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听闻穆天河所言之后,卫翰云与李意忠当即均是一惊。
太和殿之上也顿时陷入了一片哗然,七皇子李意峰,这个名字在过去的二十年中在长安城中都是禁忌之事。
很多人都在刻意的去忘记那个名字。
一夜之间,血染长安,七皇子、神将府,尽数被屠灭。
谁也没有想到,今日里穆天河竟然提及了这个名字,谁也没有想到的名字。
所有人更是没有想到,当年的七皇子,竟然还有后人留在世间。
“王爷,当年七皇子一脉在当年的叛乱之中已然尽数伏诛!怎么可能还有血脉留在人间啊?”此际间,却见卫翰云忽然间满是忧心的询问道。
“哦?看来丞相大人对当年的事情,很是了解啊!”
穆天河悠悠转身,神色顿时显得不善起来。
当即间卫翰云便是一惊,直到此刻卫翰云才明白,今日的朝会远不止看起了的那么简单。
穆天河冷声一问,卫翰云当即一愣,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当年,乘穆天河远在绝翎关之际,卫翰云与元灵子二人联手将李意隆扶上了皇位。
此那之后,卫家的声势在长安城内日渐威隆,而元灵子也成为了大唐的国师。
当年,穆天河自北幽归来之后,卫翰云也曾因此事惴惴不安,可是随着时间的流转,穆天河似乎并没有因为此事发难,卫翰云也渐渐的放下了心来。
当年的穆天河已然是百岁之龄,可是任卫翰云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大唐的定海神针竟然依旧无比健硕的又活过了二十年。
如今,作为皇帝的李意隆的已然死去了,可是穆天河如今依旧站在这太和殿中。
缓缓回身之际,穆天河神色冷峻,这个执掌了大唐军权近百年的老者,终于展现出了那犹如猛虎般的气势。
就在此际,却见身在一扯的李意忠忽然近前道:“穆王爷,当年李意峰一脉因叛乱被先帝灭门,怎可能还有血脉在人间!再者说,李意峰一门乃是大唐的叛逆,又如何能够继承大统?”
“叛逆?究竟谁是叛逆?王爷难道不清楚么?”
“穆王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廉亲王,当年圣祖遗诏传皇位于七皇子李意峰,当年的七皇子本就是得承大统之人!又何必要造反!”
“穆王爷,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么?”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穆王爷!若是依你所言,你是说先帝那是矫诏登基了?”
“自然,李意隆矫诏篡位,此乃事实!”
“穆天河,你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先帝为护大唐,壮烈而死!如今尸骨未寒,你竟然污蔑先帝!”
穆天河闻言,神色冷峻的看着李意忠,眉宇间尽是一片坚毅的神色。
李意隆,作为大唐的皇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确实选择了一条极为壮烈的道路,为大唐的社稷与天下,燃烧了最后一缕神魂。
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抹去,当年在长安城内掀起的那一番腥风血雨,还有在过往的这些年里,一个昏庸的皇帝,对这片社稷带来的无可逆转的伤害。
此际间,穆天河缓步的顺着阶梯向龙椅的方向走了过去,在凳上了龙椅前的第一级台阶之后,穆天河傲然的转过了身来。
而后,却见穆天河缓缓的自衣袖中掏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缓缓打开。
此刻,卫翰云与李意忠神情均是一惊,而后将目光落在了穆天河手中的圣旨之上。
虽然穆天河方才已然言明了圣旨之事,可是卫翰云与李意忠却是完全不相信。
过去二十年了,当年那样的一份圣旨怎么可能留存到今日?若真是有,为什么穆天河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直都不拿出来,为什么偏偏要在今日才拿出这份圣旨?
随着圣旨缓缓打开,穆天河中气十足的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李意峰,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七皇子李意峰。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穆天河念完了圣旨,恭敬的举起手来,举着手中的圣旨。
“不!这绝不可能!穆天河,你这是矫诏!”此际间,李意忠忽的站了出来,大声的说道。
“穆王爷,此时事关重大,这若真是圣祖遗诏,为何你今日才拿出来?”
穆天河听闻此言,双眸中忽的闪过了一抹寒光,神色冷峻的看着卫翰云而后厉声道:“卫丞相,当年李意隆是如何凳上皇位的?难道你不清楚么?一夜之间,长安城内到底死了多少人?难道你不清楚?当年,陛下龙驭归天,若不是大唐内忧外患,绝翎关岌岌可危,你认为,我会留你到今天么?”
谁也没想到,穆天河竟然当即翻了脸,就在众人还未有所反应之际,却见穆天河再度厉声道:“来人,将卫翰云给我那小,交由三司会审。”
“穆天河,你有什么权利?敢将当朝宰相下狱?”此际间,李意忠见穆天河突然发难,当即便朗声怒斥道。
可是,就在此刻一对身着甲胄的士兵已然冲入了太和殿,将卫翰云按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太和殿上顿时就炸了过,谁也没有想到,穆天河竟然当朝发难,在皇位悬而未决之际,穆天河竟然便私自做主拿下了当朝宰相。
卫翰云执掌朝政二十余年,在这朝堂之上自然也尽是门生故吏,在见此情形之下,文武百官之中顿时冲出了不少人,开始声嘶力竭的控诉着穆天河的胡作非为。
今日朝堂之上,穆天河先是拿出了一纸二十年前的圣旨,圣旨真伪尚且不知,而后穆天河竟然便突然发难,将矛头指向了卫翰云。
霎时间,太和殿内顿时乱做了一锅粥,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收声!”
忽然间,一声断喝响彻太和殿,一股强悍的气息顿时奔涌而起,瞬间席卷了整个太和殿。
通幽巅峰之境的强者岂是易于之辈,直到此刻所有人才惊诧的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在长安城内深居简出的老者,还是个通幽巅峰之境的强者。
霎时间,太和殿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买时惊诧的看着穆天河一时无语。
“穆天河,你休要施展淫威。公道自在天下人心,你以为能够以强权强势,压迫所有人么?”
此刻,李意忠自然不会甘于就此罢休,即便是穆天河展现出了强悍的修为之际,李意忠依然毫不示弱。
就在此际,在太和殿外忽然间响起了一道声音:“二十年前,你们可有谁站出来问过公道?七皇子一家惨死在长安街头之际,公道在哪里?神将府满门被灭门之际,公道在哪里?大唐四面楚歌,紫玉灵石供给几乎断绝,万千大唐将士命丧妖魔与异族利爪之下时,公道有在哪里?”
随着声音响起,在大殿内的众人纷纷回身望去,将目光落在了太和殿的正门之上。
只见此刻,一个身形苍老的老者,身后跟着一个双十模样的年前人,正静静的站在太和殿的门口。
那老者虽然在此刻虽然显得苍老不堪,岣嵝着身体,仿佛马上就要死去一般,可是即便此刻老者苍老的站立在大殿门口,却犹如山岳一般。
苍老的面容之上,一双眼睛却闪耀着一道冷厉的光华,而后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当那道目光一扫而过之际,众人纷纷觉的心头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