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郡王正要让人去请,就看到看戏的恒王。
“你若是请来龙姑娘的师父,也不怕文臣弹劾。”恒王饮了一口酒,又说了一个道观的道士为人清廉。
听到这话,乐平郡王作辑道,“多谢王爷。”
恒王瞥了他一眼。
不过是拉不下脸跟他道歉罢了。
乐平郡王却不知道。
他回去又斟酌想想,最后觉得恒王说的很有道理,就亲自出宫去道观。
而紫宸宫这头,太后还忿忿不平,跟皇帝吵了一架。
“皇帝,你莫不是忘了你妹妹如何死了的?”
“母后!皇妹如何去了的,朕自然时刻谨记,可您让朕如何堵住悠悠众口?您身为太后,后宫不理朝政,却也该知晓朝臣都是怎么逼迫朕的!”
比太后更生气的自然还是皇帝。
做了皇帝才能知晓皇帝的苦。
若是可以,皇帝并不愿做皇帝,却也不愿将自己命让别人握着。
太后知道此事,却觉得错在皇帝身上,要是他早早就表态,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
二人不欢而散。
而另一边,礼部尚书择了个黄道吉日,送了过来。
皇帝双目如炬盯着礼部尚书,“高尚书倒是关系。”
高尚书一听这话,脊背一凉,明白刚刚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皇帝说出这样的话,就连忙说了些恭维的话。
选了个较近的日子,就让高尚书去找国师。
本来这些事情直接让国师过目即可,偏偏国师不受重。
高尚书也不敢擅自就去问国师。
得了令,脚底抹油跑了。
皇帝要叫人回来都没能来得及,气笑道,“这个老匹夫!”
太监总管看着他面上的笑容,小小揣测道,“皇上,可要歇息?”
“嗯。”
操心这件破事,皇帝确实累得几日没能好好歇息。
在太监总管伺候下,皇帝小憩会。
半个时辰后,就将人叫起来,端来一碗羹汤,“太后娘娘身边嬷嬷送来的,说是龙姑娘喝的正香,想着皇上未尝过……”
皇上呵一声。
待看到羹汤时,心中又是一紧,还是皇子时,皇帝时常和皇妹一道吃这一碗羹汤。
不过后来皇妹去了,这才撤了羹汤,只为避免太后念及皇妹。
“罢了,汤匙拿来。”
太监总管正忐忑等着发落,一听到这话,连忙拿过来,“奴才闻着香着……”
“大胆,你还想偷吃不成?”皇帝扫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意。
“皇上冤枉呐,奴才哪敢!”
太监总管委屈福了福身。
皇帝一口吃完,没多说什么,却在批奏折时问及乐平郡王找了哪个道长。
太监总管恭敬回应道,“回皇上,听闻郡王去了长春观。”
“嗯。”
长春观倒是清廉,听闻那小妖怪也有师父。
皇帝眼神闪烁一下,召禁卫军到身侧,低语吩咐两句。
禁卫军都不用走,直接回道,“却有此事,龙姑娘来自凌云峰的,很受凌云峰山脚下的村民热爱,时常有事就上山求助。”
好在他提前查了。
皇帝哦了一声。
“可有道观?”
“并无,不过有村民在山脚修了一个小道观,里头摆了……几个泥娃娃。”禁卫军面色有些复杂。
饶是他也没想过一个道观是由百姓修的,还摆了泥娃娃。
那泥娃娃长得还真不差……
皇帝惊异一会后笑道,“倒是稀奇。”
底下的官臣心里发毛,也不知道皇帝此时在笑什么,就怕自己会被算计,埋头苦干。
皇帝似笑非笑扫了这些自作聪明的老狐狸。
想着等日后有能微服私访,定要去一趟凌云城。
到午时后,乐平郡王才是在众人盼望下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瞧着没多年长的道长,让人很是怀疑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第一个怀疑就是皇帝。
“乐平,这位道长名号?”
“回皇上,是秋平道长,他是长春观观主的大弟子,已经出山。”乐平郡王看到皇帝的神情,心中才是有些许安慰。
起初他看到这位才刚弱冠的道长也是这般不信。
皇帝和大臣轮番问了些许问题,道长都能有理有据答出。
刚要应下,太监总管就进来,对着皇帝小声说,“皇上,慈宁宫的嬷嬷问能不能让太后过目一下。”
皇帝手用力攥紧,最终还是看在那一碗羹汤的份上,让太监带着秋平道长去一趟。
太后也是问了很多问题。
就怕会再次发生那件事。
秋平道士手指微微一掐,目光复杂看了一眼太后,随后声音放缓,“娘娘放心,贫道并无贪念,也同那位龙姑娘不认识,不存在收赂报复陷害他人性命。”
得到这话,太后才勉强相信。
她看向杵着的太监总管说道,“劳烦道长了,带道长去歇息吧。”
太监总管立即转过身,恭敬道,“是,奴才这就带着道长退下。”
他也没多嘴。
只带着道长去了乐平郡王宫殿。
乐平郡王都错愕不已,“道长在此处歇息?”
“是,皇上这般说的。”
太监总管应了一声。
随后又去嘱咐不许龙崽崽和陈玉安出入宫殿。
到了十五这一日。
龙崽崽才从能宫殿出来。
她有些许不满,却又没办法。
除去太后皇帝,还有众大臣后宫妃子都是出来看。
秋平道士见到龙崽崽时,目露惊愕,很快就又恢复平静,让人做着,这就开始跳大神……不是,做法。
不过,在一部分人眼中,就是跳大神。
毫无章程,看不出有什么。
待秋平道长取了一把桃木剑,沾上烧成灰烬的符箓在龙崽崽身上几处敲了敲,又绕着她念了咒语,隔了许久,秋平道长面色发白,嘴边溢出血来。
他也没停下动作,很快就完成了。
太监总管连忙让人将秋平道长给搀扶住。
随后就听秋平道长说,“无事,遭到反噬罢了。”
话音一落,人就晕了过去。
陈玉安也没闲着,跑上去问龙崽崽有什么事,龙崽崽轻轻摇了摇头,“有点舒服。”
“啊?”
这四个字听得陈玉安一阵懵。
另一边给秋平道长请了大夫,把了脉却什么事也没,只道,“道长并无大碍,只是累着了。”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