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湿漉漉的手掌,此刻贴在我的肩膀上显得无比的阴寒。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我都还没有感受到这股子寒意,而现在,那寒意就跟个恶魔的手掌似得,不断的撩拨着我的身体,一下子就刺激的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我胆子小,毕竟是个平凡的小屁民啊,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场面啊,当即吓得双腿一软,就差点跪在那泥泞的地上,甚至受到这惊吓,我连转身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拍在我的肩膀上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就在这节骨眼上,那爽湿漉漉的手掌突然往下一拉,将我的手臂拖了起来,不至于让我就这么摔倒在泥泞的泥沙当中。
“你小子怎么了?”而也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听到这声音之后,我忍不住一愣,随后赶紧转身,呆呆的看到,之前那只手掌的主人赫然是我的老父亲。
“爹?”
看着身后站着的人影,我愣愣的喊了一具。
老爹现在的模样相当的狼狈,全身上下都变得湿漉漉的,就跟个淋了大雨似得,身上到处都是淤泥,至于他的身上也有不少的伤痕,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弄伤的。
虽然是自己熟悉的老爹,但是此刻看着老爹的眼神,我的内心却生出了一抹寒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这个老爹跟之前躺在棺材里的哪位非常像,而不是一路上陪着我下来的那个。
所以,在看到他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同时将手电的光线朝着老爹照射了过去。
一道黑漆漆的影子在手电的照射之下被拉长,随着我手电的摆动,这影子也不是的变换着长度。
看到这一幕后,我心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影子那就好。
我好奇的看着老爹,问道,“爹,您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么狼狈啊,而且之前我下来的时候喊你,你为什么也没有出声啊?”
结果,听到我的话后,老爹就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道,“之前你走之后,那个刘半仙也下来了,我不想和他碰上,就躲进了棺材里面,你下来的时候我虽然听到你的喊叫声,不过我担心那个刘半仙还没有走,所以这才一直躲起来,直到现在才出来。”
我一直注视着老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番话语的时候,眼神一直都在飘。
这让我感觉,老爹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刘半仙下来过了?”我疑惑的询问道。
之前我差不多一出井就见到了刘半仙,我也是目送着他离开的,按道理说他是没有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进入这口井而不被我发现啊,更何况在他走后我就再度下井了。
我看着老爹的眼睛,这一刻我明白了,老爹在骗我。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心思急转,当然也没有将这些事情说破,不管怎么说,老爹就是老爹,永远都是想着自己的儿子的。
“好了,别杵在这里了,快点进去吧。”我还在思考着的时候,老爹却显得有点不耐烦了,一个劲的催促着我,让我进入这条通道。
在老爹不厌其烦的催促之下,我这才迈开了脚步,只是现在我的脚下就跟个灌了铅水似得,每一步都走的异常的沉重。
或许是常年处在井下的缘故,这条通道显得无比潮湿,更有一阵阵阴寒的气息从通道的尽头冒出来。
古人说,古井是能够通往阴曹地府的,我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通道,心想,这地方我走着走着该不会也进入了地府了吧?
唯一让我感到慰藉的,是我脚下的铁轨,至少可以证明这个地方曾经是有人存在的。
我和老爹一直沉默着,在这静寂到压抑的通道里行走,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一嘴,“老爹,这下面到底有什么啊?”
老爹摇了摇头,告诉我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他是不清楚的,不过据他估计,应该是有什么宝贝的。
宝贝?对于这所谓的东西我是没有一点觊觎之心,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让生活快点恢复到正规上。
老爹要是活着,那该多好啊。
老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闭嘴了,阴冷的地下通道当中只剩下我们两人沉闷的脚步声。
大概走了有两三分钟的样子吧,在手电的照射下,我们面前的空间突然变得豁然开朗,我和老爹赶紧走了上去,发现这是一个几十平方的房间,这房间似乎就是这条通道的尽头了,四周再见不到任何的出口。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这个房间,在走进这里的瞬间,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正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在不断的窥视着我。
我被这种感觉下了一跳,赶紧打着手段朝着四周看去。
只不过手电的光纤驱散黑暗,我压根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
这个房间显得非常的简陋,四面已经老旧的墙壁之外,就只剩下位于房间正中位置有一个石台。
其实刚一走进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那个石台了,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脏兮兮的铁盒子,这盒子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上面结满了铁锈,虽然是铁制成的,但是我就是有那种感觉,似乎只要我用力捏,这锈迹斑斑的铁盒子都能被我捏破口子。
“哈哈,宝贝,我就说这个地方有宝贝啊。”
正当这个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大笑声。
我赶紧转身,看到老爹现在就跟个发了疯似得快速跑到那个石台面前,不断绕着石台转圈,他的嘴巴里还不断的啧啧称叹,说什么这铁盒子就是宝贝。
我疑惑的走了上去,老爹现在的状态非常古怪,就跟个癫狂了一般,我很担心老爹现在的状态,便忍不住想要说上几句,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老爹却率先说了起来,“快,你把这东西拿走。”
让我拿走?
我一愣,不明白老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分明很喜欢这东西,但是似乎又有点不敢触碰它。
在老爹再三的催促下,我这才伸手准备去拿这东西。
结果就在我的手掌快要接触到这个铁盒子的瞬间,突然从我的头顶落下什么东西。
“啪嗒……”
一滴鲜红的血水正好打在了铁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