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堂。
公仪英从练武场出来后,与林凡道了别,这才神情悠然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然而等她见到门口那个熟悉的人影时,她脸上的神色立马便僵直了起来。
她四下望了望,发现没有附近并没有人,这才快步走到住所门口将门推开,将那个人拉了进去,立马将房门关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公仪英低声吼道,原本的惬意全部变成了厌烦和痛苦,刚刚的愉悦心情,瞬间荡至谷底。
洛州一点也不在意公仪英恶劣的态度,而是温声道:“公仪师姐,你为何对我如此无情,只要您将放在林凡身上的心思分给我一半,那我就也就知足了。”
话落,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公仪英的腰间,暧昧地轻抚着。
他的眼神闪烁着星光,无比专注,彷佛眼里只盛得下公仪英一个人。
公仪英被这个眼神所吸引,竟没有第一时间将其推开。
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被洛州半搂在怀里,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显得是那样亲密。
“够了!”公仪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慌乱,将洛州从自己身旁推开,大口喘着气,“你不要装了,那天发生的事只是意外,我也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不会上当。”
想起那荒唐而又缠绵的一夜,公仪英的眼神中也增添了几分慌乱,只不过强忍着不让自己表露出来。
“公仪师姐,你说的对,我就是故意的,但我对你的心意并不是假的,你忘了林凡吧,我比他更适合你。”
洛州的语气依然是那么不疾不徐,然而他眼光中所透露出那股炙热,紧紧地包裹住了公仪英,似乎要将人融化。
公仪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她的童孔疯狂震颤,一时竟然分不出洛州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要接受洛州吗?
公仪英只觉头疼欲裂,两个不同的答桉在他脑海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她伸出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公仪师姐?公仪师姐!公仪英,你怎么了?”
洛州看公仪英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大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掌放在公仪英的额头下方的位置,慢慢揉捏,替她舒缓心情。
果然,他这一招极为有效,公仪英的脸色慢慢好转。
公仪英抬起头就看见了洛州一副心无旁骛的表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怎么样,好受多了吧?我说了,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洛州的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像是春雨慢慢浸入了公仪英千疮百孔的心田。
公仪英怔怔看着洛州好一会儿,突然从他手下挣脱开,将门推开,把洛州推了出去,再一次紧闭上房门。
公仪英斜靠在门上,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让她心乱如麻。
偏偏这个时候,洛州还在火上浇油:“公仪师姐,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
公仪英等了半晌,听门外彻底没了动静,这才双膝一软,缓缓地蹲坐在了地上,低低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公仪英不是在笑洛州,而是在笑自己,心动是骗不了人的,她是真的被洛州打动了。
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林凡,不就是因为林凡在她最寂寞最孤独的时候向她靠近,让她从此有了牵挂。
而洛州知道自己最害怕什么,所以他不遗余力地向自己展露爱意,试图用热情来融化她这颗冰心。
明知洛州心思不纯,可她还是一点一点掉进了洛州为她设好的温柔陷阱之中。
这一次她能在最后关头将洛舟推开,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从她接受那次交易之后,她就再也别想从这泥潭中爬出去了。
她的心早就与污秽融为一体了,只余下刻着林凡两字的那个角落还在苦苦支撑。
可她现在彷佛就已经见到了那个角落被黑暗彻底吞噬的那一刻。
公仪英捂住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在为自己最后的那片真心即将消逝而哀悼。
但那一日之后,洛州出现在公仪英面前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频繁到连天机堂的弟子们都看出了端倪。
众弟子对于洛州的心思,先是惊讶而后便是心照不宣的祝福,开始暗搓搓地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公仪师姐在他们心目中一直是犹如高岭之花的存在,除了林凡,并没有见她和哪个弟子关系亲近些。
主要是大家只要靠近公仪师姐,就不知不觉的正经了起来,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对于这个虽然修为不如公仪师姐,入门时间也更晚但却敢勇敢示爱的洛州,众弟子表示了高度的赞赏。
姐弟恋啊,其中一位主角还是颇受大家尊重的公仪英,必须支持。
而这些人中恰恰就不包含林凡。
当他再一次听到别人谈起洛州和公仪英的事之后,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不理众人的呼唤,快步离开。
他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满脸不解和纠结。
洛州怎么会喜欢上公仪师姐呢?
林凡怎么想也想不通,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那个洛州。
林凡想到这里,一脚踢走了脚边的一块碎石,看着它咕噜咕噜的滚了好远,才稍稍觉得胸口的那种憋闷感消散了些许。
不知道为什么,他见到洛州的第一眼,就对这个新入门的弟子没什么好感。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对方又没招惹他,他也曾试着放下偏见,可那股打心底升起厌恶感就是挥之不去。
他后来又试了几次之后,自己也就放弃了,反正对方和他又没有什么交集,不喜欢远着对方不就行了。
但没想到洛州就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缠绕着他,不管走到哪里,他都能从旁人口中听到洛州的名字。
而且其他弟子都对洛州表示了很高的好感,他无声无息间就进入了自己的圈子。
林凡虽然不爽,但到底也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只是减少与洛州碰面的机会,甚至在别人提起他洛州消息后,他也要避开。
这个方法极为有效,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洛州的消息了,可就是这样才害得他直到现在才知道洛州和公仪英之间的事。
这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