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蚕的图案是倒着的,头部和两足看起来,正好如同三角形的三个支点,形成了一个倒三角的图案!
“难道说,你的意思是,整个邪巫教的祭域、巫域和圣域都是在这金蚕的肚子里?因为金蚕是倒着摆放的,所以邪巫教地下总坛才是呈现面积越来越小的形式?”我不可思议的问道,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啊,一时很难接受吧,但是,这就是事实啊。”婉琳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小时候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虽然还只是小孩子,也觉得这简直无疑于天方夜谭,就连故事书里的内容都没有这么夸张,但是邪巫教代代相传的典籍里都是这么说的,再加上我自己也发现各个细节都很吻合,因此才渐渐相信的。”
“不可能吧……是不是你这个观念从小被洗脑的太根深蒂固了,世上哪有这么大的虫子啊!”我下意识的还是摇了摇头,毕竟这些年以来我接受的科学文化教育告诉我,世界上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生物,即便是最大的蓝鲸也离这体积差得远,更何况这还是昆虫。
“那在你学习道法以前,难道就觉得世上真的有鬼,有道术,有确实可以起效果的符咒了么?”婉琳反问一句,逻辑十分巧妙,把我呛得说不出话来。
“……算了,就当那是真的好了,这只巨型金蚕到底是什么来历?它是死的还是活的,为什么你们的老祖宗会选在把总坛修建在这种地方。”我只好顺着婉琳的话问下去。
婉琳娓娓道来:“据说当初邪巫教的第一任教主,是那时古滇国的大祭司并且兼任着丞相一职,权倾朝野,以他为首的家族和祭司团也在一时之间风光无两,可是他那时已经察觉到,滇王和诸侯都对他的一手遮天颇有微词,时刻谋划着如何找机会巧妙的瓦解他的势力,将那些权势一点点抢回来。”
“所以他就激流勇退,决定放弃世俗权力,而投身于宗教活动之中么?”我顺着自己的猜想问道。
婉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上当了吧”的表情,回答道:“不……恰恰相反,他并不打算就这么屈服,反而想要聚集更大的力量,做背水一战,若是成功的话,他会将所有的异己势力都排除,从而夺得几乎蔓延整个古滇国的权力,到那时候,滇王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自己随时可以取而代之,就像三国时的曹操一样。”
“哈……你的老祖宗,性格可是真够火爆的,我知道你的火辣脾气是从哪里遗传的了。”我开玩笑道。
婉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才继续说道:“虽然祭司团的力量在当时已经可以算是古滇国内最强大的神秘势力了,然而毕竟能够操纵灵力的人数就只有这些,所以规模也有限,若是想要对付几个人还算简单,可是一旦面对整个大理的军队,那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就像现在的邪巫教再怎么权倾南疆,也不敢直接跳出来和政府作对一样。”
“这倒是没错,在绝对的人口基数差距面前,蛊术这种需要长时间培训和选拔,无法迅速增长有生势力的手段,的确是难以对付大军。”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邪巫教现在才在慢慢培养八部蛊兽,就是为了某一日的不时之需吧。”
“你居然连八部蛊兽的事情都知道了!难道你去过蛊兽仓库了么?”婉琳听了我的话,吃惊的问道,随即摇摇头道,“算了,既然你为了找我都跑到总坛来了,那八部蛊兽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你知道也很正常,不过那玩意儿现在还处于起步阶段,暂时不需要太担心,我们说回原来的话题吧。”
原来,邪巫教的那位先祖,自己也知道,蛊术不像是征兵,抓了壮丁训练个一段时间就能上战场了,即便自己培育再多蛊虫,终究是有极限的,而且在同时对付大批量目标的时候,更有可能被人一一破解。
他思前想后,决定借用家族相传圣物——金蚕蛊的力量,只是就算是将已有的金蚕蛊都用上,也不过是培育出百人敌的大手而已,想要和动辄上万的大军为敌?还是勉强了些。
也算是他突发奇想,或者说鬼迷心窍,他居然唤醒地脉下埋藏着的巨型上古金蚕的遗蜕,据说那是人类还未出现的太古年间才存在的巨型昆虫,也是当世所有金蚕的元祖,因为地球气候变化无法生存而绝种,只剩下小型金蚕这一脉流传至今。
那上古巨蚕虽然已经死亡,但是它的躯壳却留了下来,被许多修炼蛊术的族派认为那是蛊神在人间化身的残骸,是至高无上的圣物,应该时常向其献祭来换取残留的神力。
而这位先祖,则将当时几乎所有家当的金蚕蛊,连带着一共九百九十九条人命,一同进行仪式活祭给了上古巨金蚕的遗体,那流淌成河般的精血,在金蚕蛊的引导下,浸透了整具化石,居然将其因为地下埋藏而保存较好的遗体,利用怨魂化作的伴蛊灵给近似“复活”了。
或者说,只是复活了那只巨型金蚕一部分的躯壳的生理功能,但大部分结构还处于化石状态。
“比如说你还记得你走进的那条长廊么,长廊的前面几段都是邪巫教的先人们人为修建的,但是最后那一段如同**的地方,其实是上古金蚕的消化道,它们被精血和伴蛊灵给唤醒,恢复了部分吞食的能力,而稍微前面一点道路里的那些人形蜘蛛,则是专门培育在那里,用来抓住非我教擅闯入长廊者,进而喂给巨蚕消化道的工具。”
婉琳的话勾起了我那段不堪的回忆,如今想来还觉得浑身发凉,那种被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的肉质触手包围,并一点一点丸吞到墙壁中消化的经历,光是想一想,就令人感到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