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许景独自站在坤宁宫前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在许景身后,是聚集而来的数十位负责坤宁宫一带守卫的禁军。
此刻,却无一人胆敢上前阻拦许景。
“朕最后说一次,把门打开!”
许景声音如洪钟透过宫门直入寝殿内。
吓得本就心惊胆战的萧妃身子一抖,连连后退撞在门上。
“禁军何在?皇帝已经失心疯,尔等还不快快将其拿下?”
萧寒霜脸色铁青,冲门外大喊质问。
那些禁军一眼不发,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须知,眼前这位可是当朝陛下乃是整个大乾的统治者。
更别说,他们如今乃是姜震廷麾下本就属于许景的势力,怎么敢在此刻阻止许景?
而那位负责保护许景的近侍曹公公如今神色凌然,一身杀气。
颇有一副谁敢上前,就要将谁当场斩立决的气势。
吓得那些宦官与女仆只能躲在远处看着眼前这骇人一幕。
当朝陛下堵着即将成为太后的萧寒霜宫门意欲杀人。
这种场景,大乾开国三百年还是第一次发生。
“若皇后一心要拦住朕,那朕可就不客气了。”
许景嘴角扬起冷笑将剑插入门内。
“放肆!竖子尔敢!我可是你的母后!”
“深夜擅闯皇后居所,这等罪责皇帝可曾想过后果?”
萧寒霜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门上那露出的剑尖破口大骂。
“皇后这是认为朕故意找借口羞辱?”
许景停下动作,冷笑不止。
“自然,否则陛下倒是拿出一个能让本宫信服的理由?”
萧寒霜估摸着自己的总管大抵已经将那个知道全部事情的宦官送出了皇宫之外,便是此刻许景反应过来,大抵也难以将人抓住了。
才敢这般直言不讳指责许景根本就是在找借口意图擅闯坤宁宫。
“如此说来,只要朕手里有证据,皇后就会将萧妃交由我处理?”
许景脸色冷笑更甚,似乎对萧寒霜的诘问可是满意。
“自然,只要陛下能拿出证人,证明此事萧妃乃是主犯,本宫绝不偏私!”
萧寒霜看不见许景的脸,自以为已经捏住许景死穴得意回道。
“好!朕等的就是皇后这句话!”
许景大笑,吩咐曹公公将人带来。
“姐姐,怎么办?他不会真的把人拦住了吧?”
许景那一句传证人吓得萧妃脸色苍白,手死死抓着萧寒霜衣裳小声啜泣。
“放心,若他真有证人又怎么可能这般故作姿态?十有八九就是在使诈!”
“只要本宫说什么都不开门,他便是皇帝又如何?本宫可是他的母后!”
“长幼有序,便是当朝陛下也一样不能免俗!”
萧寒霜心中同样忐忑不安,却还是强忍着安慰萧妃。
萧妃听到这话,心情稍稍缓和几分却依旧死死抓着萧寒霜衣裳。
“陛....陛下。”
没多久,一个总管声音在房间之外传出,让萧妃脸色大变。
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她宫内总管的声音。
萧寒霜按住萧妃的手,示意她断然不能冲动。
“陛下,此人便是你找来的证人?我怎么听着声音不像?莫不是陛下故意找来一个替罪羊想要将罪责全推到萧妃身上吧?”
萧寒霜冷笑质问道。
许景不怒,点点头回道:“皇后有此顾虑的确有理,那朕便让另外证人一并上场。”
说罢,又是七八个宦官女仆被带上前,他们冲着宫门大喊:“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听到这些声音,萧寒霜原本安定的声音此刻再也无法按捺。
门外发出这些声音的,正是坤宁宫之中的宫女宦官,其中还有那位本应将证人送出皇宫的总管!
“如何?眼下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
许景冷笑,追问萧寒霜。
“本宫乃是三宫六院之主,此事乃是后宫之人所为,理应由本宫做主。还请陛下休要插手。”
萧寒霜沉默片刻,找了一个借口恳求许景放过萧妃一次。
“怎么?皇后这是要偏袒倒地么?难不成,此事还与皇后有关?又或者,此事便是箫府都牵连其中?”
“有意思,一个萧家胜胆敢谋反,两个萧家嫡女意图谋害朕。如此看来,箫府果真有谋逆叛国之心。”
许景冷笑连连一字一句说着。
萧寒霜在屋内听着这些,吓得花容失色大气都不敢喘。
若许景真将这些坐实,定可连夜派军将整个箫府围得水泄不通。
不到第二天阳光落下,整个箫府都将沦为阶下囚!
以萧寒霜对这位陛下的了解,这等事情他一定做得出来!
“陛下,还请您休要过分联想,此事怎有与我箫府有关?难不成,就不能是这些下人故意想要与陛下作对?”
“怎么?陛下不先问问清楚,就打算草草解决此事,是故意要将罪责栽在我姐妹二人头上么?”
萧寒霜依旧不愿打开宫门,冷笑质问。
“陛下,奴才断然没有要谋逆您的意思!此事.....此事奴才甚至不知情。只是按照萧妃娘娘的旨意,将那东西掺入陛下所用熏香之中。”
“若奴才得知此物乃是至毒之物,奴才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这般胡作非为!还请陛下明察!”
萧妃麾下宦官二话不说当场倒戈乖乖说道。
若他为萧妃担责,最终下场必定是死路一条,甚至连带着自己的家人都要一并下地狱。
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可若是能将此事完全与自己撇来关系,虽说依旧难逃一死。
却十有八九会止于此不会再牵连家人。
坤宁宫内,萧妃听闻自己麾下突然倒戈脸色越发无血色,整个人瘫坐在地双手颤抖。
她很清楚,一旦罪名坐实,她必死无疑!
“如何?不知皇后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许景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命令禁军将宦官带走,同时冲着宫门质问。
“陛下,此事可大可小,本宫希望止于此便可。”
萧寒霜面色冰冷,心中大为恼火。
她恼火的,是自己的妹妹竟然连自己的麾下忠诚都无法保证,轻易就会倒戈。
导致局面已经完全走向她无法掌控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