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的意思,是让叔叔把云锦和云绣也收入皇城司当差,多些人手护卫,以免再出现今日这般险情。”
发现自己口误的嫂嫂红着脸,赶紧解释。
“不是让你把她们都收入房中呀,叔叔莫要胡思乱想。”
要是不解释还觉得没毛病,一解释,嫂嫂身后的三人,立即神色各异。
云锦和云绣,一个脸颊绯红,一个赶紧别过头去。
云岚咬牙切齿的看向宁晏,接着转过头,一脸提防的望着云锦和云绣。
“宁晏……”
这能怪我胡思乱想!
明明是你家姐故意误导好吗。
宁晏简直败给嫂嫂,无缘无故,背了这口锅。
“岚儿不要胡闹。”
云慧拉住云岚的衣角。虽然清清嗓子,一本正经起来。
“我云氏女子,不同一般。自幼也是弓马娴熟,武艺精通的。让她们保护叔叔,才能放心,以免被摩尼教那般宵小所趁。”
云家的妹子多厉害,我能不清楚,那是随时准备变身女将军的存在!
这事绝不能答应,否则后患无穷。
“嫂嫂费心了。”
宁晏决定先扬后抑。
“只是此事怕还是不妥,皇城司毕竟是阴暗之地,其中多数不是善类,云锦和云绣身份高贵,而且正值豆蔻,若是万一有什么差池,那就悔恨终身……”
宁晏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可也是有事实依据的。
皇城司就没有好人,好人干不了皇城司的勾当。
恶人还需要恶人磨,所以皇城司上下,都是恶鬼投胎。
云锦和云绣虽然身手了得,但毕竟是小娘子,涉世未深,万一被哪个混蛋给骗去了,那可就完蛋了。
云慧想想,也觉得是有些不妥。
眼看嫂嫂的神色异样,宁晏赶紧朝一旁的大哥使眼色。
助攻啊!
“娘子,此事日后再说。”
宁皓心领神会。
“如今摩尼教才是大敌,他们已经盯上了知行,且他们行事不折手断,必须时刻小心。”
这才对嘛!
我是个脆弱的男人,你们注意要保护好我。
云慧这才点点头,暂时消除了往宁晏身旁塞人的想法。
“秋粮粮种是叔叔从高人身上好不容易求来,他摩尼教妄想据为己有,没那么容易。”嫂嫂脸上布满杀气道。
宁晏种出秋粮,这对云氏来说,无疑是看到了翻身的希望。
现在摩尼教居然想要将这希望给破灭,嫂嫂怎么能忍。
“云锦云绣!”
嫂嫂一声令下,大堂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立即让人打探消息,看最近哪些寨子与摩尼教有往来,告诉他们,与摩尼教往来,就是与我云氏为敌。”
云锦和云绣神色肃然的出列,领命而去。
“云岚!”
“通知我云氏将士,进入战时状态,即刻起,枕戈待旦,束甲听令。”
长腿小妞抱拳点头,然后看着宁晏,见宁晏有些懵逼,转身解释道。
“为了你,我云氏现在全族进入战时状态。过往只有在大军出动之时,才会有族长下达这样的将令。”
宁晏愕然!
嫂嫂连云氏的将令都搬出来了,就是为了保自己。
“知行!云氏将门出身,当初初来江南,跟不少寨子打过交道。”
宁皓也跟着解释道。
云氏虽然是西北的将门,但是在大宋也是威名赫赫。
三百精壮大军,上千族人进入江南,怎么可能不被注视。
一时之间,不管是官寨还是匪寨,都纷纷上前来打探。
目的只有一个,让云氏千万管住自己手下的人,不要搞事情。
不然,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虽然只是蜗居在庄园,但谁也不敢忽视云氏的存在。
也只有侯勇这种不长脑子的衙内,竟敢公然闯寨。这简直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嫂嫂,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这余杭县城,至少安全,皇城司就在城内,摩尼教还不敢这么放肆。”
宁晏心中温热道。
“再者,秋粮一事,范相已经上书朝堂,朝堂不可能置之不理,在朝堂面前,摩尼教不过是跳梁小丑。”
宁晏倒是不担心秋粮。
朱大爷已经派了厢军驻扎在附近,虽然厢军的战力,是整个大宋军队中最拉胯的存在,可也不是摩尼教敢主动招惹的。
就怕摩尼教那群脑子被玩坏了的,认死理!
明明不过就是一个秋粮,他们非要弄得玄乎起来,搞出什么圣种,然后死心眼的盯着自己这个软柿子拿捏。
想到这,宁晏也觉得奇怪,按理说,秋粮的事,已经过去近半个月了,朝廷难道还没有音讯吗?
这事得有空问问朱大爷。
嗯,他也得保护好我。
“朝廷是朝廷,我云氏从来不会寄希望于他人。叔叔放心,云慧以性命担保,秋粮和叔叔都不会有任何差池!”
“不过叔叔所言也有道理,此事范相也不会置之不理。战时多出一路援军,才会万无一失,从容应对!”
嫂嫂威武!
宁晏心里大赞。
这思维很缜密呀,并没有因为摩尼教是乌合之众就掉以轻心,也没有因为秋粮对于云氏来说极为重要,就上头蛮干。
周密部署,小心应对,该利用的都利用起来。
这才是大将之风。
“县尊听闻摩尼教之事,也是震怒,着县衙捕役归我调遣。”
宁皓也在一旁补充。
不错嘛,朱知县也仗义起来了!
宁晏从来不会小看余杭县的捕役,虽然他们战斗力比较一般,可能真打起来没几个顶事的,但他们一个个都是地头蛇,哪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一清二楚。
只要宁晏在余杭县,靠着这帮捕役,就能盯住摩尼教的一举一动。
城外有云氏三百大军护佑,城内有一百多余杭县捕役盯着,上头还有朱大爷顶着。
这事稳了。
宁晏心里有些愕然。
什么时候,宁家的势力,居然可以这么大了。
这阵容,摆在余杭县,至少是没人敢惹。
难怪宁晏感觉最近的恶心事变少了,比如余杭县尉高廉和县丞高敬,没有再找自己的麻烦。
原来是心里又逼数!
这叫什么。
垂死病中惊坐起,列强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