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告诉众人,常见办法有两条,一是故技重施,赶快剖开手臂,再找一个人种下,它自然就有会安稳下来。
老板和部分小姐都舔了舔嘴唇,显然是对所谓的一生财源广进动了心,床上这女子从前也不过是默默无闻的风尘女子之一,后来却无端吸引了无数贵客,成了店里的摇钱树,鳖宝的灵异无需多言。
但大家一想到最后会被这诡物吸干精血而死,若是不小心提前刺激到它,还会变成现在这幅惨状,于是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
随后刘一手继续说道,第二种办法,也是彻底根除一只成妖的鳖宝的方法,那就是点天灯。
古代有种刑罚,是把犯人全身扒光,随后用易燃的麻纱布包裹起来,放进油缸中浸泡,最后绑在柱子上,从脚底开始点燃,美其名曰:点天灯。
但这只是外行的说法,恐怕大约是因为真正的天灯太过于残酷,所以才没有流传开来。
那就是,直接将一根富含油脂的植物根茎所做成的坚韧灯芯,从人的口腔中插入,经过喉管、食道、胃肠,最后从肛门中伸出,打个死结。
犯人死前会被喂食高油高糖分食物,例如肥肉、炸物等,临刑之前也会强行在灌三次油来洗肠。
再加上行刑者的基本功底过硬,一般都可以比较顺畅的将灯芯插完,而犯人除了有些气闷以外,还活蹦乱跳着。
接下来就要点燃肛门,火焰随着灯芯一路向上来到身体里,因为体内空气较少,所以不会剧烈燃烧,最终在口腔处的尖端迸发开来,发出亮堂的灯光。
而体内的油茎灯芯被火一烧,枝节便全部烧化开来,渗入体内,将体内的油脂都吸来供应燃烧。
只有用这种方法,或者说是仪式,才有可能将鳖宝完全燃尽,使其无路可逃,不留一线生机。
老板连忙摇头拒绝,这不是要她一起陪葬么,先不说给店里损失了一个头牌,这可是妥妥的杀人罪啊,他怎么负担得起。
“那师傅你最后用了哪种方法?”我好奇的问道,因为看似这个问题已经到了死局,不是牺牲别人,就是要她自己付出性命。
“两种都没用,我方才说的那只是一般的风水先生的手段,对于我来说,鳖宝化成的妖怪也不见得有多厉害,降服了就是。”
刘一手似是很自豪的拿出一个锦缎木盒给我看,盒子上贴着几层厚厚的黄符,上面用沾满鸡血的毛笔写就的《南极醒世救劫真经》。
切,原来铺垫了一堆,就是在跟我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啊。
正当我不以为然的这么想时,却听到闷闷的咚咚几声,盒子似乎颤抖了几下,随后刘一手用手按在黄符上,便又安静了下来。
仔细侧耳倾听,隐约中空气里似乎有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哮声传过,只是那声极为细小,仿佛叫喊者本身已经极度虚弱,却还是不放弃任何一丝逃出生天的机会。
“师傅,难道这是……?”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没错,就是那个鳖宝,但是鳖宝一旦吸食过人血以后,就变得凶横无比,在它全身精血耗尽以前,根本不可能安生下来,哪怕我将其封印起来,它也会不断尝试冲破阻隔,麻烦得很。”
这次我可不敢再轻视这所谓的鳖宝了,连师傅亲自出手镇压后,它都如此凶悍顽固,这等绝非善茬的妖物如果让我一个人来解决,怕是别先喂了它。
言谈之中,我们已经走进了一间,房内一片铺天盖地的粉红打光,被褥家具的款式无不显示着旖旎香艳的氛围,若不是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还真以为他老人家是进来嫖的。
那是一个已经瘦到不成人形的……从那一头修长的银发来看大概是女子吧,全身几乎都呈现出干瘪的状态,尤其是手脚四肢等末端,凹陷下去的皱纹中深可见骨,就仿佛一具骷髅外披着一张人皮般诡异。
她的身子侧向一边,所以我没能看到脸庞又是怎样可怕模样,想必只会更骇人吧。
刘一手摸了摸对方的手臂,居然还露出了一丝笑容,对我说道:“看来这女人是命大,整个人都快被吸干了,竟然还挺了过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罐药膏,从中倒出一些,在对方的身上摩挲,这药膏如同油滴一般,黏稠而半透明,似乎渗透性极好,落入皮肤上就迅速钻了进去,一点油光都不留。
不知是不是错觉,被他涂抹过的地方,原本干涸枯瘪的血肉,居然稍稍显露出了一些血色,等他一圈涂完后,对方整个人看上去都圆润了一些。
刘一手对我解释道:“这是七叶灵蜕膏,老龟的褪壳所做成的化骨妙药,能活枯肌、肉腐骨,再加上其中还有七种生长在滇南一带的化生药草,对于如今连点滴都打不进的她,是唯一的恢复精血方式。”
真是神奇的药膏啊,我看着有点羡慕,刘一手像是很珍惜似的收了起来,然后告诉我:“这种药膏配制并不难,但关键是要收集齐全所有原料,你以后自己出去独立门户也得准备一罐以备不时之需。”
我心想这话倒是在理,今后日子里我不知道要和多少凶险的玩意儿打交道,缺胳膊少腿都是有可能的,有这样一罐生肌肉骨的药膏在,心中底气就足了许多。
我来了兴趣,便继续追问道:“师傅你说的容易,滇南药草也就算了,老龟的褪壳我去哪里弄啊,肯定不是随便一只乌龟就可以吧。”
“哦,这你倒不必担心,我想你入行久一点,自然而然就会收集到龟壳的。”刘一手说道,“你过去是在乡村长大的吧,可曾见过褪壳的乌龟?”
我竭尽所能的回想了一番,虽然村中人家养龟的不少,但确实没有见过主动离壳的龟,小时候有些伙伴淘气曾试图把乌龟从壳里拽出来,多半因为力气不够而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