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淼拉着宋芜越走越快,宋芜只来得及匆匆扫过这府内的景物。
“伯娘,伯娘!”
宋淼淼进了一处后院停了下来,然后急切的喊道。
“淼丫头,你是不是又跑城门去了,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不要去,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呀?”
温柔如水的嗓音像是一阵和煦的微风让人情不自禁放松了心情。
这个嗓音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宋芜眼也不眨的盯着那后院,就见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温柔可亲的女人从后院走出来。
只一眼,宋芜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正是她的娘亲关素素。
关素素从里屋走出,步履轻盈,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优雅端庄的美感。
关素素一早就发现宋淼淼没有过来,便猜测那个小丫头又是跑去城门挣灵石了。
她都已经跟这丫头说了许多次了,让她不要去,可这孩子就是不听。
她决定这次真的要把这小丫头好好说一通,西戈城内的人形形色色,万一就遇到了什么心性歹毒之人。
这要是随便找个借口,将她骗去了,宋家上哪去找人啊。
关素素蹙着眉,忧心道:“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是被人欺负了…”
城门的其他孩子个个都脾气大,关素素准备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受了伤,一抬眼却看见了宋淼淼身后站着的宋芜,话一下子被卡在了喉咙里。
宋淼淼笑吟吟道:“伯娘,你看谁回来啦?”
宋芜和关素素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就这样彼此的对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芜突然向前跨了一步然后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娘,我回来了。”
一直僵在原地的关素素泪流满面,捂住自己的嘴,彷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宋芜抬起头来,也是眼含热泪,看着关素素的眼神中饱含思念和孺慕之情。
“阿芜,是娘的阿芜回来了。”
关素素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宋芜身前,然后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泪水也化作一串银帘划过脸庞。
感受着怀中温热的身躯,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她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即便她已经长大了,即便她已经不是幼年的模样,但是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女儿。
宋芜和关素素母女相见,真情流露,把一旁的宋淼淼感动得不行,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女孩尖锐的哭声盖过了宋芜和关素素的啜泣声,惊动了在屋内打座的宋陶然。
宋陶然一听到屋外的哭声,便一个闪身出了屋子,遁着哭声,见到了哭作一团的三个人。
“咳,这是怎么了?”
见到没有出事,宋陶然也稍微放下了一些心,不过他还是不知道这好端端的怎么都哭了起来。
还有夫人怀里抱着的那个女修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宋陶然的声音将沉浸在见面的惊喜中的两人给唤回理智。
宋芜轻轻挣扎了一下从关素素怀里挣脱,看向宋陶然。
宋陶然身形颀长,温文尔雅,通体儒雅书生气质,观之可亲。
宋芜膝行几步,又朝宋陶然行了一个跪拜礼,把宋陶然唬了一跳。
这无缘无故为何行此大礼,宋陶然刚想跳开,就听到身前这个陌生女修道:“女儿宋芜,拜见爹爹。”
宋陶然瞬间冻在原地,他难不成也是太想女儿想出了幻觉。居然听到这人说她是阿芜。
啊,这怎么可能呢?
宋陶然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夫人,结果却见到夫人红着眼眶,一脸欣慰的表情,然后冲他不住地点头。
这,这真的是阿芜?
宋陶然僵硬的转回脖子,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修的脸庞。
这张艳若桃李的脸逐渐与记忆中那个肉乎乎的小脸重合在了一起。
是阿芜!真的是阿芜!
宋陶然也不像刚刚那般澹然,手脚无措,又想上前去搀扶宋芜,怕宋芜会不舒服,又缩回了手。
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夫人。
关素素看着一向处事不惊的夫君露出那样的表情,破涕为笑,上前去搀扶宋芜。
“阿芜,快起来,你难得回来,快,我们一起去屋里说说话。”
她太好奇了,她想知道女儿这些年在凌天宗过的怎么样。
夫君这些年寄了那么多的信,不知道女儿都收到了没有。
宋芜顺着关素素搀扶的力道站起身来,她也好奇,她想知道宋家这些年到底过的怎么样?
宋陶然见宋芜被夫人扶了起来,刚刚的失态收起,强装出一副稳重大家长的样子领头走在前面。
只不过他过快的步伐,到底还是暴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关素素挽起宋芜跟在后面,这几步路,关素素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宋芜像是要把她现在的样子刻进心里。
宋芜有些不习惯被人挽着,心里有些异样,关素素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宋芜险些都不知道怎么迈脚了。
好不容易走进了屋子,宋芜就被关素素一把拉着坐下,而关素素就坐在了她身旁,继续看着她,彷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宋芜僵硬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关素素的热情,她不适应,但她很喜欢。
这就是被人毫无保留地爱着的感觉吗?
宋芜贪心地想一直拥有。
宋陶然坐在屋里的上首处,见宋芜和夫人都坐下后,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他也小心翼翼的向宋芜那边看去,他之前觉得这张面孔有些陌生,但现在看起来,确是和夫人有着五分相似。
只不够她们一个人眉眼稍微艳丽,而另外一个则是温婉居多,这才让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两人的相似。
原本离家时还只是一个小豆丁,只会骑在脖子上撒娇,结果现在回来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宋陶然感慨万分,既伤心于没见到女儿的成长,又高兴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宋芜还以为她爹坐下后,就会主动询问她的近况,没想到爹也一个劲儿朝她打量,便是他做的隐晦,依然被宋芜察觉。
宋芜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原本的紧张担忧被冲散了不少。
他们是她的父母,是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