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雪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福伯,却见福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站在一旁,并没有什么诧异的意思。
方沐雪当即便明白这应该是穆天河的意思,可想起江轩就要进擎天阁,方沐雪的心中不知怎么的竟有些许的失落之感。
一时间,方沐雪心中方寸大乱,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产生过这种感觉,当即间想也没想的便问道:“那白衣文士的事呢?李世康的案子呢?怎么办?”
“这些穆王爷自有安排,丫头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的个女娃娃,一天天的不知道的学些针织女红,跑到大理寺查的什么案子!这打打杀杀的以后怎么嫁出去。”福伯站在方沐雪的身后,不无惆怅的念叨着。
“要你管啊!死老头!你怎么知道我嫁不出去。”谁知,福伯话音未落,方沐雪当即便怒发冲冠的吼道,而后便风也似的跑了出去。
江轩见状为之一愣,而后一脸嫌弃的看着福伯。福伯也是满脸尴尬的看着方沐雪离开的模样,回头之际便看到了江轩的表情。
“你看什么啊!跟我走。”看到江轩的表情,福伯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道“这小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二人一路无言,不消一刻便回到了江轩的房内,进屋后福伯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江轩也并不多言,而是径直坐在了桌旁,拿出了穆天河给的那枚令牌。
非金非石的材质上透出丝丝灵气,苍劲古朴的字体给人一种苍凉之感,这是每个大唐军人的身份象征,它证明着持有令牌的人,是一个誓死捍卫大唐的军人。
福伯看着江轩认真沉思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动,这孩子此刻的样子竟与当年的将军如出一辙,在那一瞬,福伯好像又回到了江府的书房之内。
“将军!”福伯看着江轩,情不自禁的低声唤道。
“什么?”福伯的声音很小,江轩并没有听清,疑惑的抬头问道。
福伯闻言一愣,看着江轩的脸,而后摇摇头道:“没什么。”
而后二人便不再多言,江轩初到长安与身边的人不过都是数面之缘,很多话江轩并不知道该向谁说。
原本观微初境的修为,如今莫名其妙的变成的了淬体中境,这让江轩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如今温玉堂又不在身边,江轩也不知该向谁求证,胸口处的经脉淤积越来越眼中,原本如涓涓细流般的静脉元力,如今竟像是要断流一般。
静脉内元力不断减少,只能证明江轩的修为正在一推再推,若是胸前经脉淤塞的问题再不解决,江轩真不敢想,自己的修为会退到什么地步。
福伯站了许久,却发现江轩一只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无奈间说道:“你重伤初愈,还是要好生休息。三日后便是擎天阁大考之日,你要有所准备。”
说罢后,福伯转身离开了江轩的房间。
而此刻的江轩并未理会远去的福伯,此时的他正在仔细思虑着该如何解决经脉淤结的问题。
见福伯离去,江轩当即便盘膝而坐,纳天地灵气入体。一时间,屋内的天地灵气便活了一半的向江轩涌来,一阵阵的灌入江轩丹田之内,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畅,灵气入体后便顺着江轩的经络运转。
若是往常,灵气自经脉中运转一个周天之后,便可纳入丹田内化作自身元力,可今日里江轩纳入体内的灵气,自各条经脉内汹涌奔腾,全部都汇聚到了江轩的胸口处,那淤结的经脉中,不断汇聚着精纯的天地灵气。
江轩的经脉本就淤结难开,此刻又突然涌入了大量的天地灵气,全都汇集在了江轩的胸口处,此时的江轩只觉得胸口竟是要炸裂一般。
而江轩本就是个倔牛般的性子,你不是淤结么,我偏偏要将你冲开。随着江轩不断的纳灵气入体,那胸口之处便如针扎般的痛楚一阵阵传来,竟比当日里李昂全力一击还要来的痛彻。
不多时,江轩的额头便凝满了汗珠,胸口处传来一阵阵扎心般的痛楚,可即便如此江轩依旧在咬牙坚持,天地灵气随着江轩功法的运转,不断的灌入经脉之内。
而此刻的江轩却范起了执拗的性子,虽然痛苦难耐,可依旧是不断的强纳天地灵气入体。一时间,整个穆王府周遭的灵气都汹涌起来,开始向江轩的房间汇聚。
随着江轩不断凝聚天地灵气,此时他的经脉之中已然是一副饱和之态,苦苦思虑没有解决的办法,江轩最终选择了一条极为危险的道路。
那就是用“灌气决”强纳天地灵气入体,而后用浩瀚的灵气去冲击原本淤塞的经脉,可此际间,江轩的经脉中汇聚了太多的天地灵气,即便是修为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将这些灵气全部消化,更何况此时的江轩。
就在穆府天地灵气开始变的活跃之际,远在书房的穆天河与离开不久的福伯便有所感应。此刻,穆府周围的天地灵气突然变得汹涌起来后,二人便觉得事情不太正常。
而此刻江轩的意识已在渐渐变淡,只不过是靠一股毅力在强撑罢了。
终于,江轩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这般海量的天地灵气,周身的经脉终于存断而开,那海量的天地灵气顿时决堤般的奔涌四散,在穆府的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浪四散而去,犹如一颗无形的炸弹在穆府的周围悄然爆裂。
行走在街上的士卒顿时被吹的一个趔趄,天上的飞鸟险些被这无形的气浪击杀。
下一刻,江轩便毫无意识的倒了下去,若是此刻有人在侧,便能够看到江轩周身经脉尽断,身上已然毫无生机可言。
就在此时,江轩的体内突然爆发起一阵狂暴的气息,一道阴冷的风瞬间席卷而出,那是一道无尽的死亡之力,阴冷、暴躁,只一瞬间便布满了江轩周身之地。
随着这道死亡之力的爆发,整个长安的温度似乎都降下了三分。就在此时,穆天河与福伯二人联袂而至,只见穆天河行走之间,将一道符咒打响了天空,而后边见一道若有若无的光华布在了江轩的屋顶。
而后,穆天河神色肃穆的道:“打开王府结界,任何人胆敢擅闯,杀无赦。”
阴影中有人领命而去,穆天河与福伯此也业已步入了江轩的房间,只看到江轩躺在地上周生被一道犹如实质的灰色气息包围着,周身的批复已然化作沉沉的灰暗之色,毫无生机可言。
穆天河与福伯一脸震惊的看着江轩,方才那一道惊天的死亡之气实在太过惊人,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让通幽之境的穆天河心生余悸,那力量太过强大了,简直犹如冥帝亲临。
“怎么回事?”穆天河一脸严肃的问道。
“不知道,从你那里回来便一言不发。我见他也不想说什么,便离开了。这还未出一刻,怎么会这样。”福伯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方才还好好的人,此刻已经死在了二人面前,而且体内还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死亡之力,这让二人如何不心惊。
福伯一脸关切的看着江轩,紧赶着向前迈出几步想看看江轩的情况,谁知道还未到江轩的近前,便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间将他体内的元力抽取一空,随之福伯便能清洗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似乎正在被什么抽离。
穆天河见状不妙,悍然间伸手挥出一道元力绕在了福伯身上,猛然间将福伯自前方拉了回来,虽然只是短短一瞬,穆天河体内的元力也是损耗大半。
此刻,穆天河心中无与伦比的震惊,通幽上镜的修者,体内有多浑厚的元力,没有人比穆天河更清楚了,可只在这区区一瞬之间,自己居然损失了大半元力,可见这死亡之力有多么可怕。
更让穆天河心惊的是,江轩身上的死亡之力正在不断膨胀,渐渐的向外扩散而来。若是任由江轩身上的死亡之力爆发,那么整个长安会变成什么样子,穆天河更是想都不敢想。
“王爷!”福伯惊惧的说道。
“我知道!”穆天河知道福伯想说什么,可此际间穆天河也没什么办法去阻止那死亡之力的扩散。
“不行!再这么下去,长安就完了。”说话间,穆天河周身元力澎湃,就要迈步向江轩走去。此刻的穆天河决定,即便是拼上一身性命,也要把江轩送出长安。
“王爷!万万不可啊。”福伯见状不妙,当即要上前拦住穆天河。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之际,屋内突然又升腾起一道璀璨的光华,那是一道金色的光芒,温暖、和煦,就在穆天河与福伯转身之间,便看到一朵金色的莲花自江轩的心口处缓缓绽放。
随着莲花的绽放,一圈圈金色的涟漪在江轩房内晕散而开,原本那阴冷无比的感觉瞬间消散,金色的光华铺在了穆天河与福伯的身上,让二人瞬间便觉得舒泰无比。
就在此时,那颗生长在长安城的金色神树突然摇曳起来,随着枝条轻摇,一阵阵但不淡不可查的生命之力在神树周围散开,让过往的行人顿时就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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