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赤裸裸的不要脸,但是还是说对了一件事情。”时逢君收回手白了一眼洛解忧,自知是抢不赢洛解忧了,也就战略性妥协了。
“什么?”洛解忧好好的将手机收了起来,眼中带上笑意,就像是山间偶然寻得的一股清泉,让人觉得惊喜而又心中安宁。
“资本主义是万恶的。”时逢君狠狠地白了一眼洛解忧,便拂袖而去。独留洛解忧在身后看着时逢君的背影无声的笑了一下。
“君君,你还是太傻了,不是资本万恶,是人太猜不透。”洛解忧轻声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句。
“看来还是得再清明一点。身边养了一个傻子也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猜到我喜欢她。”洛解忧瘪了一下嘴,脸上虽然是嫌弃的表情,但是眼神中是始终藏不住喜欢一个人应该流露出来的神情。于是他并做三两步便追上了时逢君。
“明天没课,早上起来跑步。”洛解忧淡淡的道。
“不可能。”时逢君利落的就拒绝了。
“丑照。”
“洛解忧,你完蛋了。”
“那跑不跑?”
“跑!”
时逢君在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个字音几乎是从牙齿缝儿里努力挤出来的。而且眼中的怒火不可遏制。
时逢君和洛解忧回家的时候,时妈妈已经做好饭,这段时间时妈妈天天都在煲汤,家里的香味很是浓郁。
“君君啊。”时妈妈和时爸爸对视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好开口。
“怎么了?”时逢君问道。
时妈妈推了一下时爸爸,时爸爸咳嗽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明天是小忧拆石膏的日子,只是明天我们俩都有事儿走不开。你看要不就你陪着小忧一起去吧。”
时逢君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洛解忧:“好呀,放心吧。”
时妈妈和时爸爸见他们俩没什么意见,便放下心来了。
第二天果然时逢君和洛解忧两人出门的时候时爸爸和时妈妈都不在家了,两人还好奇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早出去。
“跑步去公交站吧。”洛解忧依旧没有忘记这个茬儿,对着时逢君眨了眨眼睛。
时逢君翻了一白眼:“你挎着这个大一个石膏,你行不行啊?”
洛解忧只是勾了勾嘴角:“等你追上我再说吧。”
时逢君不屑的冷哼一声,就听洛解忧道:“让你十秒钟。”
洛解忧话音刚落,时逢君也没有跟他客气,一溜烟就跑出去了,不过她也就前几步快,到了后面,气就完全喘不上来了。只见洛解忧跑过她身边的时候,很是轻松加愉快,还在旁边鼓励了一下她,才继续往前跑。
“洛解忧,你就是一个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洛大傻子!”
洛解忧跑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站在原地等着时逢君,等她好不容易追上去的时候,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哈…哈…”时逢君喘着粗气,几乎是要整个身子靠在洛解忧的身上,垂着头完全没有一丝的力气。要不是看到洛解忧手臂上的石膏,时逢君才更像一个需要去医院的人。
洛解忧笑着摇了摇头,单手扶着时逢君,调侃道:“大爷,体力不行啊。”
“闭嘴。”时逢君跑得脸色有一些发白。
“坐车吧。”洛解忧戳了戳她的头,然后拉着她将她拉上了去医院的车上。
到了医院之后,在车上休息了半天,时逢君又像是原地复活了一样,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我自己去排号吧,你坐着,别乱跑,别走丢了。”洛解忧道。
时逢君瘪了瘪嘴:“我怎么感觉我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病号。”
洛解忧拍了拍她的头:“你不是病号也需要我照顾着。”
时逢君心脏突然跳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洛解忧轮廓分明的脸,脸渐渐开始有些脸红,就好像是喝醉了一样。
“因为脑残需要时时刻刻让人照看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洛解忧朝着时逢君笑了一下,时逢君刚刚还心跳加速,但是听到洛解忧这句话之后只有将洛解忧吃下去的心。
“你才智障。洛解忧,你给我坐好。我去!”时逢君拉着时逢君的手,瞪了他一眼之后,这才朝着取票口跑去。
而且越走时逢君觉得越不太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洛解忧回来之后她的情绪从来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平静过,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而且总是不是在生气就是在生气的路上。
整个人都不太对了。
“洛解忧有毒。”时逢君总结了一下,心中越是觉得很对。
给洛解忧拆石膏的医生还是徐医生,也就是徐艾阳的父亲,见到是洛解忧之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我可以叫你小忧吗?”徐医生边帮着洛解忧拆着石膏边和他聊天儿道。
洛解忧看了一眼憋笑的徐医生,淡淡的道了一句:“叫解忧就行,不太习惯别人叫我小忧。”
徐医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洛解忧会拒绝。之前他听见时爸爸时妈妈叫洛解忧叫小忧,和长辈叫晚辈差不多。洛解忧也没有明显的抗拒的神色,然而自己叫他小忧,貌似让他有些抗拒。
徐医生自然知道洛解忧的意思,便也没有强硬的追问下去。
“前些天听阳阳说,你们在阳阳舅舅的宠物店遇见了,你也准备在那儿领养一只宠物吗?”徐医生虽然没有追问前一个话题,但是也没有让这个小房间沉默下去。
洛解忧性子本来就冷,而且不太喜欢被人打听自己的隐私,对于这方面很是看中,但是有些时候国内的一些长辈或者一些人,似乎没有隐私这个意识,总是会触及到洛解忧不愿意提及的东西。尤其是徐艾阳这对父女,让他很头疼。
他心中吐槽了一下,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两个人都这么唠叨,没完没了。所以他并没有准备回答,小房间里陷入了谜一样的尴尬沉默。
“不是,是我们见得一只猫刚好在那儿治疗。”
时逢君见徐医生的脸色越来越尴尬,于是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徐医生干笑了两声:“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是真的很有缘烦啊。”
洛解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裹了这么久,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让他心里终于呼出一口气。
“疼吗?”时逢君有些担忧的问道。
因为他的石膏拆下来之后,伤疤也随之暴露了出来,那长长的伤疤就好像是有一只蜈蚣爬在洛解忧的手臂上一样,狰狞得很,看得时逢君也很是揪心。
“不疼,别担心,就是有一点痒。”洛解忧摇了摇头,为了不让时逢君担心,很快将伤疤给挡住了。
“这伤疤已经是我很努力的缝得好看了,男生嘛,又不像女生。男生身上留个伤疤会酷一些。而且你这是荣誉,为了保护别人才受伤的嘛。”
徐医生笑着推了一下眼镜,不由自主的往洛解忧方向瞄了一眼,他立体深邃的五官很是好看,总有一种让人看不够的感觉。
洛解忧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什么样,才不是这样,一点都不酷。”时逢君皱着眉心,心中有些心疼,本来想要好好看一下洛解忧的伤口的,但是还是让洛解忧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洛解忧笑了一下戳了戳时逢君的眉心:“没关系,我是男生,又不怕没人要。实在没人要你只能负责了。”
徐医生看了一眼他们俩之间的小动作,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你们俩是情侣啊?我还以为是兄妹呢。”
此话一出时逢君身子僵了一下,立马往后撤了一步,就好像是被人发现了小错误的小孩儿一样。心中狂跳不已。
洛解忧冷冷的眨了一下眼,礼貌性的朝着徐医生道:“不是兄妹。”
说完他也没有解释他们之间不是情侣关系也没有说他们真正的关系,然后说了一句谢谢,便带着时逢君离开了。
时逢君被洛解忧牵着走出小房间之后,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似乎这才回过神。
“走吧,去把洛千岁接回去。昨天医生给我打电话说它差不多好了。”洛解忧紧了紧才拆完石膏的手,就好像是才长出了一条新手臂一样,还不太习惯它的存在,所以总是动来动去的。
时逢君机械系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沉浸在刚刚徐医生的那句话里面。
难道他们俩刚刚那个对话很像是一对情侣?时逢君脑子里高速运转着,就像是有一台放映机一样,将刚刚的那些画面重新放映了一遍。
“情侣”这两个字将时逢君雷得外焦里嫩,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口,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而就在这座大山的缝隙里,有一颗非常坚强的种子,一直拼了命的往外冒,似乎就等着从这一点点的缝隙里钻出来晒晒太阳,然后长成参天大树。
只是现在就连时逢君也不知道这一颗种子它到底是一颗什么样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