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秋兰的话说的这么坦然,似乎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吴越便多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秋兰便做出很是谦卑的样子,说道:“我名叫赵兰,这是我哥哥赵寒。”
吴越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这兄妹俩,随后淡淡的对赵轻寒道:“你就是那个赌鬼哥哥。”
赵轻寒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吴越冷哼了一声,“架子还挺大。”
李秋兰连忙上前拉了一下赵婆轻寒,转头道:“吴越大姐夫,你千万别在意,我哥哥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平日里话少,对人也爱搭不理的……不知道是怎么被人勾上的赌桌,我都想象不到他赌博的样子。”
别说是李秋兰想象不到了,凭谁见到此刻的赵轻寒,恐怕都想象不到他去赌坊里头大撒银钱的样子。
吴越没有再理睬赵轻寒,只是又把茶杯端起来,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说道:“你们是慕晴的朋友,别的忙也就罢了,要帮你们还赌债?哼哼……我吴府也不是什么慈善院,凭谁的朋友来,让我们帮他还几笔债,这不就等于往水里撒钱吗?”
他的意思应该就是不答应,这正合了李秋兰的心意,这种情况下她反倒更好闹起来些。
于是李秋兰便装作非常可怜的样子,冲吴越眨了眨眼睛,道:“吴越大姐夫,我和慕晴姐姐真的是多年相交了,还不出钱来,我就要被卖给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小妾了!那我还不如死了去……你可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呀!”
吴越挑挑眉头看着李秋兰,似乎有一些不悦道:“你这是在威胁我?赵兰姑娘,恕我直言,你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恐怕不值几个钱。”
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些,和他那人模狗样的皮囊完全不搭边,谁能想到在这个系统社会当中长得好看的不一定是善良温柔专宠的男主角,还可能是一个毒舌自私心眼坏的花孔雀呢?
但是吴越这话刚好给了李秋兰借题发挥的机会,她拼命地眨了眨眼睛,挤出两滴眼泪来,带着鼻音道:“吴越大姐夫,你这话怎么说的?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嫁给70多岁的老头子吗?天爷啊,我这哥哥不管我,如今寻到慕晴姐姐这里来,竟然连她的面都不得一见!不行,大姐夫,我要去见慕晴姐姐!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帮我的!”
吴越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来,他只是看着李秋兰,淡淡的说道:“我们家大娘子身体有恙,正在修养,别人不得打扰。”
李秋兰不讲理的叫道:“怎的就叫不得打扰,修养中也得见个人吸收吸收活气吧!难道就让秋兰姐姐病中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床上吗?她病了也正好,我这就去陪她说说话!”
说罢,她就要离开厅堂,去这个院子里头四处搜寻。
吴越将茶杯猛然掷在桌上,“大胆!”
李秋兰一点儿也没有被吓住,回头用同样的气势吼道:“大胆什么大胆!你当你是谁的主君?这虽然是你的府上,我好歹也是一个客人,你却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她做出很不高兴的样子来,“我还没说从我们进来以后,你一直就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没说让人请我们入座,如此的失了礼数,简直是丢了你们吴府的脸!现在倒好,你居然开始吼起客人来了,原来这就是你们家待客的礼数!”
李秋兰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非常娇媚的女声响起,“嗨哟,这是哪里来的客人,居然在我们家的厅堂上动了怒?”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长得十分水灵,但是却显得很是刻薄的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的丝绸衣裳,打扮得花枝招展,手中握了一把绣金的蒲扇,在身边小侍女的搀扶下,一扭一扭的走了进来。
她没有先和李秋兰还有赵轻寒这两位客人打招呼,只是先对吴越娇嗔道:“夫君,这是怎么啦?哪里来的客人,居然在咱们家厅堂上动了怒,可是招待不好吗?”
吴越见到这个女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用比较平缓的语气道:“慕晴的朋友,上门来找接济的。”
那女人用扇子遮住嘴巴,哎呀了一声,随后转过头来用一双充满着媚气的眼睛去打量前来的两个客人,道:“求接济?天爷啊,大娘子好歹也是商门大户出身,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而且刚才还在厅堂上大呼小叫的,实在是没有礼数。主君,他们真的是大娘子的朋友吗?”
这话说的夹枪带棒,如果李秋兰此刻说她真的是梁慕晴的朋友,便会让梁慕晴也变成所谓的没有礼数之流,但如果她此刻否认的话,那先前所说的一切岂不都成假的了。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赵轻寒突然开口,十分冷淡的说道:“是否朋友,与你无关。”
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直接杯怼,女人愣了一下,随后才指着赵轻寒喊道:“哎呀,你这个人怎地这般不识里数!主君,这人是谁?”
言语之中透露着一股非常高傲的气势,而对吴越说话时却又是十足十的撒娇。
此刻李秋兰大致明白了,这女人估计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小妾。
于是她便道:“姐姐别生气,这位是我哥哥,他一向就不善言辞,一时说错话,得罪了姐姐,千万别往心里去。”
那女人皱着眉头瞪着李秋兰,道:“谁是你姐姐?我可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李秋兰笑道:“想来姐姐应该就是府上的小娘了,我又不知道姐姐姓什么。也不便直接叫小娘,所以只好叫姐姐了。”
一口一个小娘,听的那个女人脸色差点就兜不住了。
吴越淡淡的说:“凝儿,你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毕竟只是一个小娘,按道理来说外客来见时她是不能出现的。
如今又被李秋兰拿着身份做文章,还是让她直接回房间比较好。
可是那小娘却嘟起嘴,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举起自己那双细嫩的手,手心有些发红。
她楚楚可怜的说道:“主君,我刚才去大娘子房间里探望过她了,大娘子病中仍然十分嚣张呢,所以我只好替主君稍微告诫了她一下……主君,我手到现在还疼呢,你替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