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抱抱你。”段宁皓今天的心情一直很低沉，她竟能听到他声音中的悲伤。

“我只想抱抱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杜雨萱想到自己那天打了他一巴掌，他竟然没有反抗，心头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她把自己裹得很严实，段宁皓抱着被子和她，手一直覆在她小腹上，她有点奇怪，却一动也不动，一直到天亮，他都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

“你怎么了？”督厅一众人开完会出来，程心彤一直觉得段宁皓不对劲。

“没怎么。”段宁皓觉得头有点晕，体温上升，应该是发烧了，觉得程心彤有点话多了。

“什么事？”段宁皓听到陈玮在打报告，这个时间在这里？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他站起来，身子险些不问，陈玮带了一个医疗队，还有她，齐齐站成一排。

“你们可以走了。”程心彤对陈玮一众人示意，唯独挡住了杜雨萱，“少帅病了，你的工作，你们聊。”

没想到程心彤把他们骗到这里，单独杜雨萱来的话她一定不肯，医务长来的话就会省去许多麻烦。

少帅生病？秦海明好像从来没见过，本以为少帅铁打的身体，又正值青年，每天都会锻炼，平时连感冒都没见过，这就发烧了？

“你生病了？”杜雨萱声音低低的。

“好像是发烧了，”段宁皓拉近杜雨萱，“你帮我感觉一下。”他的额忽然贴上她的额，她刚想反抗，段宁皓惨笑了一下，瞬间松开了她。

“好烫，你怎么撑这么久？”杜雨萱看进他的眼睛，觉得他好伤感，“撑太久脑子会烧坏掉的。”

“我脑子烧坏掉，”段宁皓和她四目相对，“你是不是就可以照顾我一辈子？”

她沉默着不说话，径直坐了他的位子，伏案写着药单。

“你干什么？”

段宁皓抽走了她写好的药单，认真地叠起来，装进贴身的口袋里，“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写的，我要留着。”

杜雨萱看着笔尖，准备再一次下笔。

“这里有药箱，”段宁皓从橱柜下边拿出一个应急医药箱，“还是你放的，忘了？”

是她放的，里面平常的小病都有对症的药。

“你是故意的？”杜雨萱不假思索说道，话一出口想起他刚才那抹惨淡的表情，她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变得斤斤计较起来。

段宁皓只当没听见，吃了药，“好苦。”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怕苦。”

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块巧克力，慢慢剥着，“你过来帮我扔一下。”杜雨萱随即去接他手里的玻璃纸，冷不防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那天的情景又重现了，只是现在两人都没有彼时的心境，段宁皓只把嘴里含着的巧克力，喂给她便松开了。

“雨萱，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好，”杜雨萱嚼着口中的巧克力，“你说。”

“段家和林家是世交，我母亲觉得林家的势力对我日后的前途大有裨益，所以极力撮合她和我，之前也有过娃娃亲，但是现在不兴包办婚姻，这种事不作数的。”段宁皓伸手温柔拭了拭她嘴角一点的巧克力浆，她难得没有躲开，“后来她去法国读学位，每个月都要给我发电报或者写信，那本诗集其实是她寄给我三姐的，有一次落到景琪手里，她见了落款，以为是给我的，就放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