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
季司温是想再谈一下的。
杰桑科也看出了季司温的迫切,笑了笑道:“我们ciya是北美排名前三的医学实验室,相信如果和我们合作的话,你们的医院不光能够快速完成这个实验,在国际上的排名也会提升。”
“也许这笔资金是有点多,但相信对于你们医院来说也不算什么,而且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你们一定是赚的。”
秦以渭却完全不想听他画大饼,直接离开。
“小姐,您能劝说一下您的老板吗?”
杰桑科一看见秦以渭起身,也有点急,边看向季司温。
“对不起。”
季司温看了看杰桑科,又看了看秦以渭,还是追了上去。
秦以渭已经走到了电梯口。
“秦总!”
季司温急匆匆追了上去。
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她慌忙把手伸了过去。
幸好电梯门有红外感应,才没有夹到她。
秦以渭站在那里,目不斜视。
“秦总,”季司温进了电梯,“我是真的很想和ciya这边合作,秦总您能再考虑一下吗?”
如果拒绝了ciya,拿不到他们的研究结果的话,康康的病只怕这一段时间都很难好转!
秦以渭清冷冷地看着她。
“季司温,你到底是……”他拧眉,“为什么我不管去哪里都甩不开你?”
他就是不想见她,才跑到国外来。
结果她也在这里。
“对不起秦总,”季司温道,“但我真的很想和ciya合作,您能再考虑一下吗?”
这个道歉可以说是非常不走心了。
秦以渭只淡淡瞥了她一眼。
电梯抵达一楼,他迈着长腿走出去。
季司温一路小跑跟上。
“如果是资金方面的问题的话,”她抿唇道,“盛安差的缺口,我愿意私人来补。”
秦以渭侧眸看她,“ciya想要两千万,盛安为了这个数据最多能出二百万,剩下的一千八百万,你来补?”
季司温想了想,如果把目前手里的首饰都卖一卖,或者实在不行,把那颗海洋之泪卖掉。
总能凑出来钱的。
“我出!”她用力点头。
秦以渭只当她是在说大话。
“你出我也不可能同意,ciya那边想要盛安目前DG29所有的数据,说他们会继续把这个实验做完,到时候给盛安分一杯羹,也就是说,盛安未来靠这个项目能赚多少钱,就是ciya说了算了。”
季司温的脚步微微一滞。
她的心脏仿佛一瞬间被人捏紧。
把所有的资料都交出去……这个条件,秦以渭确实不可能答应。
别说秦以渭了,连她都不愿意。
这么久的心血全部交出去,未来怎么样都要靠ciya施舍,ciya的条件,确实过于苛刻了!
对于小型的实验室来说可能求之不得,但这毕竟是盛安!
秦以渭已经把季司温甩开了远远一大截。
季司温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又追了上去。
“秦总,”她气喘吁吁,额头上盈着一层薄汗,一脸的急色,“如果我们再和对方谈一下呢?也许他们会愿意,只要钱,不要数据?毕竟我们也只需要他们凝血功能的那一部分数据就可以了,如果两千万他们愿意的话,我可以都出的,我想……”
秦以渭忽然站定。
季司温差点一头撞到他的身上。
阳光从他的身后打过来,给他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
季司温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季司温,”他清冷冷看她,“你是怎么读完博士的?”
“你脑子里真的有仁吗?你觉得ciya差的是那两千万吗?”
季司温微微抿唇,长长的睫羽抖落密密的影子。
“万一呢……”她哑了嗓子。
秦以渭看着她,“只要够聪明,就会知道生意场上从来没有什么万一,做足完全的准备,了解自己也了解对方,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允许意外和偶然的存在。”
季司温抿唇。
那一刻,她忍不住想。
那安安和康康呢。
“秦总……”
她刚开口,秦以渭就拧眉,“行了,如果你想去自取其辱就随意,反正和我也没有关系。”
说完,他就迈着长腿离开,把季司温自己丢在了原地。
季司温站在原地,愣了好长时间。
头顶上的大太阳晒得她头昏眼花。
她是很想去和ciya谈一谈。
但她知道,谈也没有用。
ciya想要的东西,没有盛安的许可,她是拿不到的。
而且ciya已经和秦以渭谈过了,知道拿决策的人是他,就算她去,也是没用的。
说不定大门都进不了。
季司温失魂落魄地走到路边,准备打车回去,但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车。
等她打到车回去的时候,秦以渭早就回了房间了。
季司温瘫软在沙发里。
她用手捂住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才能勉强压制住泪意。
来佛罗里达之前,她是满怀希望的,可是现在,希望却破灭了。
她起身,去了厨房。
她记得,许归宴一直有囤好酒的习惯,不知道有没有带走。
橱柜的下方有一个格子,她从里面翻出来一瓶酒来。
上面写的都是智利文字,她不太看得懂,但上面画的是樱桃。
想来应该是果酒,没多少度数。
她打开,喝了几大口。
甜甜的。
她又喝了几口。
这一瓶酒,没一会儿就差不多被她喝干净了。
她起身的时候,觉得眼前有点晕,几乎走不了直线。
她跌倒在沙发上。
下一秒,又忽然站了起来。
她打了个小小的酒嗝,脸上浮起红晕,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眼神微微有几分迷离。
凭什么!
凭什么秦以渭就不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她拿出手机来,气呼呼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在楼上睡觉的秦以渭被电话吵醒,有几分不耐。
“有事?”他勉强睁开眼睛。
从ciya回来,他就觉得胃疼,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吵醒,实在是恼火。
“秦以渭!”她大声喊他名字,他的耳膜都被震疼了。
“为什么呀……”她抽了抽鼻子,“为什么呀你!”
“什么为什么?”秦以渭拧眉。
“你怎么能!”季司温继续大喊。
秦以渭赶紧把手机拿远了几分。
“你喝醉了?”他察觉到季司温声音的不对劲。
“我才没有!我……”
季司温的话还未说完,秦以渭忽然捂住了话筒。
他微微皱眉,道:“你等一会儿,我感觉我家里好像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