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原来是量产货啊。”我突然有一种手中的股票大幅度贬值的感觉。
胖子不满的抗议道:“那也不能这么说,你别小看这虽然只是八十一把中的一把,但它确实是以至阳手法,采集先天五气炼制而成,其中所蕴含的浩然正气磅礴无比,那些只流传了几百年左右的道统传人,很少拿得出可以与其媲美的宝物。”
我大约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原来此剑虽然价值非凡,法力充沛,但因为那位广阳真人量产了一大批,所以他的后代传人有时候也会以桃木剑作为赠礼给予一些故交的道友。
胖子似是怕我不相信,又如数家珍的说道:“而且你现在见到的也不是此剑的全部威力,我上次就告诉过你,我无法完全破解剑上的封印符咒,我的师傅也不行,不仅如此,连这座道禅寺的近几代传人都未有成功者。”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祖师爷留下的宝贝,连自己的直系徒子徒孙们都用不来,也难怪到处拿去送了。
我想起上次胖子将桃木剑赠送给我时,似乎很有信心的认为我有可能发挥其中的力量,便奇怪的问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比你有可能破解呢?今天来这之前我可完全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条道统啊。”
“那是因为你身上佛道两种力量融合的似乎十分完美,此剑的木材虽然是广阳真人所种,但炼制却是和普远方丈合力所为,因此后人都传言只有能够自如掌握佛道力量的人,才最有可能破开剑上的封印,发挥出真正的力量。”
我心中不禁有些失笑,胖子也把我看的太厉害了,实际上当日的情景也是一时情急所为,别说自如使用两种力量,就光是我师门的道家神通我都才刚入门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怪道:“既然此地是佛道两门融汇之处,那百年以来都没出过什么奇才可以将两种神通融会贯通的弟子么?”
胖子有些不屑的笑道:“哈哈,别说是贯通了,实际上如今流传下来的只有道统和名头,这道禅寺的神通法门,在近代的连年兵荒马乱中几乎已经失传,当年我师傅还为此地除过妖祟,才被赠予此剑以作谢酬的。”
原来这里只是一个空壳子啊,我想想也对,要是那些神通法门还在的话,胖子就没必要来找我学佛法了,这里有他师傅那层关系岂不是更方便。
胖子似乎起了谈兴,便和我洋洋洒洒的谈起了这八十一把剑的来历。
当年广阳真人和普远方丈在此筑基立业时,正是宋末战乱年代,此地又处于两国交界附近,所以经常有战争发生,流血漂橹,伏尸百万。
那些死去的士兵许多生前的煞气不散,再加上不时又有新的战斗发生,血气冲天,令那些盘桓不去的地缚灵得到了精血滋养,越发壮大,成为极难根除的军魂,常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夺去过路的人性命。
再加上军魂生前本就是英勇好战之辈,因此道行稍低点的人,别说是超度,反而还会被他们吞噬,更别说普通人撞到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因此两位高人经常带着自己的得意弟子,游走于各个刚刚结束的战场,为死去的士兵做法事超度亡灵去往彼岸投胎,希冀能将遗留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有一次他们在一处农村附近的小战场进行完了法事,一切都很顺利,这比起那些动辄上万人的战争来说,不过是两国两支小队的百人械斗而已,因此广阳甚至都没有亲自前去,而是让弟子代劳的。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大约小半年后那村中无端多出了几幢命案,死者全都是年华鼎盛的精壮男子,而且喉咙上有四个洞,身体被挖开,掏走了心肝等部分内脏,暴死家中院内而亡。
死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看得出这并非有正常动机的作案,村民惊恐之余怀疑是妖孽作祟,于是连忙派人请来了广阳真人。
广阳到后查看,认为最有可能的还是那些还未成军魂,又不舍得抛弃自己生前征战多年肉体的中阴身,或者说是还魂的粽子,因为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完整,便想要从活人身上猎食内脏、精血和阳气。
但当他找到那些兵士的埋骨坑后,却发现他们的尸体早就已经腐烂融化,很多都已经只剩骷髅,而且并没有任何尸变的迹象。完全不像是为了还阳而扑人的粽子。
正当他苦恼思索时,一只猫喵的一声经过他身边,广阳猛然一个激灵,他们这些除祟降妖之人,对于猫这种动物是十分敏感的。因为有传说刚死还未散尽魂魄的尸体,被猫冲了尸气的话,会变成长毛粽子。
但奇怪的是这些尸体却并没有被猫冲了尸气的现象,所以危害村里的并非它们。
只是常年的敏感性还是让广阳对那只猫产生了一丝警觉,便在其身上留下一种气味独特的龙涎香,顺着香味找到了它们的巢穴。
他怀中握了一个辟墨珠将自己的身形隐去,躲在暗中观察,发现那些猫虽然看上去并无太多邪异之处,可是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齿利爪锐,皮毛油光发亮,显然是过得非常滋润。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再加上这两年又在闹不大不小的饥荒,人要吃饱已经十分困难,这群野猫是如何填饱肚子的?
仔细观察后,他发现其中为首的那几只猫,除了体型大得有些出奇,甚至于已经赶上农家的大黄狗外,它们的眼神和神情也十分凌厉,四肢肌肉异常发达,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狮虎的影子。
一般来说,只有常年啃食血肉甚至主动猎食大型动物的猫类才会出现这样的特征,就像野狗放到大自然里呆久了,身体和形态都会趋向于狼一样。
而这几只猫的灵台间似乎都有一团黑气挥之不去,因为没有仔细近看所以并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