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崽崽从书院回来。
就感觉到府中的变化。
不过对她都没什么不同之处，跑去找了韩老太，两人嘀咕好一会，就从后门出去。
红善差点被恍神骗过。
还好紧紧跟上了。
韩老太见状，满意笑了笑，对红善态度也好了几分，“崽崽你带祖母去抓鬼。”
“祖母想要抓鬼吗？”
龙崽崽从韩老太问过自己会抓鬼的时候，总觉得韩老太跟府中其他人不一样。
韩老太敷衍了一声。
而龙崽崽就这么误以为是了。
便领着韩老太逛了一个江南，红善都觉得奇怪时，就见龙崽崽兴奋拉着韩老太入了一条巷子，“这里有个孤魂野鬼，祖母你等等，我问问。”
听到这话，红善面色僵住。
她往韩老太身上打量了一阵。
想要看出她身上有什么不同的。
不过龙崽崽没给机会，野鬼是从外乡来，饿死在街头无人理会，最后还是李县令得知后给安置了。
可野鬼想要回家。
撞见的人却见不了鬼，自然也帮不了这个鬼。
鬼一看龙崽崽能见得到他，忙是请求她帮忙给家中送一份信。
龙崽崽犹豫了。
这几日在书院中，她也不是没听过。
她吃喝都在侍郎府中，虽说自己也能养得活自己，可不能……
“崽崽，那鬼想要什么？”韩老太精明着，第一时间就猜出来了。
龙崽崽一五一十说道。
韩老太抬手一挥，“这钱祖母出了！”
“可……”
“好吧。”龙崽崽就同意了鬼的话，随后送走他，将落在掌心的灵珠给韩老太看，“祖母你看。”
“我孙媳妇就是厉害！”韩老太并不意外。
经过一天。
从陈老爷和陈夫人口中知道的也够了。
她还是小声询问道，“崽崽，你能见到死了很久的鬼吗？”
“若是还在人间，我就能看到。”龙崽崽把灵珠收入布袋中，回着韩老太的话。
得到这个回应，韩老太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用力拍了一掌，抓起龙崽崽的手，小声嘟囔着，“也不知老头子会不会在黄泉路上等等我。”
红善在听到这话，自然也没话说。
随后两人去了镖局，把答应野鬼的事做了，托镖局的人帮忙送个信，付了一两银子。
韩老太不免心疼念叨两句。
她从村子来了江南，这一路都是不用花一两银子。
看到旁边粉雕玉琢的小孙媳，韩老太皱巴巴的脸都展开，笑着说道，“我们家的福宝在这，我搁着心疼这点子钱做什么。”
龙崽崽稍微不太能理解。
牵着韩老太的手继续在街边逛着。
而在这时，她看到了不远处从酒馆中出来的江夫子。
“可是认识的人？”
韩老太微眯着眼看过去。
不过她才来江南，认识的人并不多。
龙崽崽唔了一声，小声说道，“是个可怜人呢。”
“？”
韩老太意外看她一眼。
就她半人大，才刚到她腰间的小丫头说别人是个可怜人，怎么都让人觉得怪异。
他们到一个面馆前坐下，韩老太闻着挺香的，就要了三碗面。
面一上，韩老太叫着红善坐下，“出门在外 ，莫要板着一张棺材脸！”
“多谢老夫人。”红善有些僵硬抓着筷子吃起来。
龙崽崽边吃边说起事俩。
韩老太听在耳中，唏嘘不已。
而在这会，江夫子只觉得自己身侧人见到自己，就往自己身上指指点点，令他有些恼火。
他穿过人群看到了龙崽崽。
沉着脸大步朝着龙崽崽这边走来。
江夫子并不知道韩老太是谁，大抵是喝了酒，也或许是心中有火，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就冲着龙崽崽发了火，“你身为学生，胡乱非议自己师长的事？你可知错？”
龙崽崽站起身来。
还没说话，韩老太就按着她起来，抬手用袖子一抹，看着江夫子，“我瞧你也人模狗样的，怎的自己是干了什么事不让人说不得了？”
“自己眼瞎，借酒耍酒疯，你是要如何？”
韩老太可不比这头在大院子里的老夫人什么的。
就差指着江夫子的鼻子骂。
江夫子面红耳赤，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
江夫子几乎是说不来话。
韩老太却还在继续说着，“你活到这岁数，还辨识不出人来，又学生好心说给你，你还不知感恩，有你这样的夫子也真是晦气。”
龙崽崽悄悄喝完碗中的汤。
就得到红善的提醒，“小小姐，那兔玉少爷在跑。”
“嗯？”龙崽崽抬头一看，就见到一只凶神恶煞的鬼追在兔子身后，龙崽崽连忙同红善说了一声，就跑出去。
红善看着她的背影，再看向和江夫子说起大道理的韩老太。
一时不知道该去保护着谁。
她无礼打断一下，“老夫人，我去找一下小小姐。”
“去吧，莫让她丢了。”韩老太应了声，又同江夫子说着。
江夫子头疼欲裂，听到韩老太说，“人活着可不就是为了得以知己老伴，可你身为夫子也该明白人妖殊途呐，妖的善恶不过就在一念之间，你能忍受未来孩子被人说怪物？”
听到这话，江夫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一件事来。
江夫子并不是江南土生土长，而是从别处来的。
不过是觉得江南更自在一些，加上那是书院建好，想要一些夫子，江夫子就毛遂自荐才得了这个名额。
那会夫子中就混入了一只妖。
那妖学问很深。
不过有一日听到有位夫子说，‘皇上就该将妖斩草除根，留着可不是祸害人嘛？咱们皇上还是过于仁慈。’
‘若是我碰到那妖，定要将他折磨致死！’
听那会的夫子说。
好像还说了些别的，不过没记住。
身为妖的夫子性情很和善，很多学生都很喜欢她。
却在那一日化作杀神。
将那嘴碎的夫子给凶残杀害了。
江夫子好像是找到了支撑，反驳道，“若是妖本就心善，人类不伤害，妖又怎会……”
脑袋就挨了韩老太一巴掌。
“你这般想的？你怎的就成了书院夫子了！我们人本就复杂，性情难测，妖难不成就比人类天生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