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洞爷南柯
战澜已经阔别家乡百十年了,他踏上修行之路整整两甲子,一百二十年的浊修让他苦不堪言。(别人是清修,他是浊修,修行的主要方式是吃)
战澜的老家在一个北疆的小城,一百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一个小村,那一年,是清光绪二十二年,那一年发生很多事情,福特造出第一辆汽车,贺龙,叶挺出生,希特勒到上小学一年级的年纪,且举家搬到拉姆巴赫,战澜觉醒等等。
如果不是他异于常人,可能也和这个村子里的男人一样,娶妻生子,泯然众人。
可眼前的这片风景,赫然就是一百二十年前的小村。不远处还有他儿时玩耍的小池塘。
是幻境吗?还是……
战澜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他快步走到池塘边,还好,自己的相貌没什么改变,依然是那张三十岁左右的脸。
正在战澜陷入回忆时,池塘里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抓住战澜的衣领,想要将战澜拖入水中,原本清澈见底的水塘,此时变得浑浊不堪。
强大的战斗修养让战澜一把抓住那手臂,左手想幻化成钢铁,可以前无往不利的钢铁之躯此刻却没有一丝回应,无奈下,依旧一拳狠狠的砸向水中。
水面的浮力会卸掉战澜的力量,战澜将水中的妖怪一提,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破水而出,战澜一拳砸在那妖怪的眉骨上。直接将妖怪从此岸砸到彼岸。
那妖怪就是胡水,战澜见他跌坐在水边,脚下一用力,如同炮弹般的扑过去,胡水也起身与战澜交手。
战澜的钢铁之躯失去了作用,可一身精湛的武艺还在。依然吊打胡水两个来回。
胡水不知道从那弄到一把刀子,扎向战澜的胸口。被战澜死死握住手,胡水抽刀后退,刀子在战澜的胳膊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怎么样?没有钢铁的保护,你不行了吧!哈哈哈”胡水猖狂的笑着。
战澜捏了捏指骨:“虽然不能幻化成钢铁,但战力不一定会下降。”
战澜的指骨被捏的爆响,幻化成钢铁之躯的确能保证自己不被锋利的刀刃所伤,但是坚硬的皮肤与肢体也限制了战澜的灵活度。
战澜左手做握杯状,轻轻的靠近嘴唇,一扬头,仿佛一杯烈酒被其饮下。
胡水提刀上前,锋利的刀刃冲着战澜的脖颈就划过去。
战澜双手一合,将胡水牢牢锁紧,紧接着双拳连攻,连续十六击,分布在胡水的胸喉部位,将胡水打的连连倒退。是醉八仙中的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
战澜没有给胡水缓气的机会,上前一脚踢飞他手中的短刀,胡水还没缓过神来,被战澜连续三脚踢在胸口,接着战澜回身下腰,两手握杯一左一右连击胡水腹部,脚下一拌,将胡水顶进水塘。正是醉八仙中的张果老醉酒抛杯连环踢。
战澜见胡水躲在水塘里不出来,感到一阵可惜,醉八仙只打了两式,还没过瘾。
战澜知道自己陷入梦境了,在梦境里战澜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钢铁之躯,只能依靠自己的**去战斗。
战澜守在水塘边,他知道胡水还会出现,自己如果不干掉胡水,是走不出梦境的。
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不由得想起这一百多年发生的事情,战澜陷入深深的回忆。
说战澜是一个天煞孤星也不为过,刚刚懂事,就克死了父母,好容易长大,刚刚成年,就克死了养父。后来他去苏联打工,也克死了自己的工头。
在苏联奔波了许久,练就了一口流利的俄语,再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当时的律师,伊万。
在战澜五十五岁的时候,他的朋友伊万已经是名满沙俄的大律师了,而且那年伊万的孙子刚刚出生。那年是一九二二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过去四年。沙皇倒台后的第五个年头。
战澜和伊万在莫斯科成立了一个律师事务所,那天和往常一样,二人在事务所的办公室里聊天。
“澜,为什么不找个女孩结婚呢?像你这样的男人,会有很多姑娘喜欢的,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你可一点没变。”伊万打趣道。
“我还是一个人吧,我这样的人就应该孤独终老。”战澜笑道,因为体质的问题,战澜的细胞分裂速度比正常人类慢七倍,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干涉,他能活到六百岁。但他的愈合速度也比别人慢,但能伤害他的冷兵器还未出现。
“我孙子都有了,可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好吧好吧,我们事务所的小姑娘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只要你愿意请她喝一杯伏特加,她会在今晚午夜之前就爬上你的床。”伊万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但是和战澜总是说这些荤段子。
战澜给伊万做了二十年的副手,积累了大量的法律知识,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秘密,所以抛头露面的事情,都有伊万来做。而战澜除了法律以外,还喜欢专研物理方面的东西,毕竟对固体物质的了解,当世几乎没有人比他更强。
战澜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伊万坐在钢琴前,一阵流畅的钢琴声响起。是《c小调钢琴奏鸣曲》
“其实我不太喜欢德意志人,但音乐是没有国界的。我今天有一个任务,帮帮忙,给我的孙子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吧。你也知道,我们斯拉夫人的名字比较复杂,所以身为我的老伙计,也要为我分担一点。”伊万停止弹奏看着战澜。
“就叫安德烈吧。男孩的意思。”战澜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嗯,也好,虽然有些普通,但是我希望他依靠自己的才华让人类都记住他。”伊万对这个孩子很是期待。
“嗯,不错,不过我想去意大利转转。”战澜在这个地方已经呆腻了,没完没了的面包和伏特加让他的人生充满了酸酸的味道。
“去旅行吗?那个地方现在正打仗呢,沙皇刚刚倒下去,苏维埃政党会让整个斯拉夫民族好起来。你不如留在这里,娶一个斯拉夫女孩,比如事务所的索菲亚,她不但很漂亮,而且她继承了斯拉夫民族女人的所有优良传统。”伊万知道这个老伙计是想离开这里,毕竟二十年外貌不老的确是个问题。
“多谢你的挽留,但是我受够了土豆。我要去意大利尝尝那的面条和大饼。”战澜也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但不得不走。
“好吧,我帮你开具一个新的律师资格证书,这样能让你的年龄更像你的脸。”伊万只能帮忙到这了。
“谢谢你了,伊万。二十年后,如果你还未去世,我会回来看你,但你的葬礼我就不参加了。”战澜平时也喜欢和伊万开玩笑。
“其实我可以推荐你去伏龙芝军事学院,虽然刚刚起步,但以你的才华应该可以成一个好老师。”伊万很看好伏龙芝的军事学院。
“可惜那没有律师系,再会了,我的老朋友。”战澜今天来就是要告别的,只是这种情况让人很难受。
战澜以法律顾问的身份来到了意大利,那一年的十月,墨索里尼成为意大利的首相,纳粹党控制了整个意大利。
次年,战澜在慕尼黑的一个啤酒馆喝酒,一些拜恩政要,慕尼黑政客在这个啤酒馆里召开可有可无的会议,发言人卡尔的演讲才开始二十分钟,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就站起来,一帮武装分子冲进啤酒馆。
小胡子站在椅子上,朝天花板开了一枪,狂妄的说:你们这帮混蛋都去死吧,老子成为你们的父亲。
战澜只是扮演法律顾问,正常表现应该是钻到桌子下面,但可此刻战澜出于职业习惯,还在计算这个小胡子能判多少年。嗯,三年保底。
后来这个发生在啤酒罐的政变失败了,小胡子被判了五年。
战澜还沉浸在回忆中,这时耳畔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战澜的回忆。
“小澜子,你回来啦。”一个老者的声音从战澜身后响起。
“嗯?是四叔?!”战澜回身一看,是当年的老邻居,也是他的养父。
战澜自幼父母双亡,这个四叔只有一个女儿,没儿子,一百多年前的北疆地区,还存在重男轻女的恶习,所以这个四叔就把战澜接回家里,当儿子养。想以后战澜能传承他的香火。
“这次你可走的可远啊,多少年没回来了。”四叔那慈祥的目光让战澜心头为之一颤。
眼圈的的泪水忍不住了,战澜上前抱住这个矮他两头有余的老人。
“爸,这么多年,你身体还好吧。”战澜闭着双眼,泪水滑过他那刚毅的脸庞,身前的这个矮小的老人,为了自己受了多少苦。在那清末动荡的年代,易子而食也是常事。能养大这样一个大肚汉,老人受的苦可见一斑。
嘎巴……一声脆响,是颈骨扭断的声音。老人的身体软软的滑落。变成了胡水的样子。
“四叔下葬的时候,是我抗的幡。”战澜看着地上的胡水,淡淡的说道。眼角的泪水还未擦去。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再见到四叔一面,虽然是假的。试问见到最亲近的人,谁还会设防?战澜会,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四叔的死不是意外。战争改变了战澜,他没有亲人,唯一没让战澜成为战争机器的原因就是这个老人,老人是武学大家,他告诉战澜,要习武,先修身,否则,日后一定是武林祸患。
战澜铭记老人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