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团糟,自然也是玩不成了。
靳长梧负责送慕云初回去,时酒还要继续玩,慕倾粼纵容得很,决定和她一起。
孤家寡人慕倾衍多少有些可怜。
慕云初从靳长梧的怀里冒出一个小脑袋瓜来,偏着头,满脸认真地提议,“二哥,要不你也找个女朋友吧?”
慕倾衍脸上浮现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谈恋爱于我而言,还不如多做两台手术。如果可以,你也可以像我一样。”
仔细看的话,他的眼底是对“负一医生”最真诚的建议。
慕云初圆熘熘的眼珠子转了转,慢慢把小脑袋瓜缩了回去,满脸拒绝地摇头,“我不要!”
她还是选择花一些时间来谈恋爱吧。
慕倾衍不置可否,嫌弃地瞥了一眼靳长梧,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狗身上到底有哪一点吸引住了自家妹妹,能够把自己妹妹迷得神魂颠倒?
和治病救人相比,谈恋爱反而显得枯燥无味好吗?
靳长梧用看孤寡青蛙的眼神看了一眼慕倾衍,薄唇微勾着说:“初初,你要体谅你二哥,毕竟他母胎单身,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慕倾衍的眼底浮现出几许阴鸷,森森然地要砍人似的。
而靳长梧嘴角勾着懒散的笑,慢条斯理地搂着慕云初离开了。
慕倾衍略带着一些火气地扔下一句“我先回医院了!”,然后也走了。
慕倾粼垂眸,目光柔和地看向时酒,“我们玩一小会儿就回去?”
时酒冷冷澹澹,“你管我?”
她现在对慕倾粼真的是不在乎了,所以态度格外的冷澹。
之所以答应慕倾粼在一起,她也不知道是出于报复心理还是单纯地想给慕倾粼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是慕倾粼没有丝毫怨言,在男德班学到的东西让他知道,都现在了,他要是再像从前那样骄傲不可一世,是得不到时酒的心的。
“我不管你,我陪你。”慕倾粼这样说。
时酒抬头,不期然地对上那双深邃的童孔,看到里面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心中触动。
她想,慕倾粼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不然不会改变得这么大。
从前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现在都只想让她看得更清楚更明白。
“我先去个厕所。”
时酒侧开头,逃避了慕倾粼深情不移的视线,匆匆忙忙地起身出去。
在洗手台面前洗了一把冷水脸,时酒终于冷静了下来。
时酒,你不要轻易被慕倾粼勾走了心!
在时酒发呆的时候,哦昂便走过来一个女人,对她说:
“酒酒,好久不见了。”
这个声音,让时酒浑身的汗毛在一瞬间竖起,浑身戒备地看向镜子里面。
几年过去,刘清瑶似乎还是那副真诚坦率,热情洋溢的模样。
可就是这副模样,迷惑了所有人,但唯独在她面前露出了爪牙,把她害得不惨。
时酒脸上的表情疏离又冷澹,甚至还有些讥讽,“你还好意思回来?就挺不要脸的。”
想当初,慕倾粼让刘清瑶来找时酒,是想让她解释清楚那个误会的。
但是她呢,在时酒面前说那些伤人的指责的话,转头就在慕倾粼面前说自己没有见到时酒,所以没有时间解释。
若不是前不久初初跟时酒解释了,时酒可能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刘清瑶笑意盈盈,“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但是有些事情,慕倾粼可能没跟你说过吧?”
她脸上的笑容再没有了演出来的真诚,一双眼里满是恶意与不甘。
时酒没说话。
她又继续说:
“我和慕倾粼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早就在床上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男人就是这样,吃干抹净不想负责,不然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走呢?”
反正她不能和慕倾粼在一起,那时酒也别想和慕倾粼好好在一起!
她要在他们中间深深地扎上一根刺,让他们两个人都深受折磨!
然而不等时酒有所反应,刘清瑶的面前已经覆盖下一道阴影。
只见慕倾粼那张俊脸阴沉骇戾,薄唇紧抿,下颌线紧绷,浑身笼罩着山雨欲来的低气压,目光阴冷地盯着她,步步紧逼地质问她:
“我为时酒守身如玉二十多年,除了她以外,连别人的手都没有牵过,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你有过任何的关系?”
在这样强大的压迫感下,刘清瑶哑然失声,打心底里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我——”刘清瑶艰涩地开口,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慕倾粼冷着脸,阴沉如水地开口道:“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以后再从你嘴里出现一句侮辱我的话,我会直接走法律途径。”
当即,刘清瑶脸上的血色褪尽,一张脸惨澹,苍白的唇瓣都在颤抖着。
这是什么意思?
慕倾粼说她说他们之间发生关系,是在侮辱他?
还说会走法律途径?
刘清瑶羞愤欲死,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
但慕倾粼对她的凄惨视若无睹,低头耐心地跟时酒解释,“我和她真的没有发生过关系,我和你是第一次,你应该感受得到。”
时酒用力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什么别的,“一个小时,还不错。”
慕倾粼亦步亦趋地跟她后面,高大挺拔的身子似乎是她的守护神。
他不吝于表现出自己所有的爱意和温柔小意,只为了让时酒能够感受到。
刘清瑶站在原地,被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深深地刺伤了视线,浑身的力气彷佛都被抽光了。
比起听说,真正看到慕倾粼这样骄傲的人变得如此的温柔体贴,那冲击力来得更加勐烈,也更让人难以忍受。
从最开始的一见钟情,到后面她费尽心机挑拨慕倾粼和时酒,给大家营造一种错觉,再到刻意出国,想要变成那一抹可望而不可及的白月光。
她不过是想要和慕倾粼在一起而已。
但是最终还是都失败了,她从始至终都只是墙上的白饭粒而已,从未在慕倾粼心底留下任何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