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啊……
这是我昏迷前的唯一一个念头。
昏迷之后,我似乎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梦,我宛若孤魂野鬼似得在一片漆黑的空间当中飘荡着,在这梦境当中我除了能够感知到四周的黑暗之外,对于自己的身体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控制能力。
我的身体现在自主的朝着某个方向飘荡,就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前方召唤着我似得。
黑暗当中没有任何时间的概念,或许我只是在黑暗当中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又或许过去了几天,甚至几年,在这期间我的意识时而清晰无比,时而又迷迷糊糊的,有时候我都会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
浑浑噩噩的在黑暗当中飘荡的我,突然身子颤抖了起来。
这一颤之下,就将我原先所有的浑噩迷糊都驱除的一干二净,我的意识瞬间清醒,随后眼睛直勾勾的朝着前方看去。
就在我身前的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点红色。
那红色最开始的时候就只有芝麻那么一点大小,随后才跟个充了气似得快速的膨胀了起来,最终当这红光足有我人那么高大的时候,红光似乎再也无法承受不断扩充的压力了,“砰”的一声红光四分五裂。
光芒宛若天女散花似得洒落了下来,有不少甚至都落到了我的身上。
这一刻,我原本冰冷的意识渐渐的感觉到了身躯的温暖,那种久违的感觉席上心头,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再度回到了我的手中。
“啊……”
只是我都还没来得及消化心中的喜悦,这个时候突然四周传出了一阵尖锐的嘶吼声。
我猛地朝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看去,就见到一个全身上下满是鲜血的男子赫然出现这我的不远处,那男子全身的皮肉被人活生生的拔了下来,全身上下满是肉沫,尤其是在他的肚子上,居然被人剖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此刻他的内脏器官都在“哗哗”的往外流淌。
“柱子叔?”我惊讶的看着对方,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眼前出现的这个男子赫然就是早已经死去多时的李柱子。
当然,现在已经不能称呼他为人了,而是鬼。
它化身成厉鬼,不断嘶吼着朝着我冲了过来,随着它的跑动,它肚子里的肠子流了一地,随后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力量影响下,它的肠胃居然飘了起来,随后就跟个绸带似得率先冲了过来,直接就绑住了我的脖子。
“啊……”
那滑腻腻满是黄颜色的浓水的肠子此刻就跟个铁链似得,紧紧的掐着我的脖子,那力道志强,我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勒断了,与此同时更有一股子让我无法抵抗的窒息感快速席卷而来,在这窒息感的压迫下,我身上的力气快速的流逝着。
那肠子好似无穷无尽一般,发了疯似得从李柱子的肚子里面蔓延了出来,如同绳索一般将我的身子紧紧的包裹住,肠子不断收紧对我的束缚,我感觉自己现在不是在被肠胃束缚,而是在被一条巨大的蟒蛇裹住了身躯似得。
在这股扭力的影响下,我估计自己的身躯很快就会被拧成麻花了。
“柱子叔,你醒醒啊,我是杨凡。”
柱子叔还活着的时候,是个大好人,小时候经常带着我们一群小屁孩去山上玩,而且一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分给我们吃,哪怕后来我们长大了,出去外面读书了,但是每次我回来的时候他都会非常热情的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这么一个人,就算是化成了鬼,我想也不应该是厉鬼才是啊。
“死,我要你死,都是你害死了我……”
我不喊还好,才一开口,李柱子就跟个发了疯似得疯狂的尖叫了起来,那满脸都是碎肉,此刻伴随着他的嘶吼声,脸上的碎肉都被他甩了出去,溅了我一脸,他现在的表情无比的狰狞,几跟个要吃了我似得。
这个时候他也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那感觉就好像是恨不得立马扑上来将我咬死,把我抽筋扒皮。
“你不杀它,它就会杀你,它已经变成了厉鬼,被怨念戾气所控制。”
正当这个节骨眼上,正片黑暗空间居然颤抖了起来,一道冰冷而又空洞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
“杀了它?”
我愣愣的重复了一句,只是我一个平凡无奇不会道术的小屁民,怎么可能杀得死这么一只厉鬼啊。
这个时候,李柱子已经扑在了我的身上,张嘴就朝着我的脸颊咬了下来。
这一口咬的非常的重,直接就从我的脸上咬下一块皮肉来,它就跟个一直饥饿的野狗似得,兴奋的嚼着嘴里的肉,眼睛却冒着凶光直勾勾的看着我,估计那块肉吞下去之后,他就会继续开吃我了。
“反抗,不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难不成你想死吗?”
声音依旧是那么冰冷,不过和先前不同的是,此刻这道声音里面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那种空洞感觉。
我浑身一颤,看着李柱子那满脸狰狞的样子,我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了。
倏忽间,一股极强的求生欲望从我的心底生出产生,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全身上下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一股力量,开始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咔……”
就听到数道断裂的声响传出,原本缠绕在我身上的肠子居然根根寸断。
而也正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李柱子再次扑了上来,想要啃食我的皮肉。
我心中低骂一声,当即伸手抵住了他的脑袋,随后双手用力一拧,紧接着就听到一连串骨骼扭动的“咔嚓”声传出,原本还非常狂躁的李柱子居然被我拧下了脑袋。
脑袋被拧下的一瞬间,李柱子就好像是失去了动力的老爷车似得,直接就熄火了。
我呆呆的看着被我抱在手里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心中升起一股恶心的感觉,最终“哇”的一声,在恶心和惊恐双重折磨之下,我直接就将这颗脑袋给丢了,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不错,虽然怂了一点,但还不至于无药可救。”倏忽间,一道声音从我的身后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