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匕首依旧静静的躺着,老者一直在思虑着这匕首的来历。
到此刻,麻六说出了吴家似乎与那三岛之上的修士有什么瓜葛,老者的心中便是一沉。
如此凶光毕露的凶器,自然不可能是凡物,可是此等凶器又是如何落在一个孩子的手中的,这便是个问题。
若是偶然拾得,倒还情有可原,若是有人故意将此物给予那孩子,此等心性,岂能容于世间?
思虑之间,老者自怀中摸出了那一柄匕首,静静的端详着。
此际间,匕首之上狰狞之意再次崩先,一道嗜血的寒光顿时奔涌而起。
身处老者近前的麻六与小姑娘,顿时觉得心底一寒。
“哼!你倒是张狂!”老者神色冷峻的怒斥一声,周身元力保障之际,将那匕首之上的嗜血之气顿时压制了下去。
就在此际间,远处的嘈杂已然扑入了老者的耳朵,举目之间便间十几道身影气势汹汹的向这边扑了过来。
且至近前,之间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一脸骄横的怒斥道:“是谁将我家义儿打伤的,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老者闻言,极为鄙视的撇了那男子一眼后,默不作声的端起了桌上的茶碗,轻轻的喝了一口,并不去理会。
那锦袍男子见此情形,当即便勃然大怒,迈步近前几步恶狠狠的看着麻六道:“麻六,是谁伤的我家义儿?”
麻六闻言一惊,当即却不知该如何时候,只能颤颤巍巍的看着眼前的锦袍男子道:“吴......吴三爷,这...”
此际的麻六心中十分复杂,一则担心自己会被这帮恶人所伤,另外又忧心眼前的这个老者,一时间吞吞吐吐,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吴三叔,你家吴德义平白无故的调息少女!我看不过,便出手教训了,你要怎么样吧?”就在此刻,站在一旁的少女忽然昂着头,大声的说道。
听闻此言,锦袍男子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狠戾之色,低头端详了那女孩半晌之后,厉声数道:“小丫头,你莫要在此信口开河!你不丁点大的人,莫要以为有了东海宗为你家撑腰,我吴忠就怕你!”
“本就是你家吴德义不对在先,怎么做错了事,还不许人教训么?”此际间,小女孩小小的年轻,在面对吴忠的时候,却显得的丝毫没有任何惧怕之意。
“哼!我家的事,自然有我家来观!就算是教训,也轮不到你们!你赶紧起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此际,锦袍男子已然显得没有什么耐心了,对这一孩子大发雷霆。
“好大的人,在这里与一个小姑娘纠缠不清!你们家不要脸是有传统么?”
就在此刻,一直沉默着坐在一旁的老者忽然开口,神色冷峻的看着来人。
锦袍男子听闻此言,神色阴冷的转过头盯着那老者,而后阴冷的说道:“不知尊驾是何方人士!来吴家店做什么?”
听闻此言,老者忽然抬头,一脸审视的看着眼前的锦袍男子,此人显然也是个谨慎之人,此地莅临东海之畔,实在说不好这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老头,背后有什么强悍的背景。
所以在此际间,吴忠说起话来,也不见了方才的跋扈,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就在此际,却见那老者忽然冷笑着道:“路过而已,只是看不得不平之事,所以出手管了管!你要如何?”
“就是你将我家义儿给伤了?”听闻此言,吴忠的脸上顿时显得更加冰冷起来。
老者闻言,也并未说话,只是自怀中慢慢的抽出了那柄匕首,而后神色冷峻的问道:“这柄匕首,你们是从何而来的?”
当吴忠看到了老者手中的匕首之际,当即间便大惊失色起来,而后厉声道:“快将我家的宝物还给我!”
“宝物?如此至凶之物,你们竟然当做是宝物?还给一个孩子贴身带着?”
“老东西,你莫要信口雌黄,此等仙界至宝,岂是你能够度量的?赶紧将它还我,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当吴忠看到那柄匕首时,眼中所流露出的贪婪犹如实质,此际间说话之际,也显得有些狰狞之意流转。
“仙界?这么说,这匕首是三岛之上的物件了?”
“哼!算你还有些见识!实话告诉你吧!这件仙器乃是瀛洲岛杜府的仙人赏赐给我吴家的!我还告诉你,我家小妹如今正在仙界内做杜府的少奶奶,你伤了我家义儿,若是胆敢在坏了仙界至宝,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瀛洲岛?杜府?”老者闻言一愣,旋即间接着道:“又是杜府!”
说话间,老者再次将那匕首收在了怀中,而后神色冷峻的说道:“你可知道,若是今日我不出手,你们家那孩子,绝对活不过三年!”
“哈哈哈哈!老东西,你懂个屁!我家义儿天资聪颖,资质超群,不日便要前去仙岛修道了!活不过三年?我呸,想瞎了你的心!”
此言一出,老者的心中顿时再度一凛,瀛洲岛招纳凡尘中的孩子前去修行?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并不清楚期间缘由,可是这老者却总是觉得其中有什么诡异之处,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中思虑之际,老者不由得紧紧的蹙着双眉。
看老者的紧蹙双眸的模样,吴忠似乎以为自己的话语震慑到了老者,当即间得以的说道:“哼!怎么样?知道怕了吧!我告诉你,不用几年,我家义儿便是仙岛的仙人了!若是你个老东西日后想有好日过,就乖乖的将仙器还给老子,然后乖乖的跪去吴府,给我家义儿磕头认错。”
“哼!哼哼!”老者闻言怒极反笑,如此恬不知耻、狂妄自大的人,倒是此生仅见。
厌恶的端详了那人半晌之后,老者的心中忽然间升起了一阵无比的厌恶之感,似乎看见眼前的人便觉的心中无比的厌烦,甚至有恶心。
冷冷的盯了那人半晌之后,老者忽然长身而起,神色冷峻的环视着跟随锦袍男子而来的一众家丁仆役。
一圈环视之下,老者竟然有些惊愕的发现,前来的这些家丁仆役,竟然一个个都是身负修为之人,虽然皆是是些微不足道的修为,可是却是个个都有着淬体境的修为。
老者环视一圈之后,微微的眯了眯双眼,而后轻轻的想着众人迈出了一步。
只是很小的一步,老者迈步而出,便再也不见任何动作,可是却有一股澎湃的气息顿时自老者的身上奔涌而起,霎时间向那众人席卷而起。
一股滔天的气息,一股无尽的威压,当即间便犹如天塌地陷般的奔涌而来。
只是轻轻一步,站在老者对面的众人当即间便面色如金纸般的跪了下去,他们此生都没有感受过如此强悍的威严,那绝强的气息,顿时摧枯拉朽般的撕裂了他们多有的信心。
老者静静站立,一步而出后,气息忽然暴涨,旋即间又急速的湮灭了下去。
因为,老者心里清楚,自己与眼前这些人那天地般的差距,若是全力施为,只怕单单凭借气息之威,便可以碾压眼前的这一群乌合之众。
在经历了那强悍的威压之后,跪在地上的吴忠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心胆俱丧的看着老者道:“你......你是知命境界的强者?”
老者闻言,当即间便差点笑了场,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见过仙人的男子,在他的认知之中,如此强悍的修为,不过只是知命之境。
忽然间,老者对眼前的这些人尽数失去了兴趣,不过是一些欺软怕硬、摇尾乞怜的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