到你中枪的场面,我怕……”
“砰——……”
火火没说完,便听舱门之中,响起了闷声的枪响!
两人神色一顿,连忙跑进——就看到,御小然站在那里,神色痛苦,满脸泪水,却仍旧强持欢笑,在向床shang坐着的干枯女人低唤,“妈咪……走好……妈咪……”
“发生什么事了!”火火上前,想询问。
却见御小然递上了一张纸条,勾了勾首,就走了出去,好似在强迫自己接受。
纸条上有久然的字迹,很清秀,却看得出她写的很费力———晟深哥哥,你幸福就好。
我是久然,他叫小然,我留不下什么给他,唯想留他一个没有纷争和充满幸福的家。
拜托,给他一个家。
我累了,该走了。
再见。
再见……
两人抬头,同时看向床shang坐着,拿枪对准了自己口中自杀的女人,她好像临死都在颤抖,但是,却没透漏出迟疑,因为一枪打的很准,几乎没有多余的血珠澎溅。
而且,她那睁着的眼睛,还有咧开的嘴角,带来的,全是笑容。
对她来说,被救,是一种希望。
而死亡,却是一种解脱。
她早已无法回归正常,只希望,在一个正常之态,回归死亡。
那是……她能留给小然,最安稳、和最平静的东西。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两人静静看了她遗体许久,才吩咐人,把她带出去,好好安葬,一定厚葬。
抬出去的时候,小然已经回来,是亲自出手相抬的,不哭不闹,只有眼神了带倔强和坚强。
后方跟随的,还有冯老和冯海心。
“这孩子,很坚强!”望着御小然的背影,冯老叹,“和他的父亲,倒是不像……”
正是因为太坚强,心理承受能力过于脆弱,才造就现在恶魔般的他,造就了他的死亡……
“这么说,御小然,是我的弟弟了?”转头,冯海心忽问,“那么,他也是冯家人,可以von家贵族称号了?”
冯老点头,“原则上来说,是,但是,要看他认不认。”
火火和御晟深也点头,完全认同冯老语中的意思,也完全尊重御小然——冯海心却开心,一拍掌说,“太好了,von家继承人不是只有我了,我也不用联姻去壮大家族了,以后发展势力威武冯家的事,就交给小然了!爷爷你放心,就是说破我的嘴,我也一定帮你把小然说回家认亲来!放心了爷爷,我这就去,找我的弟弟去……”
说着,便跑了出去,拦也拦不住!
看的冯老直摇头,只叹,“这孩子,太真烂漫,活泼与单纯,确实,不适合继承家族……”能把重任委托于御小然那孩子,自然是最好的。
因为在冯老眼里,看到的全是他眼中从依至始而呈现的坚强懂事与沉稳。
这孩子,加以培养,将来必是可造之材!
这时,内船舱里,方芯和安艺走了出来,已经看过了资料,经历了一番探讨,和一番研究!
“怎么样?”御晟深询问,显然非常重视,“结果如何?”
“有办法。没问题。”简单六字,阐述了安艺的结果,“一个月内,唐小姐体内的病毒就能驱散,只是,你所进化的能力也会有所蜕减。”
火火不在乎,摇头说,“正常就好。”
“病毒净化成功的话,会回归为RH血型,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注意保护自己。还有……”安艺提醒,“你的孩子,小夜。”
火火凛了凛身,“小夜……怎么了?”
“他很好。”安艺笑,“出奇的好,经验证,病毒对男性没有病犯和侵犯功能,所以,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不但能正常生长,还会比常人优秀,保存特有能力。”
火火松了口气。
“只是,要注意的是,也是保护自己,不要擅自流血。”安艺再度提示,“你经过净化后,RA的血液留存就少到可怜,建议你提前存取一些血清,以供你儿子后来使用,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否有大量输血的时刻,对吗?”
火火点了点头,道谢,“多谢安姨。”
“既然称姨,就不用谢。”安艺笑,“既然你称姨,那么,我就在今晚之前把配方跳出来,令方芯给你调养,有事就去南宫找我。”
“好的……”火火还没点头,就见方芯激动的握手说,“好好好!行行行!那我能不能随时有事有问题了就去摆放安大神你?”
“可以。”安艺笑,“我第二个孩子,对医学有兴趣,却很皮,需要位家教,你天分很好,研究也到位,随时欢迎你。不过,教导她的时候,要记得做功课,水平,并不必你差!”
方芯睁眸,受宠若惊,却也惊慌,感慨,“果然遗传和基因都很重要,安大神和白大神都是医学天才,孩子那么小,就已经是天分超群了,真好,幸亏我没有答应雷诺那样的笨蛋,否则智商被他拉低五百年……”
火火没有答,只是摇了摇头,想起了什么,就走向前方,拉住萧奕道,“萧奕,我有事要问你!”
萧奕点头,转过身,以手势表示,你问,我知道一定答。
“他……”火火迟疑,还是问出口,“司沐呢?我在监控中,一直没看到他,就连最后的对话,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她记得,她和萧奕一直走一道的。
萧奕停顿了一下,摇头,表情很平静,“我不知……我们从大殿追踪的第一道,就以通话联系,人……分开了……”
“第一道,哪儿?通话联系,现在还能用吗,能联系到他吗?能知道他在哪儿吗?”从头到尾都没看到司沐,她很惊慌。
萧奕却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破损的耳机和信号器,回说,“失联,无用……”
接着,便不再言语。
火火知道,自从喉咙受损,他话语极少,于是便也不逼问,而是叹一声,转移话题道,“去歇着吧,萧奕,我们有的是时间话家常,聊从前,经历了这一场大战,你也该累了,这七年,辛苦你了……”
萧奕没多言,摇了摇头,却指了指她耳上关于“炎”组织的徽章耳钉,询问,“这,是,什么?”
“哦,炎组织的徽章……”火火摘了下来,递给了他,“炎组织,是你以前待过的地蛇,我找不到你,就联合了一些力量,把它取代了,改名为炎,继续做情报任务,当时,地蛇里的徽章和成员纹身,都是一条蛇,我觉得难看,就改成了火,说起来,萧奕你身上也有吧,改天,我找人给你祛了,如果,你还愿意加入我们组织的话,我可以让格朗和朗丽……”
“我的,不是蛇!”他摇头,很肯定,“是芦苇!”
火火懵的睁眸,“芦苇?”
芦苇,不就是荻花吗?
“我的纹身,自小就有,我讨厌蛇,一定不是。”萧奕陈述,摇头,“这是我家人,留给我的东西……梦里,曾看见有人给我绣植物,我猜……应该是……”
“你……有没有经历过车祸?”火火上前,抓住了他。
萧奕看她,拧眉摇头,“不知,没印象……”
可火火却想到,以前医生给萧奕诊断其偏执和忧郁症时,说是也有可能为遗传、或大脑撞击受创引起的———这么说,有可能来自于她母亲性格的偏执,也可能是来自于,他幼年时的一次车祸!
再加上他身上纹身位置的荻花……
火火二话没说,就走到一旁,拨通了三叔的电话,朝他紧急留言!
“在做什么?”御晟深问,走到了她的身边,“怎么会想起三叔?”
他们真正朝岸边行驶,此刻,天已渐亮了……
“虽然还需要确认,但是,我想。”回头,看了眼萧奕,火火笑,“我又为你们御家做了一次好事!”
“好事?”
“至少,让三叔不再继续像前半生一样,对自己总是责怪。”
御晟深总是通透,聪慧至极,似乎一眼,一言,就听出了她在表达什么,颔了颔首,递上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碎了的屏幕,巴掌大小,类似通话器,但看起来也有录像和留言的功能。
“兰斯带出来的。”御晟深道,“火海迸发前,他本准备去最深处,默默帮助夜零,设法延迟爆炸助他逃跑,但是,却被一道机关门隔住,只捡到了这个,打开后有你的缩写,也有密码,所以,猜是给你的。”
火火一头,那种从头到尾,从开始监督夜零逃跑就在不安兴起的不相感,又是浓郁开始了。
她接过来,就看到御晟深朝她颔首,走到一旁,先行去安排剩余的清除和整理事项了。
而火火明白,这也是他给予的空间与尊敬。
于是,她走到了一旁,倚着海风呼啸的栏杆,咬唇,打开了屏幕,也打开了声音———那是一行英文密码,提示组合。
火火下意识,就输入了一行字母。
那是一首歌名,她曾经最爱的歌曲,和他唱的那首动听。
《queenofmyheart》密码输入,屏幕打开,没有任何画面,却出现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那道声音一起,火火的心脏,就被狠狠的揪成了一团……
为什么,会留这个东西?
为什么,没有出现……
她明明,在等他归来,告诉他那一个未得的答案……
“火火。”
沉默数秒,终于,响起了声音,能听出,那是在一片黑暗中,他的声音有着压抑,更有着痛楚的离别。
“对不起,我等不到那个答案了……”
她心口猛痛,剧烈的开始狠狠抽搐!
司沐……
“自爆已经启动,这城堡里的一切,我比谁都清楚,所以,延迟爆炸的真正的方法,我也知道。所以……”
海风中,声音静静响起,司沐的言语,一祯一格,都如此清晰,他静了好大一会儿,才突然笑:“海风中,第一次见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可是,就是想看你。
后来,查到你有特殊血型的资料,我竟然有些欣喜若狂。
我从没欣喜过……真的。
自从,被重度催眠,折磨的险些迸发出多重人格后,我就几乎没有欣喜过,但那次,看见你,资料里显示的RA,我很开心。
也只能,限于开心,却不敢举动,也不敢动作,就怕吓着你……
你骑单车的样子,有点奇怪,我总怕你掉下来,所以,总是会在你身边隔着十几米的高架桥上,默默的跟,默默的等,就怕有一天你摔下来,流了血,没有办法找到血缘输血,承受伤害,也怕你太痛,太难过……
我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等你靠近,其实是害怕,你太早发现,我是害你得到奇怪血型和一切的罪魁祸首,我担心。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这样守护着,直到终点,没想到,有一天,你却向我告白,说,为了我,会努力一切。
为了我……”
司沐低笑,“我有什么……值得你为我……我是什么……只是一个侩子手,只此而已……
我一生都在偿还,想要偿还给你,可是,我却没有真正做到过什么。
三年,我在等,也在盼。
七年,我在等,还在瞒……
七年后归来,我在这里,整整等了十年,却还是不能给予你什么,一点都不能……甚至让你受了那么多伤害,只是因为我的懦弱胆小,和害怕对你的失去……
所以,我是个侩子手,仅此而已。
我没有向你偿还过任何。从一开始就诉说像要补偿你的我,其实才是对大的虚伪者,因为,从头到尾,在用心动手保护你,奋不顾身冲到危险面前,甚至毫无顾虑更无所念的人,不是我……
从来都不是我……
火火,我该做些什么。”
不是问句,是肯定,司沐淡语,像是重复着什么,但压抑也阻止不了他的悲伤,他静静言,“我要做些什么,不是么?”
“不是……”火火摇头,尽管知道这是录音,留言,却还是疯狂的摇头,以为可以阻止,“司沐,不要去……”
“我哪儿不想去,我也很想,最终到达的方向,就是你这里。”司沐像早已猜到她会说什么,语句竟带上了微笑,“而且,你有属于你的港湾,火火,我也有我该有的使命……那个使命……就是拯救你,也是拯救我自己……”
“司沐……”她咬住唇,也咬住手,不知该如何语,才去承受这样惶恐与失去。
“延迟的方法,并不困难,但是,必须留一个人,来承担风险,夜零不行,因为他有所爱的人,也有爱他的人。他不孤独,也有家,而且,有组织,还有身为朋友的你……”司沐似已起身,黑暗中,拍了拍衣角,“他没有无羁无绊,所以,他不该是被留下的那一个。”
火火狠狠咬了一下手背,感觉,司沐似乎开始行走了,朝着前方更黑暗的方向……
“小夜和小暖的转学程序,当初给了文件,记得要办妥,不然,会耽误入学。”
司沐在朝前走,似乎在考虑着该说什么,却边走边言,并未停留。
“你常常三餐不规律,吃饭的时候也喜欢吃辣,不要总去吃川菜,你的胃不好。”
“记得你的感冒药,总是喜欢塞在抽屉里最里面的一格,才会总是找不到。”
“下次晚上睡觉时,记得把空调温度调好,不要总是开到最低,只想着夏天凉爽,第二天就头痛的呼喊要吃冰淇淋……”
他说着,笑着,说的全是七年间他们相处的琐事,但是,火火却早已流了一面的泪,早已无法坚持,手抓住了凭栏——“我总喜欢走咱们共同走了三年的海滨公路大道,那是我高中三年的回忆,也是你的。耀其曾问我,将来会把墓葬在哪里?我说老去的那一天,就会回海滨公路,租一间阁楼,养一些花草,写一些音乐,养一只胖猫,告诉它,我这一生最爱的、最在乎的一个人,叫做火火……和它同名……我无法对她拥有,所以,我只能以名为愿,愿它能在梦中留在我身边,愿她能一直一直过的好……只可惜,我活不到老。”
司沐失笑,“从被催眠,破坏了很多身体机能与人格理智后,就已经注定,我活不到三十,所以火火,不必难过,至少在最后,我做了对我来说,一生之中,最有意义的事……那就是补偿你……”
他又笑,“我想,有些补偿,可能,做了,你也不知道吧……”
他笑的有些失落,“所以,有些事,就该做的轰轰烈烈,不是吗?”
他又言的开心,“至少,如我所愿,最后流连的地方,是在海边……这就够了。”
够了,真的够了吗?
司沐,补偿?你又怎知,所有的补偿,我都不知,你又怎么知道,所有的补偿,都是无用,而又没有意义?
看着黑暗的画面,寂静的空间,以及听到司沐渐远的步伐,火火胸腔的空气像被抽空了,一点点面临不祥,一点点面临绝望——“司沐……不要去……”她沙哑着声音低唤。
却没唤来那个人,也没唤来回声。
只听到风声,水声,还有几道海鸥声,以及悠扬的音乐,仿佛司沐一直以来身上所带的皂荚之味,随着海风飘来,清晰香甜,他白色的衬衫被风扬起,站立于海边,遥远的远方,朝她抬头,朝她招手,如梦似幻,又恍如最后一刻的灵魂离别……
“火火,再见,那一夜,你穿着裙子,带着笑容,在我身边跳舞的样子,真好看。”
他就那么说着,关闭了录像,与声音。
一片黑暗中,似乎懂得他去向了何方,火火一个没忍住,跌坐在地上,痛哭出声——司沐!司沐!为什么……不去等我要给你的那个答案?
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
你的付出,你的苦心,你的补偿,你的伪装……
地下**那一天,夜风微拂的那一吻,毒枭车战的那一刻,一次次的危机,你如同王子,救赎公主,戴着神秘的面具,不奢求报,来到我面前,告诉我,永远做你的骑士,我的公主……
公主,永远……
没有了存在,还谈何永远?
难道我还要期待,有一天,你会像第二个王子,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再一次对我相救,再一次拿走公主那简陋的迷彩玻璃鞋,藏在阁楼的纸盒里,一藏,就是好多年……
因为,那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因为,伪装了一切,却无法伪装当初为我不惜一切牺牲和拯救的你……
正因为是它,正因为是你,所以,从入城堡第一天起,我就决定相信你!
一直,相信你……
可是司沐,你为何选择放弃?
你为什么,在这所有人都要选择救赎和求生的那一刻,你的选择……却是牺牲自己……
因为那是你!
还是因为……你是司沐?
总是做得,默默无闻,牺牲的那一个……
司沐……
“坐稳了,抓紧我,我车速很快……”
“唐……火火,对吗?”
“傻瓜,别误会,我是在说猫……”
“如果,我当真了,怎么办?”
“对不起,火火,我想,我该离开……”
“对不起,火火,我想,该说再见……”
奔涌的泪水再难止流,一幕幕一言言清晰的响在耳边,眼前似乎又看到司沐穿着白衬衫,坐在单车上,笑而问她,“要坐么,火火?”
高架桥,海滨路,吱呀吱呀的声音,微声遥响的音乐,他的白衬衫还在随风飘摇,那悠远的歌声早已不知飘向了何方……
回到最初那起点,才是最清楚地方。
记忆中你青涩脸,懵懂更能经流年。
也许那年天空好,时间不来我不老。
或是那年你爱笑,岁月不流我不弃。
可惜时间随年逝,可惜岁月随风老。
年月时日哪一天,随风消散在夏天……
这是一首老歌,带着一首怀念,火火听到最后的时候,听到咔擦,一声,开始时间的悼念……
那是倒计时,延迟的倒计时,整整二十秒,一动不动,连呼吸和爆炸,都燃听不到是。
十,九,八,七……滴滴答答,秒钟急促!
直到,奔向最后一秒时,啪,录音静止,完全,消失了声音,沉浸于一片灰暗……
“我说,好奇怪,最后一刻,一定是天要救我!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延迟了二十秒,才让我被手下救出去?好奇怪……”
甲板前,夜零走了出来,对着方芯念,一直念,“一定是上天要救我,才莫名延迟了二十秒,一定是,一定是,对不对……”
对。
她在心中默默的回答。
我宁愿,是老天要救你,也宁愿,这是幸运的安排。
多少个宁愿,我都不愿换,此刻此刻的黑暗,还有,那倒计时,最后一刻的……静音。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火火不知在甲板上待了多久,回过神时,就看到御晟深已站在了她的身边,给她披了外套,站在海面,迎着海风,望着远方,一言不发。
他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她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但是此时,谁也没法声,而是静静望着远方,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这个夏天,我们都经历了很多残忍的事”,御晟深出声,低头看她一眼,“但是,夏天却容易发生奇迹。”
火火抬眸,与他相对,“奇迹么?”
“就像七年前,我以为你消失,结果,你却逃生火海。”他转过身,对向她,“在他的帮助下。”
她知道,他在提示,也许,司沐有办法逃脱,毕竟,他是司沐,也曾在那样恐怖的爆炸阵仗中,带她安稳而逃……
她知道,他在安慰她,尽他所能。
火火站起身,朝他微笑,尽管有些无力,却仍是抱歉,“对不起,让你替我担心了……”
“但愿,能有奇迹。”
“是啊,但愿。”
他们握住了双手,像他们每次死里逃生,也像他们每次,默契相合一样,两人目光相对,站在了船角一边……
“唐小姐。”他叫她,“想问你一件事。”
“嫁给我,愿意么?”
“又求婚?”她有些错愕,却已不惊喜,摇头道,“都说了,我都拒绝你很多次了,你不要……”
“多少次?”他问。
火火一愣,张眸,开始推算!
从一次,又一次,两人从认识开始,一直到这一次危难中的一次又一次——凭借着她高超的记忆力,她竟然,推算出来了,并且,十分准确!
“十二次!”她说,“你向我求过十二次,这一次……”
“是第十三。”他言,“我最郑重的一次,也是,我最郑重的回复。”
“回复?”火火侧首,突然想起,当年,在车里,她那么害怕那么恐慌,惊慌之中,予他相求的次数,也是十三,就像是一种注定。
她摇头,“不行,十三,代表不吉。”
“不,十三,代表一生。”他抬头,正视他,“一开始,我们就向彼此许过终生。”
火火愣,倒是真的没想到……竟真有这般巧合。
仔细一想,确为十三。
只是没先想到,从开始,这个十三,就被他当做了诺言。
“唐小姐”,他突然唤。
“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健康疾病,快乐忧愁,我将我毫无保留,以爱将名,赋你婚契,此生此世,立不更改,无论忠诚,或是永远……”他跪下,“那么,此时此刻,你愿意,答应嫁给我吗?”
他问。
这一次的誓言,竟比任何时刻都真诚,竟比任何时刻,都郑重。
“我……”不等她回答。
后方已呼喊,“嫁给他!嫁给他!嫁给boss生娃娃……”
火火顿时回头,正要斥责那一群破坏气氛的起哄者。
却觉指尖一凉,右手无名指,被他套上了属于他和她的誓言之物,一颗钻戒。
“不说话,当你答应了。”他说。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她回。
他却握住了他的手……
此时,云海升腾,明日金波,火火抬头,便看到整轮明白升于天空,海面泛起橘红,阳光将他们相握的双手紧紧笼罩,也将他们相拥的身影投于海面,拉得很长,没有尽头……
就像命运奇怪兜转,找不到缘由,才知那时一眼相见,注定,他们就向彼此许过一生。
(全文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