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教书，过一段时间会回来。”其实她也不知道哥哥愿不愿意回来。

杜家散了以后，家里有的仆人都留在程家做事，现在还留在程家的见到杜雨萱回来了，内心也是感慨万千。

用餐之前，程家夫妇一直在询问杜雨萱的近况，程心彤表面吃醋，但是也是很欣喜，毕竟她是自己从小的玩伴，杜家和程家彼此都特别像亲人，因为以前经历过战争，所以都格外珍惜。

吃完饭，程清鸿叫了杜雨萱去书房。

程夫人和程心彤都面面相觑，难道有什么严重的事情？

......

“雨萱，段宁皓这个人城府很深，你离他远一点。”程清鸿带她来书房，背着手转身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么？”杜雨萱没想到程伯父居然会提起他。

“是有缘故，且积怨已深，根深蒂固。”程清鸿好书法，语气中也透露着文人风骨。

“程伯伯，我想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你不必知道，”他一身黑色长衫肃立，“明天去看看你父亲。”

“好。”杜雨萱想着程伯伯不肯告诉她，必有缘由，但是他不告诉自己一定自有道理。

“听说段之遏病危，你救了他？”

“是，我和师兄一起做了手术。”

“我如今在万家的军中深陷桎梏，消息也不灵通，本想阻拦你救他，但是插手这件事，会让我和伯母境地更加艰难，甚至会影响到心彤。”

“程伯伯，这是为什么？”杜雨萱想要一探究竟。

“说来话长，很多事情你知道得越多反而会更心乱，有些往事你哥哥都未必知道。”程清鸿叹了一句。

“是啊，哥哥没有兴趣知道那些往事，反而会过得好一些，不会有那么深的负担。”

杜恒希自从家中出现变故到后来去德国，秉性脾气都变得温和无违，打击最大的看似是母亲，但是他又何尝不心痛呢。

.......

第二天，程心彤陪杜雨萱前往丽秋山。

“昨天父亲对你说了什么？”

“就叮嘱我照顾好自己。”杜雨萱心里一直想着程伯伯的话，难道段家和父亲的死有关？可是那时候报纸资料全说父亲是汉奸，和东瀛脱不了干系。

“别担心，有我在德城保护你。”程心彤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离父亲和妈妈的墓地越来越近，杜雨萱内心沉静如水，丽秋山仿佛没有怎么变过，但是事过境迁，变的是人和事。

程心彤远远地看着雨萱跪在墓碑面前，默默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单薄，可能她心里有些事情不能释怀吧。

天气有些闷，初夏需要来一场大雨来洗刷这些天的闷热，乌云说来就来，越压越低，远处有几道闪电。

“雨萱！”程心彤大喊着，她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一动不动，“雨萱，下雨了！”

杜雨萱又叩了三个头，缓缓站起身，跪的太久了，膝盖有些发麻，险些再跪倒在地，程心彤撑了伞小跑过去，杜雨萱想快点躲避这豆大的雨点，她跑不快，雨点砸在她身上，隐隐竟觉得有些疼痛，身子越来越软，一个踉跄，竟晕倒在小路上，守在车子旁的几个警卫赶忙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