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黎始终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皇上不急太监急。
“其实,那些人说的并无道理。”傅景黎压抑开口。
车内气氛逐渐压抑。
“什么?”萧筱没听懂。
“我的父亲。”简简单单四个字,男人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齿缝中说出:“的确因我而死!”
一道惊天雷噼在身上。
萧筱傻了。
她刚才听见什么?
傅先生说他的父亲因他而死?
他真的杀了他的父亲?
亲生父亲?
“我的妻子,儿子,皆死于他手!”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骨节不可避免的发出声响。
又一重磅来袭。
“我架空他的势力,抢夺他的权力,将他逼死。”傅景黎抬起阴郁眼眸,一团黑雾笼罩其中:“所以,那些人说的,并未有错。”
干涸喉咙渗出丝丝血腥味。
“……”萧筱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似乎知道了极其隐秘的豪门秘事。
一般人知道这种事会被灭口的吧。
为何……
萧筱抬起纤纤玉手往脸上一抹,掌心湿润,她的眼角还在不停落泪,心口也是别样酸楚,彷佛一只大手一直紧攥心房。
下跪求饶也无用。
她怎会这么痛苦?
脑海里浮现模湖湖面,一个可爱的幼童躺在地上毫无生息,
他的母亲跪地求饶,不停哀嚎,最后换来一句活该!
疼……
好疼……
萧筱捂着心口难掩痛苦,她的身体彷佛被撕成两半,痛不欲生。
傅景黎将女孩所有情绪尽收眼底,泪水覆盖的眼童急剧收缩,痛苦如同火山爆发,刹那间,摧毁一切,他深入其中,却不见迷雾散开,不由得为之蹙眉。
尹柒从后视镜看过去,不敢吱声。
良久。
萧筱才恢复情绪,她看向后视镜中的自己,泪流满面,彷佛痛失爱子的母亲是她自己。
擦了擦脸上的泪,萧筱哽咽道:“这种人,死有余辜!”
孩子何错之有,何况是亲孙子。
怎么能对稚子动手,这种人,简直丧心病狂!
“嗯,死有余辜!”失望从男人眉梢悄然陨落。
此后,车内无言。
萧筱一直靠在车窗上缓解被震撼到无法正常运作的心脏。
回到家,萧筱准备晚餐,男人在房间处理公事。
片刻后,男人拨通国际长途:“你的计划,不行。”
“傅先生,您也知道萧小姐的能力在我之上,我也只能尽力为之,其他的,我也没有办法。”
“你一句没有办法,要我等多少年?”傅景黎言语里带着责怪。
电话那边的人顿时没了声音。
他太清楚傅总的等待。
也知他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走向空白,倘若那时不能唤醒萧小姐的记忆,同那些记忆陪葬的便是他们这些人。
“傅总,再给我三个月。”
“好,我给你三个月,我要我的小小回来!”傅景黎声音铿锵有力,有着不可忽视的强劲。
“是!”
挂断电话后,男人靠在真皮座椅上,望着紧闭的房门,目光幽冷,宛若千年寒潭,让人仅仅是看着便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