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家老祖也在感慨自己出现得够及时,金锐可是他们金家难得的修炼之材,当然要尽力保下。
他看见手持银弓,站在远处的宋芜,又忍不住叹气。
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眼前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妙。
此女年纪轻轻已是金丹之境,刚刚那一箭的威力令他都眼前一亮,而且见到他出现后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显然出身不凡。
这个金锐到底给金家捅了多大的娄子呀!
再想到刚刚有宝斋派人送上门的生津果树,金家老祖脸上的褶子都更深了。
“老夫正是金家老祖,虽不知小友为何要对锐儿出手,但老夫希望小友能给我个面子,放锐儿一马。”
金家老祖的语气并不像宋芜想象中的盛气凌人,倒是让宋芜的脸色稍微和缓些。
毕竟这老头是个元婴修士,若是真的不管不顾要帮金锐,宋芜即便想要脱身也得付出很大的代价。
既然金家老祖这么客气,宋芜也不好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色,而是拱手道:“真人客气了,此时并非因我而起,既然真人出面,那希望真人能给我们一个说法。”
金家老祖鹰隼般的目光直接刺向金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就跟老夫说清楚!”
金锐此时还沉浸在逃过一劫的喜悦中,见老祖责问,心中一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要是把这些事说出来,他怕老祖把他皮给他扒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金家老祖叱责一声,扫向其他金家人。
北京家老祖目光盯上的人纷纷垂头闪躲,一副不敢抬头见人的模样,一看就是做了错事心中有鬼。
作孽啊!
金家老祖的目光突然看向了远处的一个方位:“金铃,你来说!”
金铃原本不打算露面,但现在被金家老祖点名出来回答,讪讪一笑从躲藏的地方出现,恭敬道:“老祖!”
金家老祖见她飞得慢悠悠的,心中不耐,直接大手一抓将金铃从原处直接抓到身前:“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不得有所隐瞒。”
金铃没有去管金锐求情的眼神,老老实实将事情说了一遍,不仅将有宝斋与金家拒绝来往的事说了,还将伏击宋芜的事情也说了,最后又不着痕迹地强调了一下宋芜几人的身份。
这些事老祖早晚会知晓,想隐瞒也瞒不过去呀,自然是要明哲保身,全部向老祖禀明。
金家老祖从听到拍卖会的事开始,就感觉额头的青筋都在疯狂跳动,听到他们被扔出拍卖会后更是差点暴走。
有宝斋虽然只是一个商业组织,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需要小心讨好的存在,更别说有宝斋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了断交一事,让他们金家彻底沦为乔安城的笑柄。
金家老祖已经以为这件事是最大的打击,但当金铃说出了宋芜几人的身份之后,金家老祖若不是早就练成了不动声色的本领,此时怕是会直接从空中栽下去。
凌天宗!三宗之一!
凌天宗对于他们金家来说,简直就是庞然大物,他们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他们要是遇到凌天宗的弟子,哪怕只是普通弟子他们也得奉为上宾,若是遇到宋芜这样的化神期弟子,更是恨不得将对方捧到天上去。
金锐因为目空一切,自大狂妄,居然给家族惹来这样大的麻烦,这样的人还是他们金家的少族长。
金家老祖再好的涵养也被金锐气得头晕脑胀,再看看一旁畏畏缩缩的金锐,金家老祖心头火起,索性一巴掌狠狠甩在金锐脸上。
你不是喜欢打人吗,那老夫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元婴真人盛怒之下的一巴掌有多可怕,金锐直接被抽得飞出数米,鲜血狂喷。
宋芜刚刚也在听金铃述说之前发生的事,她原本是想听听看金铃会不会弄虚作假,避重就轻,却没想拍卖会上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听着金家人被有宝斋扔出门外,宋芜还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金锐飞出去的时候还是懵的,直到鲜血喷涌而出他才意识到他这是被老祖扇了一巴掌。
等到他勉强停住身形时,他还想叫冤,却感觉嘴中有什么异物。
他将嘴里的东西吐在掌心中定睛一看,嗬,原来是他的牙齿,足足在六七颗,上面还沾着他的唾液与血丝。
金锐现在感觉到自己的半张脸已经麻痹了,不要说痛感,什么感觉都没有。
若是被其他人呼了这一巴掌,金锐早就跳脚了,但这是他们老祖打的,金锐只能捂着脸不敢说话,怕再挨一掌。
金家老祖在教训了金锐之后也稍微冷静了一点,现在是金家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他不能把时间在浪费那个废物点心身上。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金家老祖将突破口放在了宋芜的身上。
他向宋芜拱手道:“宋小友,此事确实是我金家人的过错,老夫代表金家向你赔礼认错,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全力满足。”
金家老祖的语气很谦逊,连身子都有些句偻,不像刚刚那样挺拔。
金家老祖也是人老成精,他知道只是嘴上简单的一句认错,根本不能消除对面人的怒火。
所以他直接让宋芜提出要求,他不管到时候能不能做到,但是他的态度起码摆在了这里。
宋芜大概知道金家老祖的想法,但是她也得承认这种方法确实很好使。
你想想这金家老祖本来是一家之长,想必在家族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却能放下面子来主动向宋芜求和,还刻意示弱,拿得起放得下。
宋芜再强硬,也被他这波连消带打的操作给弄得没脾气了。
但是,她也不能替所有人做主啊。
宋芜的目光落在了还抱着孙一璇不放的姜绅身上,无极中的弟子在这里丧命,她不能代表无极宗,而且导致孙一璇死亡的那一箭是她射出来的,又是一件难以结清的官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