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小厮唤作妈妈的女子，微微点头并未言语只是给了那小厮一小锭银子。
“多谢妈妈。”
小厮喜笑颜开，捧着银锭快步离去。
“两个贵客？有意思。”
女子小扇遮面，轻声低语。
“去，让绮罗下去见一见那两位贵客。”
女子略微思索，便冲身侧丫鬟发号施令。
“至于么？绮罗小姐可是咱们新来头牌，便是几位公子都不曾见过，这就让小姐去见那两个来头不明的家伙？”
丫鬟有些疑惑的嘟囔起来。
“你懂什么？这万一是两个大人物，一眼见了绮罗便要为其赎身，那咱们可就能大赚一笔。”
女子白了眼丫鬟说道。
“是，听妈妈的。”
丫鬟无奈摇头按照女子所说前去喊绮罗。
可她心中无比清楚，想要将这位绮罗小姐赎走，可不是件简单事。
没个三十万两，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丫鬟只当这不过就是女子做得一场梦而已。
将女子吩咐告知绮罗后，这位半纱遮面女子，怀抱琵琶走到许景所在房门外轻轻敲响。
“何人？”
曹公听闻敲门声，身子绷紧低声问。
“妾身绮罗，奉妈妈之名前来接待二位贵客。”
绮罗声音轻柔未见人面，便能让人百爪挠心想要一睹芳容。
“进。”
许景声音冷漠，绮罗并未在意推门走入厢房内。
一入厢房，一股西域异香充斥整个厢房。
那香气间似有迷魂之效，便是曹公公这等没了男人能力的宦官都在这一股异香下，心思复杂起来。
“老奴暂且告退。”
曹公公深知，如若长期吸入此等香气，怕是自己浑身难受。
得到许景同意后，曹公公头也不回走出厢房。
“坐吧。”
许景指了指一侧座椅示意。
女子微微点头，坐在许景对面。
“不知公子乃是何处人？”
二人沉默好一会，绮罗方才开口。
她心里怨怼，分明自己姿色放之整个冀州都称得上数一数二。
可偏偏身前男子将自己视作无物。
许景目不斜视，淡淡答道：“上京。”
“上京，那可是个好地方。”
“只可惜，绮罗自小出身冀州，倒是没机会去见一见那繁华之地。”
绮罗顺着许景言语往下说。
可许景对此只是微微点头，并不作答。
“可是绮罗生得太丑，难惹公子怜惜？”
绮罗半掩面低声抽泣，好似有些委屈。
实则，并非绮罗容貌太丑陋。
恰恰相反，绮罗之姿许景虽不曾看真切，却能透过朦胧面纱窥出，其容貌不输萧妃之流。
只是许景对青楼女子并无太多兴趣，这才爱答不理。
“公子乃是绮罗第一位客人，如若公子对绮罗这般。绮罗怕是要再被打入那无间地狱遭受折磨。”
绮罗用哀求目光望着许景开口说道。
“无间地狱？”
许景听闻好奇侧目。
“我等这些女子，大多皆是家族破败被送入此地。”
“最先学的，便是待人接物.........”
绮罗被问及伤心事，声音哽咽一五一十说起。
这些言语落入许景耳中，更是激起几分怜惜。
“如此，那便随意谈几首琵琶便是。”
“如若那位问起，我定会为姑娘遮掩一二。”
许景轻咳一声说道。
仅是不经意一瞥，许景都有些收不住目光。
与寻常闺阁女子相比，绮罗衣着可谓极其清凉。
除却一件薄纱织物与一件肚兜遮身。
“多谢公子。”
绮罗起身行礼感激不尽。
随后，绮罗坐下，抱着琵琶弹起乐曲。
开头的，乃是一首霓裳羽衣曲。
此曲出自宫廷，惹得绮罗举手投足间更添几分别样风韵。
“不错，倒是一位好乐师。”
许景微微点头，这等技艺便是放之宫廷之中能与之相比的都不多。
“多谢公子夸赞，小女本就出自宫廷乐曲之家。”
“可惜，族内惹来大祸，方才落得这般田地。”
绮罗起身含笑行礼。
“原来如此，不知你可有兴趣随我离开？”
许景心中多有意动，一时间脱口而出便是要为绮罗赎身。
“当真？只要公子愿意，妾身愿侍奉公子一生一世！”
“再者，绮罗如今尚上清白之身，如若公子喜欢....”
绮罗说起男女之事，脸颊微红，浑身滚烫。
原本洁白的肌肤多了几分红晕。
“清白之身？我可记得，尔等入此地之时不是.......”
许景好奇追问。
在许景记忆之中，这些青楼女子，一旦入了青楼可就没了清白之身。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女子本就不以男女之事得名。”
“乃是此地为各位王公贵族所设留。如若有看上的，便会径直买下带回府中做妾。”
“当然，也有送于外族，那下场便.....”
绮罗谈及这些，神色黯淡几分。
“如此说来，尔等乃是李家精挑细选用作联络他人之物？”
许景脸色微冷，继续追问。
绮罗仅是轻轻点头便也算默认。
“过来坐。”
许景拍了拍身侧位子淡淡道。
绮罗缓步走近，坐在许景一旁，香气直钻许景心尖。
“如此说来，想要为你赎身，非得是达官贵族不可？”
许景漫不经心问。
可落入绮罗耳中犹如一根救命稻草。
“并非如此，只是达官显贵所需金银略少，若是寻常商贾可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前些日子，一位姐姐被赎身，所花金银都可将一层阁楼填满！”
绮罗激动说着，那般场景便是如今她都只觉出彩。
“难怪。”
许景冷哼说着。
难怪这冀州都督素来无需朝廷资助，便可手握重兵，甚至还有余粮贿赂朝堂官员。
十之八九便是通过这些行当收受大量金银，从而发家致富。
至于门外的曹公公，许景清楚。
十之八九同样收了李家不小好处。
否则，岂会这般将许景往沟里带？
“公子，您这是后悔了？”
便是许景再如何压抑，终究不是柳下惠，如何能承受这般诱惑。
许景反手将绮罗搂入怀中，手轻轻伸入绮罗那件轻薄织物里。
“公子，不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