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龙崽崽一脸笑盈盈看着她。
老鸨仿佛受到了多么大惊吓,差点就瘫软在地上,她忙是拉着男人到一旁去,“你胆子那么大,居然拐了人给我送来!我不收!”
“妈妈,你可莫要污蔑我!”
“哼,那小鬼,笑着的那个,我上回就见到了,花了好些银子,千娇阁差些就让官差给拆了去!”
老鸨甩了甩帕子,压低声音说道。
她很想说这个小鬼邪门。
奈何男人听不进去。
见他执意如此,老鸨才是拧着眉头相劝,“你我也是熟客,我同你说句抛心窝子的话,你若是不想死,就好好待她,将她们送回去,若是你想送死,你也当我没说过这话。”
老鸨怎么都是不肯收这三人。
也不看看三人穿着,就这么直接给拐过来。
老鸨回头看一眼那龙崽崽,忍不住身子微微颤抖。
龙崽崽似有察觉,转头看她一眼,咧开嘴冲她一笑,老鸨吓得踉跄一下,扶住旁边揽客的姑娘,小声说道,“有些头晕。”
“那我扶着妈妈回房休息。”
姑娘正不想接客呢。
看人跑了。
男人回头看向龙崽崽三人,龙崽崽确实与他从前遇到的一些女童都不一样,过于镇定了。
“过来,走了。”男人到底觉得心底发毛,对着三人招招手。
“你不将我们卖了?”
龙崽崽看着他,询问道。
闻言,男人只觉得背脊发凉。
再打量着龙崽崽,将她挂着笑容,半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与她截然相反的两个孩子,一直凶巴巴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这才是忍不住带着三人直接回了家。
弄了一点冰糖忽悠她们。
龙崽崽也不生气,拿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含着,见角角和寿寿还绷着身体,就强行投喂,小声说,“没毒,很甜的。”
“不……唔!”角角瞪大了眼。
好像无法接受自己居然吃了拐骗自己的叔叔的东西,整个人都呆住了。
旁边的寿寿也是一副模样。
看到她们神情一样,龙崽崽都震惊住了。
还去拉了拉男人,“叔叔,你看她们是不是很像!”
男人,“……”
为何你就非得这么与众不同?
他现在有点怕!
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天真的龙崽崽,他狠狠吸了一口气,随口敷衍道,“嗯。”
他后背的小鬼突然钻出来,好奇看着角角和寿寿,也瞪起眼睛说道,“真的很像!”
龙崽崽立即就看过去,直接就打了个招呼,“你好。”
男人猛地转头一看,却没看到什么人。
龙崽崽好心提醒道,“就在你后边啦,她贴在你耳朵边哦。”
正巧小鬼自己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揪住了男人的耳朵,一听到龙崽崽的话很是开心,“你能看见我吗?”
“嗯嗯!”
就好像在隔空对话一样。
男人本就坏事做尽,心虚不已,听到龙崽崽的话,加上耳朵突然很痛隔了一会又感觉凉凉的。
让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龙崽崽是在耍他玩还是真的能看到什么。
“那小鬼邪门着!”
他心中想着此话。
觉得真的跟老鸨所说一样。
他脚顿时有些发软,对着龙崽崽呵责道,“大白天的,不要说胡话,小心惹来不干不净的东西!”
随后便要急匆匆离开。
却听到龙崽崽说,“你是千娇阁的姑娘吗?”
“算是吧,我也是被这个男人卖进去的,我已经记不得我爹娘长什么样了,十二年了……这个男人再次拐了人!”
女鬼并不大,十六七岁左右,长着一张娃娃脸。
这模样像是没长大一样。
龙崽崽一听到十二年都是睁大眼,小声说,“你比我那么大吗?”
“我只是看着小一些而已。”女鬼听到这话,苦笑着说。
便是这一张面容。
老鸨便推她去接一些对年幼有兴致的男人,也饱受了不少折磨。
最后女鬼受不住,就自杀了。
在她们一对一对话中,男人倒是想起却有这种事情,脸色变了变,最后跪了下来,“是我,我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等事情!”
龙崽崽微微张了张嘴。
嘴里的冰糖险些就掉出来。
她侧头小声对着角角和寿寿说,“他好似说自己鬼迷心窍诶。”
两人不懂。
就这么看着她。
鬼更像是寻得了理由,冲着男人打。
之前怎么都打不着,这会劈头盖脸着打了他一脸。
“啊!”男人惊恐又疼,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角角和寿寿这才是听懂了龙崽崽的话,小嘴张得好圆,都快能吞下一颗鸡蛋。
龙崽崽伸手将她们下巴都一一合上,就这么冷眼看着。
等男人求饶的时候,龙崽崽突然想起来她们来的时候,红善没有跟来!
这要是被陈玉安知晓了……!
龙崽崽有些慌张。
就在这时,墙角那边传来一点声响。
抬头一看就见到红善蹲在那,对她挑了挑眉,无声说了句,“可以回去了吗?”
龙崽崽顿时就心安了。
“很快!”
见女鬼打得自己魂都淡了,这才是去阻止,“可以了,你想要去投胎吗?”
女鬼用力点下头。
她从死后就一直在千娇阁逗留,怎么都无法离开,还是今日见到了这个男人,这才能离开,可她只是一鬼,并不能自由行动。
对世间也没有了任何留恋。
听到这话,龙崽崽就直接将它揉成了灵珠。
随后招呼了一下角角和寿寿,“我们回去啦。”
“好!”
两人眼睛顿时发亮,下了板凳,牵住龙崽崽的手,再给地上的男人一脚。
她们人小,力道轻,不痛不痒的。
不过倒是让她们小小的出了一口气。
三人手牵着手离开,红善看着三个小萝卜头,着实也有些无奈,“怎么也不叫我?”
“叫上红善姐姐的话那就打草惊蛇啦!”
龙崽崽才不承认自己故意不叫她的。
她都没想起来红善来。
三小一大就这么离开。
只剩下男人在院子里痛不欲生,偏偏身上见不着伤口。
男人艰难爬起来,刚坐到板凳上,就感觉咔嚓一声,男人痛地抓紧桌子,本想稳住,没想到许久未用,又风吹雨晒,全都砸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