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玲娟扫了一眼。
原本她是不想太早给乔微微好脸色的,毕竟这个儿媳妇她不中意,又是下等人家选出来的,还需要好好教。
可扫了一眼那款包,她的目光便挪不开了。
“这不是全球限量版的吗?你从哪儿买到的?”
她订这款货快一个月了,都没买到。
乔微微撇了秦战一眼,笑道:“我有渠道,妈以后要是有喜欢的包,跟我说就行。”
成为了“渠道”的秦战勾了勾唇,眼神不经意扫过乔微微,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吴玲娟正好看见这一幕。
心里还是有点酸,不过既然小两口感情好,她也不能做恶婆婆,招人嫌。
左右看这儿媳妇也没那么碍眼了,脸上好歹有了笑容。
聊了两句又道:“你们现在正是年轻时候,早点要个孩子,我也就放心了。”
乔微微没想到她提这个,脸微微红了红。
“妈……”
吴玲娟张了张嘴,还没开口。
秦战一只手拢过乔微微,身姿笔直,口气坚毅,抿唇道:“妈,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安排。”
吴玲娟白了他一眼:“我就顺嘴提一句,又没逼你俩,这都开始护上了。”
她挥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了。”
乔微微点头微笑,又依次送了三个嫂嫂一人一款铂金包,虽说没有吴玲娟的贵,但也不价值不菲。
二嫂江曦和三嫂周子樱都笑着收了。
大嫂张雅脸色虽然挂着笑,眼底却是冷的。
她看着是乔微微,想到的是自己在外面受苦的儿子。要不是乔微微,她可怜的儿子怎么会被赶出家门?
这边结束,两人又上楼依次给秦老太爷和秦父送了礼。
秦战准备的礼物都恰到好处,不过分夸张,又刚好符合身份。
秦老太爷笑呵呵的收了,拉着乔微微说了好一会儿话。
“微微,以后这小子要敢欺负你,只管跟爷爷说,爷爷帮你做主。”
乔微微笑道:“谢谢爷爷。”
聊了一会儿,两人下楼。
秦战接了个电话,去了门外。
乔微微到茶水间接水喝
片刻,一人坐在了她的身旁。
乔微微侧眸扫了眼。
“大嫂。”
大嫂张雅嘴角扯着笑,“四弟妹今天也太客气了,咱们家上上下下这么多礼物,是刷四弟的卡买的吧?用我们秦家的钱,给我们秦家人送礼物,四弟妹算盘打得不错啊。”
这话露着锋芒,傻子也能听出来。
乔微微脸色淡了些。
“不过几百万而已,我还不差这点小钱。”
“几百万还是小钱?四弟妹现在还真是摇身一变啊,听说之前一直在山沟沟里生活,浑身上下恐怕连100块都拿不出来,现在啊,连几百万都是小钱了。”
张雅当着外人面,还能装一装,现下只有两人,她心里的恶意恨不得全堆在脸上。
乔微微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着张雅。
张雅自持出身名门,又比乔微微年长二十来岁,本想在气势上压一压她。
不料乔微微这一眼,锋芒毕露,直接看的她不敢抬眼,压根儿不敢对视。
“大嫂,今天是来找我算账的?”乔微微的嗓音,散发着丝丝寒意。张雅能对她有这么大敌意,无非是因为秦睿豪。
张雅僵着脸笑,“四弟妹说笑了,我只是随便聊聊天。”
“大嫂怕不是忘了,你儿子找的女朋友,也姓乔吧?再者说,别说几百万,哪怕几千万,我也能不眨眼的拿出来。不管是我的,还是秦战的,我们是夫妻,我花他的钱,是天经地义。”
她目光落在张雅的耳坠上,唇角扯过一抹冷笑,“倒是大嫂,是不是大哥不给零花钱,所以才戴一对假翡翠耳环?”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被认出戴了假翡翠,比打她脸还让她难受。
张雅一张脸,登时白了绿绿了红,跟调色盘似的,心里也是翻山倒水。
这对翡翠耳环,是她生日时候,乔羽娜送她的。
乔微微已经端着水杯出了茶水间。
张雅用力拽下耳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给秦睿豪打了个电话。
“儿子,你现在马上和乔羽娜分手!”
秦睿豪这段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张雅一直都在悄悄接济他。接到这通电话,他还以为张雅是通知他回家的。
闻言有些气愤,道:“妈,怎么现在连您也这样了?我是不会和羽娜分手的!”
“那你就别想回来了!”
……
饭后,秦战又接了两通电话,要回一趟公司。
他安排了车送乔微微回家,自己则回了公司。
乔微微晚餐吃的七分饱,到别墅没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散了散步,消食。
沿着门口的步行道走着,顺便掏出手机给师父打了个电话。
“师父,我要是给你收两个徒孙,你有什么要求吗?”
老头子神采奕奕,“平庸之辈我可看不上眼,都是什么人?”
乔微微思索了下,道:“就两个中医,不过医术一般。”
从中午到现在,她交给两个人关于胃癌的任务,都还没出治疗方案。
“那能顶啥用?打杂吗?”老头子顿时兴趣缺缺,“随你,你看着办吧。”
白鹭庄很大,里头别墅栋数不多,但绿植覆盖率很高。
挂了电话,乔微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另外一片陌生园区。
斜对面有一片湖水,里头有一弯明月,皎洁如华,水波悠悠,倒是很有意境。
她走近欣赏,才发现旁边还有一棵果树,果实挂满了枝头。
黄橙橙的果子,散发着一阵浓郁的果香味,在路灯下显得尤为诱人。
乔微微伸手,又收了回来。
不是自己的东西,她不会动。
“筱静?”一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响起来,饱满了惊讶思念与震惊。
乔微微偏头,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走了过来,明明走的很慢,却又很急切,眼巴巴的看着她,身后跟着两个中年妇人,应该是护工。
路灯下,几人的面容有些模糊,但乔微微还是下意识觉得老太太有些脸熟,但一时间又对不上号。
“筱静,是你吗?”老人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老人走近,乔微微这才发现,来人居然是宫老夫人。
她已经能出来走动了?
“您认错人了。”
老人已经走到了面前,一把抓住乔微微的手,紧紧地,似乎生怕她跑掉似的。
她看着乔微微,泪眼模糊,突然控制不住大哭了起来,哭声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