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幽主动认错了,在秋凌意面前深切地反省了一番。
但是秋凌意已经不再相信她了,内心里已经失望透顶了。
不管慕清幽再说什么,她始终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清凌凌的目光更是具有穿透力。
“奶奶,我只是怕您失望才不敢说的,求您不要生气!”
慕清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做出十分诚恳地认错的模样。
秋凌意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个孙女的演技是真的好啊,要是没经历过被她骗的这些事,她恐怕都要信以为真了!
说起来也有她自找的成分。
慕正康是慕老爷子的私生子,是慕老爷子对他们婚姻不忠的体现。
慕正康的妈妈生下他就撒手人寰了,慕老爷子也不管,让慕正康受过一段苦日子,还生了重病。
普通女人恐怕都忍受不了这种事情,哪里会管私生子的死活?
但她当时是慕家的主母,觉得既然是慕家的血脉,不应该就在这样死了,于是把人接回来,找了医生为他治病。
不仅如此,好人做到底,秋凌意把他接回来之后,没有亏待过他,对于他的女儿慕清幽,也是很宠爱。
现在看来,那些宠爱都是昏了头了!
又不是她的儿子和孙女,她管那么多干什么,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又是为什么?
总的来说,都是白费心思!
秋凌意这么想着,唇边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严肃着问慕清幽:
“这件事姑且算是过去了,你的生日宴会,还准备那个时候举办吗?”
慕清幽低眉,眼中的神色一闪,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并不想放弃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
看她这幅模样,就是不想改日期的意思。
秋凌意冷嘲着看了一眼慕清幽,没有再劝她什么,转身毫不犹豫地走了。
离开之后,秋凌意立即叫了管家和律师去书房。
周管家和何律师都很意外,所有法律文书已经走上程序了,慕家主怎么又忽然叫他们来?
秋凌意坐在椅子上,眉间有些许疲倦,多了几分苍老之色,说道:“我想改一改股权分配。”
何律师没有什么意外的,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
不到彻底完成那一刻,所有东西都是可以改变的。
他询问秋凌意想怎么改。
秋凌意思考了一下,说道:“收回给慕正康的0.5%的股份和给慕清幽的1%的股份,全部转为给慕云初的。”
她想自私一回,不再顾全大局,牺牲自我的情绪。
给慕正康那个私生子这么多年优握的生活,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原本还打算给他们这么多股份,下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做也能衣食无忧的。
但是慕清幽的做法,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慕家的股份,还是得给名正言顺的慕家人。
哪怕慕家人不要,那也轮不到慕正康他们!
他们想生活,那就自力更生,别等着慕家来喂到他们嘴里!
周管家很惊讶,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秋凌意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又低下了头,心里掀起了好一番惊涛骇浪。
何律师一一记下,先让秋凌意过目了一下,等秋凌意点头了,这才收好文件。
“这件事麻烦你尽快去做,半个月能做完吗?”秋凌意问道。
何律师点头,“您请放心,半个月没问题。”
基本的流程已经走完了,就差这最后一道了,别说半个月,一周就能行!
得到何律师肯定的回答,秋凌意脸上的神色稍有放松,挥了挥手,“今晚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
何律师出门去了,秋凌意看着周管家,郑重其事地开口道:
“我要是出了任何意外,就由你来帮着初初了。”
这话的份量有多重,周管家心里清楚,
但他也表示奇怪,“家主,为什么不让二少爷来做这个继承人呢?”
“你说吟风?”秋凌意没好气地冷哼,“他愿意做才怪了!但是我要是让初初当继承人就不一样了,晚晚会舍得看宝贝初初辛苦吗?她那么宠女儿,肯定不能,于是就会把活全部推给吟风来干!这样一来,股权是初初的,钱也是初初的,活就是她亲爸来干!”
周管家竟然有一瞬间心疼起了慕吟风,竟然被家主给算计了。
反正股权给了慕云初,活的话,慕吟风想干得干,不想干也得干。
高,实在是高!
彼时正在和亲亲老婆耳鬓厮磨的慕吟风,忽然打了个寒颤。
“老公,你怎么了?大夏天的,你冷了?”严晚从他的怀里挣脱,满脸担忧。
慕吟风揉了揉鼻子,滴咕道:“不知道,可能是有人在骂我吧?”
他伸手就把严晚拉了回来,把人紧紧抱住,凑上去要亲亲,软着声音说:“老婆,你都不心疼我的吗?”
严晚抖了抖手臂,嘴上嫌弃道:“多大年纪了,一点都不害臊的!”
但是脸上却笑着纵容,还主动伸出手回抱。
“也没多大,我等你醒来等了十八年,还不允许我多缠着你点吗?”
要不是儿子女儿都在这边,他绝对不回来,和晚晚在瑞国天天腻在一起!
慕吟风好在是有一张不显年纪的帅脸,显得霸道又温柔,很讨严晚的欢心。
严晚在他脸上亲了亲,哄小孩儿似的,“允许,你想缠我多久都行!”
于是两人又闹作一团,没有把刚才突如其来的寒颤放在心上,也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亲妈算计上了。
………
远在通城的慕云初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上了慕家继承人的身份。
她最近忙着布置游轮。
曳薇和二哥送了她超级大的游轮,她非常满意,并且决定在游轮上举办订婚典礼,所以精心布置。
其实也算不上她来精心布置,而是她指挥别人动,身旁还有靳长梧给她端茶送水喂水果。
“西瓜。”靳长梧好看的手指拿着叉子,把西瓜叉着递到她嘴边,语调懒散,眸光宠溺,似乎很沉迷这种投喂行为。
她侧头,嗷呜一大口,一边嚼一边指挥,“那束假花放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