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皓此时在栾州，这里没有炮火连天，但是他们在等一个致命的消息。

程心彤已经走了半个月，与他们毫无联系。萧佑廷远在临州，心急火燎，却也无济于事。

“少帅，程军医可靠么？”秦海明知道既然走到这一步，问不问好像改变不了什么。

“当然可靠。”段宁皓镇静自若。

正说着，忽然方思南匆匆赶到，拿到一纸密文。

“少帅，万衡来电报说，万向晖好像知道点什么，提防着程心彤。”

段宁皓面前正放着一台电报机，随即传来信号，他亲自译着电报。

原来，萧佑廷密切关注着程心彤，已经离开临州往浙东出发了。

“少尉啊少尉。”秦海明看到电文，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少尉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段宁皓是希望萧佑廷稳住林青钟，他和万向晖一战，别人插手只会更加棘手。他抚了抚额，父亲和林家达成一个秘密协议，这让他很难办。

“方思南，通知莫震，在陵水主动出击。”段宁皓阵脚丝毫不乱，有条不紊地吩咐着，“萧佑廷，就让他去浙东吧，我们将计就计，另外，密切关注林青钟的动向。”

方思南点头，他与段宁皓想到一处去了。

段宁皓在军校学过间谍学，这点问题不难解决。

……

命令已经下达，此时已是隆冬季节。

林馨媛每个月都发电报问候段宁皓近况，德城被她和高正擎安抚得很好。宁皓有意回避林馨媛，所以每次不管是电报或者书信都是方思南来回复和拟写。

农历新年的时候，段少帅还是没有回来，他偶尔会让孔峰给父母和二哥发电报报平安。

元帅府上，若是按照往年，男主人几乎都不在家，定不会这般喜气洋洋，今年，段家六少爷段宁远留德回来了，府中一片热闹。

从下半年开始就笼罩了战争的气氛，正值新年，好冲一冲晦气，德城还一如既往的热闹。

景瑟三个月前去同仁医院找温靖轩，却被告知他离开去德国了，她还不知道杜雨萱离开的消息。温医生走了，她很惆怅。

景琪倒是高兴，她今年大学刚毕业，在一个报社实习。

段夫人身为当家主母，不管是丈夫新春住在骊山别院，还最器重的儿子远在杀敌，她都维持着处变不惊的模样，一样吩咐下人将府里布置得井井有条，宁远虽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但是丈夫也是颇为器重的，她要一视同仁的。

……

大概是段少帅有手腕，抑或是到了新年的时刻，陵水处的万军稍有所缓和，依万向晖的性格，极有可能是烟雾弹，宁皓非常紧身，大脑时刻紧绷着。

“少帅，您休息一下吧，”孔峰看着少帅多日失眠，有点担心，“这是炊事班做的饺子，您尝一口。”

宁皓看了他端过来的饺子，忽然问道，“有汤圆么？”

吃汤圆是浙东的习俗，是她家乡的风俗。

孔峰愕然，少帅往常不怎么挑食，今日地馅儿还是段夫人亲派的家里的厨师做的，“我去叫炊事员做一碗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