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七醒来的时候,发现正躺在床上,旁边站着一老一少。
“师傅?”林七微微吃惊道,正要起身,胸口却是传来一阵剧痛,咳嗽不止,不得已躺了回去。
“别动,你受了内伤,要调养一段时间。”顾天道。
“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顾凝霜问。
林七叹了口气,将昨晚的事情说出,他也不太清楚,到底是谁想杀他。
“没关系,你就在这儿安心养伤,整个赤炎郡,就算是太守,也得给我几分薄面,有我在这儿,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顾天道,林七是他唯一的徒弟,绝对不容许有人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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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去了顾家?”大厅内,魏阳和刘龙吃惊道。
“没错,那小子本来被我们打伤,结果跳进了顾家,我们怕给你惹麻烦,所以没敢进去。”
“这可就不好办了,”魏阳眉头一皱,“顾家势力颇大,丝毫不弱于我们两家,而且,顾天那个老家伙还和太守有交情,我们要想动林七的话,的确不容易。”
“我不管,”刘龙暴怒道,“这小子杀了我儿子,我必须要他偿命!”
魏阳拍了拍刘龙的肩膀,“别着急,老刘,总会有办法的,你我两家联手,那林七迟早得死!”
“传令下去,在顾家附近等待,只要那林七出来,立刻就给我干掉他!”魏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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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间,半个月过去,在顾凝霜的照料下,加上顾天的超高医术,林七的伤已经彻底治愈。
“多谢凝霜师妹,多谢师傅!”林七感谢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客气了,看到你没事就好了。”顾天欣慰笑道。
“说实在的,也多亏了师兄你体质好,不然的话,寻常人可能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复原呢。”顾凝霜笑道。
林七微微一笑,这段时间,还真多亏了顾凝霜的照顾,不管是熬药还是煮饭,事无巨细,她都很认真。
不由得,林七想起了在青玄宗的那位姑娘,他记得,两次受了重伤,也都多亏了她照顾。
想着想着,林七拿起了腰间的一块玉佩。
想来,离开青玄宗已接近一年了,李姑娘,小玲姐,沐白兄,还有大长老,你们都还好吗?
看到林七盯着那玉佩入了神,顾凝霜不免有些好奇。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顾先生。”
林七回头一看,却见一位灰衣男子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高先生,”看到来人,顾天笑道,“请坐,霜儿,快去沏茶?”
“不必了,我今天来是有急事找你。”高先生单刀直入道。
“是太守的病又复发了吗?”顾天问。
高先生摇了摇头,“不是太守,是太守的女儿,李梦瑶染上了皮肤病,找了很多名医都治不好,连外郡都找遍了,这不实在没办法才来找您吗。”
“高先生客气了,太守和我是好朋友,有麻烦尽管来找我便是,皮肤病是吗,待我准备一下东西。”
准备完毕,顾天将药箱递给林七,“林七,你随我一同前去。”
“父亲,我也去。”顾凝霜道。
“你留在家里看家,林七跟我去就行了,走,林七。”
话音落下,三人便是离开了顾家。
此时,守在顾家附近的杀手们,见到林七出来,正打算下手,却又看见他身旁的顾天和高山。
这两人在赤炎郡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敢得罪的,只好跟踪过去等待时机。
“什么!林七跟着那老家伙一起出去了,”魏阳眉头紧锁,拍了下桌子,“这老家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啊,我就不信了,你能一直把林七带在身边。”
“还有高山,”刘龙思忖道,“高山是李太守的亲信,来找顾天,莫非太守旧病复发了?”
“你没听说吗,”魏阳道,“李纲他女儿,李梦瑶外出狩猎,回来染上了皮肤病,找了很多人都没治好。这次高山来找顾天,八成是因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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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炷香的时间后,林七跟着顾天来到了太守府。
高山拿出令牌,守卫连忙让路,三人走了进去。
三人沿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路边都是些花花草草,再旁边则是一间间厢房。
走了一会儿,三人来到了厅堂。
“顾先生,请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告诉老爷。”
高山离开后不久,太守便是来到了厅堂。
太守名为李纲,年过花甲,鬓角苍白,却依然精神矍铄,看上去有些焦虑。
“太守。”顾天弯腰道,林七也跟着照做。
“客气了,顾先生,我知道你那里病人很多。这次麻烦你百忙之中抽空来帮忙。”
“哪里哪里,太守是我的朋友,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不知令媛生了什么病症?”
闻言,李纲便是叹了口气,一脸愁容,“我也不清楚,顾先生,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过现在梦瑶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心情很不好,谁进去她就打谁骂谁,到时候,还望顾先生你多多包涵。”
“没关系,治病救人是我职责所在,我都能理解,带我去看看她吧。”
“请随我来。”
几人来到了李梦瑶的房门外。
“梦瑶,开开门,我请了顾先生来给你看病。”
“不开,谁来我都不开,都给我走开,别想看我笑话。”门内传来一道娇喝之声。
李纲敲了几次门,软硬兼施,李梦瑶就是不开门,局面一时有些尴尬。
“李小姐,麻烦开一下门,我们是来跟你治病的,你想多了,”顾天道,“你总不想一辈子待在里面,不出来见人吧。”
“而且,如果你坚持不让我进去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据说皮肤病会蔓延到脏腑,到时候坏的就不只是皮肤,而是内脏,那是将不再只是容貌问题,而是生命问题。”
门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那只允许顾前辈您一个人进来。”
“那不行,还有我的徒弟,他是我的助手。”
“好吧,只允许你们两个进来,别人都不许进。”
就这样,顾天和林七进去,李纲等人待在门外。
“老爷,你说顾先生能治好小姐的病吗?”高山问道。
李纲摇了摇头,叹道,“希望如此吧,不然的话,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进入房间后,林七看到,桌椅翻倒,地上满是碎片,一片狼藉,看得出来这位李小姐很能折腾,脾气可见一斑。
一层红纱挡在床沿上,顾天走了过去,拨开纱帐,见到李梦瑶正躺在被子里。
李梦瑶的脸上包裹着一层红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李小姐,请把红纱拿开,方便在下诊断。”
“拿下可以,不过你们要保证,看到后不准笑我,也不准吃惊,总之什么表情都不能有。”
“好,我保证。”顾天道。
“还有他呢。”李梦瑶指了指林七。
林七点了点头,满不在意道,“好。”
如此,李梦瑶叹了口气,这才拿下了面纱。
拿下面纱后,一张布满红疮的面孔呈现出来,一些红痘甚至破裂,流出了脓水,看上去有些瘆人。
这张脸上坑坑洼洼,说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毫不为过,但即便如此,通过整体五官轮廓,仍能够依稀看出来,曾经这也是一张秀美的面孔。
揭开面纱后,李梦瑶紧盯着两人的反应,见后者并没太大反应,这才放了心。
“林七,打开药箱......”
在林七的配和下,顾天开始仔细检查,一炷香后,他站起身来,和林七一起出来。
“怎么样,顾先生?”李纲急切问道。
“应该是红斑狼疮病,一种感染性皮肤病,很少见到。”
“那有没有办法治好呢?”
“我试试吧,说实话,我也只是在医术上见过这种病,还从来没治过,”顾天道,“这种病的治疗周期较长,可能要暂时在府上打扰数日。”
李纲忙道,“这不是问题,高山,快去给顾先生还有这位小兄弟安排房间,顾先生,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顾天将所需的药材罗列在纸上,交给了李纲,后者立刻派人去买。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顾天利用汤药,配合上针刺,尽力给李梦瑶治疗。
同时,林七在一旁认真观摩顾天的手法,仔细思考其中的病理,晚上回去后就翻看太乙针法。
不知不觉间,十天的时间过去。
尽管这十天内,顾天一直都在努力治疗,没日没夜的翻看医书,找寻方法,可还是没任何作用,李梦瑶脸上的红痘仍未好转。
见皮肤并未变好,李梦瑶的脾气也越来越糟,有一次,甚至直接摔掉了汤药,大哭大闹,搞得顾天和林七一脸尴尬。
又过去了几天时间,顾天几乎将所有的方法都尝试过了,病情仍不见好转。
“唉,”顾天叹息一声,“李小姐,对不起,在下也是黔驴技穷,没办法了。”
李梦瑶哽咽了一声,旋即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起来。
李纲见此,也是一脸无奈,知道顾天是尽了全力,也只能长叹一声,“唉,我可怜的女儿啊。”
“抱歉,太守,在下未能治好令媛,让您失望了,告辞。”顾天叹了口气,旋即要离开。
“师傅,”林七忽然道,“我想试一下。”
闻言,顾天愣了一下,李纲等人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