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0
“你刚刚让小堂去哄子流睡觉的时候说你跟我还有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
沈桑眠眯着眼问：“你不知道吗？”
我要知道吗？
见我这副样子, 沈桑眠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轻叹一口气道：“青青，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
说着他把我搂进怀里, 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凑近我道：“这几天晚上我没有睡在你身边, 你都没有想我吗？”
这么直接？
沈桑眠话音一落我的脸就烧起来了，他这是怎么了, 说话都不带转弯的, 含蓄一点不可以吗？
时间是把手术刀，无情变成大骚包……
“恩？”沈桑眠见我半天不答话，皱起了眉头, 语气已经有些不满了。
“想！”
我几乎就是脱口而出, 没办法，我就是个没骨气的家伙, 顶不住任何形式或等级的威胁。
“哦？”沈桑眠冷笑一声, 笑得我脊背发凉，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想，那为什么这几天一个电话都不主动打给我？”
沈桑眠，你这是在撒娇么？
可是为什么你撒娇的时候眼神这么凌厉，我好怕啊……
狗腿的我立马勾住沈桑眠的脖子, 树袋熊状谄媚地说道：“我不是不想打搅你工作吗？我不是爱你在心口难开吗？其实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吃饭也想睡觉也想，就连拉屎放屁都忘不了你！”
沈桑眠听我说前面几句话的时候还露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可当听到我说我拉屎放屁也不放过他的时候，他的脸就彻底黑了，我仿佛能看到他头顶的那一团黑线，他那便秘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看了。
我那个得意啊，看吧看吧，我阎青也狠狠地调戏了沈桑眠一把，我翻身农奴把歌唱，mao主席的天是明朗的天啊，实在是太爽了！
不过无数事实证明，小人得志总是短暂的，出来混肯定是要还的，得罪了沈桑眠肯定是没好下场的……
沈桑眠二话没说直接把我扛了起来。
又用扛的？
你上辈子搬水泥的吧？
“沈桑眠，你干什么啊？”我一面冲着他喊，一面惊恐地抓着我的衣服就怕摔下来。
“上床。”
……
沈桑眠极其简短的回答彻底雷到我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接？我原来那个闷骚的冷面男去哪里了啊？你还给我啊！
“你刚刚不是说了睡觉也想着我吗？证明给我看啊。”
啊喂，合着你就听到了这一句啊？
“我刚刚还说拉屎放屁也想着你呢，你怎么……”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桑眠打断了，他用平静得毫无波澜的声音说道：“你可以再说一句煞风景的话试试看，如果你想明天下不了床的话。”
……
沈桑眠你这个臭流氓，你这个剥削阶级，你这个资本家，你这个恶魔！
我在心里腹诽着，可是却敢怒不敢言啊……
“待会儿子流肯定要找我的……你之前不是说有事吗？要不咱们先说正事吧？”
我的意思是，子流待会儿找爸爸妈妈的时候要是目睹了什么不和谐的画面就不大好了，你说是不是？所以我们还是谈谈你之前说的事情吧。
没想到沈桑眠一步都没停反而加快了脚步道：“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
不是吧！
我欲哭无泪啊……
不过更加让我欲哭无泪的事情马上就发生了。
小堂和子流忽然打开门跑了出来，于是我们四人在楼梯口狭路相逢了。
小堂和子流呆住。
而被人扛在肩上的我，已经彻底石化，言语不能了……
这是什么状况啊？
这是什么姿势啊！
老娘的老脸都没有了好不好？
“不是说我们有事，让你哄子流睡觉的吗？”沈桑眠特地强调了一下“有事”这个词，然后冷声道：“你是不想出道了吗？”
我那个恶寒啊……我真的很佩服沈桑眠，在这种时候他还能如此厚脸皮的怪罪小堂！
沈桑眠，你的脸皮是修炼过的吧？是吧是吧！
小堂的脸绿了又红，红了又白，白了又黑，他尴尬地笑了笑道：“那个，我懂我懂，大哥嫂子你们继续继续，呵呵……”说着扯了扯子流转身就走。
子流见小堂扯他，非但不走反而故意捂住眼睛道：“妈妈，我没有看到爸爸扛着你，你不用害臊。”说完就跟着小堂一溜烟跑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一边跑还一边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阎子流，你就是故意的！其实你是腹黑吧？是吧是吧！
完了完了，我在儿子心中的光辉形象没有了……
沈桑眠把我丢到床上栖身过来的时候我终于彻底爆发了！
“沈桑眠，你这个混蛋！我在儿子和小堂面前彻底没有形象了！”我推开沈桑眠直接把他压倒，坐到他身上指着他骂道：“我以后还怎么教育儿子啊！我以后在大堂小堂面前哪里还有点嫂子的矜持啊！”
沈桑眠像是没听到我的怒吼感受不到我的愤怒一样，反而含着笑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笑什么笑！你这个罪魁祸首笑个屁啊！”
“青青……”沈桑眠忽然柔声叫我。
“做毛啊！”我恶狠狠地回答道。
“你坐我身上是想今天晚上在上面吗？我们好像还没试过这个体位。”
……
我要离婚……
接下来的日子总得来说是很平静的，除了小堂偶尔抽风一下，子流偶尔腹黑一下，桑眠偶尔禽兽一下，这个世界上几乎也没什么让我觉得不顺心的事情了……
不过生活平静下来之后我忽然觉得我和沈桑眠之间是不是差点什么？
我怎么就这样住到他的大房子里来的？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来着？
虽说五年前没有离成婚，但是我心理上一直觉得自己是失婚女子的，这之间没怎么过渡怎么成啊？
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和他好的过程，我忽然发现其实根本就没有确定关系啊！
你看啊，先是上次在我家跟他迷迷糊糊地滚了床单，然后他消失了，我去找他，见面之后主要也是进行身体交流，唯一一次有灵魂交流的趋势，沈桑眠那个禽兽却又生生地把我深情的表白给毁了！直接又去身体交流了！
沈桑眠根本就没有跟我表白啊！
这是在搞什么飞机啊！
虽然误会什么的都解除了，但是也不代表就直接回到过去了啊！
我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人好了，他也没有跟我约个会求个爱什么的，我就屁颠屁颠跟人好了，还直接搬人家里去了……
这怎么可以！
而且我仔细回想发现，沈桑眠那家伙从来没说过爱我……
“我爱你”这三个字很难启齿么？你沈桑眠别的肉麻的话又不是没说过！
想到这里我就更气愤了，我咬牙切齿地看着正在专心办公的沈桑眠，心里不断腹诽着。
连个我爱你都不说，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连个我爱你都听不到，太不值了！
不过盯着盯着我的气势就没有了，因为沈桑眠忽然抬起头对我笑了笑……
对于色诱什么的我果然毫无抵抗力啊！
阎青你不可以这样子啊！
我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沈桑眠也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皱着眉问道：“青青，你怎么了？”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问他。
沈桑眠走到我面前，见我脸色不善的样子也有些担心，搂过我柔声问道：“怎么了？不高兴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对，相当的不高兴，特别的不高兴！”我一脸愁苦地看着沈桑眠问道：“你真的没话对我说？”
“什么话？”
“就是情侣之间常常说的？”
见沈桑眠没有反应我继续循循善诱道：“就是情到深处时，就油然而生想要说的话啊？”
沈桑眠继续疑惑地看着我，真是气死我了！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一孩子的吗？怎么到这里就变得这么迟钝了呢！
“到底是什么话？”
我咆哮道：“三个字的！”
提示到这个份上还不知道我那三个字是什么的话，沈桑眠你就是脑残了！
“哦……”沈桑眠扬扬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
“知道了？”我窃喜地看着他。
没想到沈桑眠直接把我推到了按摩椅上，他压在我身上，挑着眉似笑非笑地问道：“情侣之间常说的，情到深处、油然而生的，还是三个字的话？是吗？”
“恩恩！”我点头就跟捣蒜一样。
“我知道了，你听好了。”
“嗯嗯嗯！”我感觉我的小心肝都在颤抖，这是沈桑眠第一次跟我说我爱你啊！
实在是太艰辛太值得纪念了！
“我……”沈桑眠一面解着我的衣服扣子一面在我耳边轻笑一声道：“……想要。”
我想要？
不是啊！是我爱你啊！什么我想要啊，沈桑眠你是故意的吧，你耍我吧你！
不过我没能反驳就被压倒吃掉了……
……
我要离婚……
接下来的日子我好像陷入了一种执念里，总是拐弯抹角地想让沈桑眠对我说那三个字。
于是我在沈桑眠办公的时候坐在靠椅上一边假装看书一边唱歌，尤其着重重复什么“我爱你”，“i love you”，“rang hae”之类的。
沈桑眠也不嫌弃我五音不全，我唱着唱着觉得嗓子都要吼哑了沈桑眠才缓缓抬起头来，撑着下巴看着我道：“青青，你是在借歌声向我表白吗？”
是啊是啊！
我猛地点头，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道：“你有没有什么也要向我表示的？我都向你表白了，你要不要回应我一下？”
沈桑眠面色有些犹豫，皱着眉问道：“你真的要我回应？”
要啊要啊，当然是真的啊！我拼命点头。
于是沈桑眠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挣扎地看了一眼他桌上的文件，摇摇头无奈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来。
然后开始拉我裙子的拉链……
……
放弃这种方法之后，我又想到了一种新的方法，睡觉前我逼着沈桑眠陪着我靠在床上看偶像剧，到了男主给女主表白的地方我猛地抽泣一声，唏嘘感叹道：“你看多感人啊！有时候感情就是要说出口的，爱只有说出来人家才知道，你说是不是？”
沈桑眠专心地看着手上的书，微微抬眼看了我一眼道：“哦？”
“恩恩！”所以你快说吧快说吧！
“可是我不这么觉得。”沈桑眠冷冷的说。
听沈桑眠这么说我一脸黑线地关掉电视机，钻进被子里就睡觉。
我他娘再也不做这种丢人的事情了！你爱说不说，你爱说我还不稀罕听呢！
就在这时，我感觉一只不安分的手滑进了被子里，只听见沈桑眠奸诈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说的好不如做的好。”
……
在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之下我终于放弃了从那恶魔嘴里掏出“我爱你”这件事，不过我不再在沈桑眠工作的时候高歌了，他反而好像还有些不习惯。
“怎么不唱了？今天一下午都没不吭声。”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见我不理他沈桑眠抽走我的书道：“别看了，看了一下午都在看第一页。”
“要你管，我喜欢看第一页！”
沈桑眠无奈地摇摇头，挤到按摩椅上抱着我道：“怎么不跟我表白了，是不是我最近表现的不够好？”
……
“不，你表现的很好，非常好，特别好，不需要再表现了，我的身子骨受不了，真的！你就保持这个状态，稳步下滑一点也没关系。”
“稳步下滑？”沈桑眠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大公子怎么可能稳步下滑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是说，你可以……可以心疼心疼我……”
我泪奔……
阎青，你是多么的狗腿多么的没脾性啊！
沈桑眠满意地捏着我的脸，柔声道：“过几天，我带着你和子流回家好不好？”
“回家？”
这里不就是家吗？
“我是说，回x市……你娘家的老房子我一直派人在打理，那棵槐树也长得很好，你也想回去看看吧？”
那棵大槐树……
这几年我一直不想去回想那段经历，想起那个地方我便觉得被人拽住了心脏呼吸不得。
那里有我死去的青春，死去的爱情，还有，死去的父亲母亲。
即便现在我和沈桑眠解除了所有的误解可是那个地方在我记忆中还是有些隐隐绰绰……
我不知道要用什么姿态回去。
“我有五年没有见我的父母了，都不知道那棵槐树长成什么样子了，你说，阎大彪见到我会不会死命骂我啊……”
“没关系，”沈桑眠轻吻着我的头发道：“后来每年我都有替你祭拜，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是一样的……
“五年了，城市变化应该很大吧，只怕我都认不出来了。”
“没关系……”沈桑眠轻轻握住我的手道：“我带着你重新去认识，而且……”
说着沈桑眠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道：“而且，有些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我的手放在沈桑眠的胸口，他炙热的心跳就在我的掌心里。
我忽然就觉得我曾经死去的爱情又活过来了。
就在我和沈桑眠情到深处想要那啥那啥的时候房门被猛地推开了。
只见子流抱着一把吉他冲进了房里，身后还跟着一脸兴奋的小堂。
“爸爸妈妈我弹一首曲子给你们听！”
不过在见到我们的姿势的时候子流愣住了……
只听见小堂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大哥大嫂，在小孩子面前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没想到子流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小堂，无比淡定地说：“切，大惊小怪的。”
然后他便领着小堂走了。
……
我确定了，子流是腹黑……
因为子流舍不得离开小堂，于是一周之后只有我和桑眠回到了x市，城市也没有我想象中变化得那么大，只是回家的那条小路变得干净好走了，路口的那家牛肉面店开得更大了，陈老板的秃瓢变光头了……
也许有些近乡情怯，走在五年前的那个路口时，我竟然觉得有些脚抖……
远远地我便闻到了槐树那浓烈的香气，这香气好像让我一瞬间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刚认识沈桑眠的时候，甚至回到了更远更久之前……
我拉着沈桑眠跑到了我家的院子旁，抬头就能看到那一树槐花烂漫，就像是从前那无数个日夜一般……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情爱，没有烦恼，会偷偷把狗大便放在隔壁那个老姑娘的门口，然后被老姑娘追得满街跑……
谁曾想到不知不觉我就这么大了？
槐花还是那么香，可是好多人却不见了，那个老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搬走了，那个会拿鞋底抽我的阎大彪也离开这个世界了，还有那个没心没肺的阎青也不见了。
这个时候，我站在这路口竟觉得一阵恍惚，就好像忽然看见了时光一样。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身边的沈桑眠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道：“只是觉得挺奇妙的，我从没有想过，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地站在一起，站在故事的原点……也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或者更久以后，我在站在这里的时候，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沈桑眠笑了笑，然后握紧了我的手道：“从今天开始，以后的路我都陪着你走，无论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还是更久，都会是这样……”说着沈桑眠轻轻搂住我道：“两个人若是相爱，世间的所有沧桑和蹉跎都会变成寻常，所有的寻常都可以变得豪横绝世。”
沧桑也不过是寻常，寻常也可化作豪横……
“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怕，”沈桑眠轻吻着我的额头道：“因为，从此以后我不会让你生命中再有沧桑和蹉跎。”
我定定地看着沈桑眠，他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好吧，没有我爱你，这句话勉强也能接受了。
我偷偷抹了一把泪，白了一眼沈桑眠道：“受不了你，这么肉麻，看，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祭拜了父母之后沈桑眠陪着我一起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其实我小时候一点都不喜欢槐花的味道，因为我觉得槐花太香了，这么小的花却香成这样真是不像话。不过后来我就越来越喜欢这种花了，因为它们那么小，就算是一场小雨都能打落一地，可即便是打落了一地也依旧十里八乡的芬芳着。你想啊，这么小的花都敢香成这样，人怎么能不活得轰轰烈烈一点呢？”
“所以啊……”我抓着沈桑眠的手道：“我依旧会像从前那样大气地爱着你的……”说着我看向沈桑眠满是笑意地眼睛，有些忐忑地问道：“你呢？”
只见沈桑眠挑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你还在想从我口里套出‘我爱你’三个字啊？”说着，沈桑眠捏着我的脸道：“你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死了。”
什么……
他竟然一直都知道！
我瞪着沈桑眠道：“你知道我要听的是哪三个字你还一直故意装傻！”
“是啊。”沈桑眠扬起嘴角，十分得意地笑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我的脸瞬间就黑了，我阴森地问道：“那你还一直不说……你是故意的吗？”
“是啊。”沈桑眠笑盈盈地说：“因为你那副别扭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沈桑眠！你这个幼稚又无聊的男人，我当初怎么会以为你跟我的梦中情人“无情”是一样的呢！
你就是个大骚包！
这一次我终于愤怒了！我瞪着沈桑眠恶狠狠地说道：“我不跟你豪横绝世了！我找别人豪横绝世去！”
“你又别扭了，你不找我找谁啊？”沈桑眠明显是吃定我了。
我头一昂，胸一挺，趾高气昂地说道：“转角有爱听说过没？我这就从这大门口出去，指不定下个转角我就遇到新欢了，下一个我爱的人正等着我呢！”说着我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大声说道：“那三个字你要不要说随意吧！”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暗骂着：哼，看你沈桑眠这一次还不乖乖缴械投降！
果不其然，我才没走多远沈桑眠就追出来了，只听见他远远叫住我道：“阎青，你给我站住！”
站住？
做梦！
我还不信你就不说那三个字了！
我继续得意洋洋地继续慢慢往前走，可是走着走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沈桑眠他怎么还没动作？
于是我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可是身后还是没动静……
怎么回事？
终于我忍不住回头了，让我惊讶的事情是，身后的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沈桑眠人呢！
我跑回去一看，院子里也没人，不是吧……
他这就走了啊！
气死我了，就容许他耍着我玩，我耍个小脾气都不行啊？
想到这里我气呼呼地就关上院子的门往外走，不想说不说就是啦，发什么脾气啊，真是的……
我跟你说还不成吗？
就这么气呼呼地往外走，结果在路口被一个急匆匆的人给狠狠撞了一下，直接就摔到地上去了，这人也是运气不好，正碰上我心情不咋地，我跳起来一边拍着自己屁股上的灰一面吼道：“赶着去投胎啊！”
“不是赶着去投胎，是赶着去见人。”
听到这声音我彻底呆住了，不是见鬼了吧，他刚刚不是在我后面不见了吗？怎么一下子又走到去前面来了？
我抬起头看着撑着膝盖正气喘嘘嘘的沈桑眠，弱弱地问道：“你怎么忽然到我前面来了？你不是会瞬间移动吧……”
沈桑眠好像已经回过气来了，他走到我面前皱着眉道：“我从另一边绕了一大个圈子跑过来的。”
从另一边绕过来的？
这么大个圈还这么快啊！
沈桑眠你是小飞侠吗？
“你怎么办到的啊？”我瞪大了眼看着沈桑眠问道：“你练过短跑？”
“不是，”沈桑眠摇摇头道：“我就是拼了命跑而已。”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觉得有些被噎住了，一脸黑线地问道：“你是哪里抽抽了？没事绕这么大个圈子干嘛？”
我话音一落沈桑眠的脸就红了，他清咳了一声，然后一把把我拉到身边，迅速地在我手上套了一个戒指道：“真不知道你急个什么，有些话要在特殊的时候说，要么就没意义了知道吗？”
我看着手上的钻戒愣了愣，然后有些痴呆地看着沈桑眠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痴……”沈桑眠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认命地拉住我的手道：“你听好我接下来的话，知道吗？”
我木然地点点头，然后便听到沈桑眠用他那温柔又沉稳的声音缓缓说道：“青青，虽然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关系，但是我是要像你请求……”
“请求你陪着我共度余生……也许我没有办法让岁月因我们静好，让现世因我们安稳，但是我希望你能陪着我，陪着我让所有的沧桑和蹉跎都变成寻常，让死生大事都变得婉顺自然，让天下的好都变成我们私情，让我给你一辈子豪横绝世的爱情……”
“青青，你愿意陪着我吗？”
……
我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也是唯一爱上的人啊？
可是我还是咬着嘴唇忍着眼里的泪，故意刁难他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沈桑眠微笑着道：“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
我终于听到这三个字了！
这一次我真的无法再忍住泪水了，我紧紧抱住沈桑眠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陪着你好了，你放心，你那什么豪横绝世的爱我会大气的接受的！”
沈桑眠失笑，拍拍我的脑袋道：“好了，回家吧。”
我点点头，可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沈桑眠，你还没回答我刚刚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呢……”
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吗？干嘛气喘吁吁跑得要死要活的？
沈桑眠再一次黑线了，他皱着眉道：“你刚刚不是说转角有爱吗？还说你这就从大门口出去，指不定下个转角你就遇到新欢了，下一个你爱的人正在路口等着你呢？”
这家伙怎么记性这么好……
“所以呢？”我问道。
“所以，我不能让你遇到别人了，你看，你下一个爱上的人，还是我。”
我看着一脸欠扁笑容的沈桑眠忍不住失笑道：“幼稚！”
这时，槐花的香气又飘到了路口，我想，我好想真的有点明白沈桑眠的话了。
两人若是相爱，生命中任何的寻常都能变作豪横绝世……
人生，原来寻常事亦可以是这样的声裂金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