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龄所说之事，便是十年前漠北与大乾之大战。
那场大战，漠北强盛接连破七城直入大乾腹地，距离京城仅有一步之遥。
沦为漠北铁骑之下的死尸数不胜数。
接近一洲之地，沦为焦土，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随处可见饿殍遍地，更有二八女子沦为尔等口中两脚羊，闲时充当军妓，饿时以充粮草。
那段历史，萧道龄依旧历历在目，他如何能背叛大乾转而投靠一群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父亲！”
看着萧道龄离去背影，萧景龄着急，连连呼喊。
萧道龄缺不曾回头，大步踏出离开此地。
“好了，箫将军不必这般伤怀。”
“待到漠北将大乾中原之地拿下，本王再亲自请宰相出山。”
“想来，那时宰相必然会欣然接受。”
汗王拍了拍萧景龄肩膀轻声说道。
萧景龄默不作声点点头，一股悲怆情绪在他身上流转。
“相爷，您这就回去了？”
仆人看着走出的萧道龄面色阴沉似水，一时间有些错愕。
“走！”
萧道龄坐上马车，呵斥道。
仆人虽不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什么，还是按照萧道龄要求调转马车离开别院。
“陛下，萧道龄出城不足一个时辰，想来是去会见什么重要之人。”
京城灯火通明的酒肆内，许景与曹公坐在阁楼之上望着台下戏子。
“不必理会，既然他喜欢会见，由得他去便是。”
许景打断曹公汇报，淡笑道。
“可此人......”
曹公有些担忧，萧道龄掌握大乾机密不在少数。
如若此人归顺伪朝亦或是漠北，对于大乾而言绝对算得上一场灭顶之灾！
“何必烦忧这些没影的事情？”
“如若漠北与伪朝真有把握，早已动手。何须等到今天？”
“你信不信，尔等今日这一场戏，十之八九还是演给朕看的。”
许景轻笑，侧目看着曹公说道。
“那汗王真有这般智慧？”
曹公毛骨悚然，如果此人连入京一事都是为了在许景面前演戏。
那此人心思之重远超相信！
“怎的？不相信？”
“不要小瞧了这位漠北的汗王，他可不比朕年长。”
许景掰开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如若真如此，锦衣卫还要不要跟？”
曹公想起，那漠北的王可不似大乾这般，世袭罔替。
而是要依靠自己的残忍与决断在诸多竞争者之中赢出来的。
而那位汗王正如许景所说一般，他仅仅只比许景年长一岁！
二十一岁，便可稳坐漠北汗王之位，此人计谋之深远，能力之可怕远超想象。
“跟，为何不跟？尔等既然愿意漏出把柄，自然要跟着看看，他们还想做什么。”
许景将余下一瓣橘子塞进嘴里理所应当说着。
“放开我！”
许景话语落下之际，一道女子尖叫声从侧厢间传出。
这声音许景还十分熟悉。
“臭婊子！本公子愿意见你，那是给你面子！”
“砸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可是听说，陛下早将你的身子夺走。”
“如今，让本公子也一亲芳泽又如何？”
厢房之中，一个男人野蛮粗暴声音亦是传出。
曹公侧目看着许景，沉默无言。
这种事情，还需许景做决定，他才敢有所举动。
“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碰我！”
“就你也配和陛下比？快放开我！”
女子尖叫连连，厢房之中器物破碎声音更是此起彼伏不曾断绝。
许景坐在一侧面无表情，似乎对于此事根本不想理会。
只是轻轻掰开一瓣又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啊！臭婊子，你敢扎我？简直就是活腻了！”
厢房之中女子反应似乎极其激烈，惹得男人吃痛大喊。
随后，更为粗暴的声音在许景耳侧不断响起。
女子幽咽哭啼声音丝丝缕缕传出。
“麻烦。”
许景微叹，最终还是无法坐视不理，拍了拍手掌缓缓站起。
“你是什么人？你可知，我是谁？”
“还不速速滚出去？”
许景一脚将厢房门踹开，那年轻公子披头散发，按着刘莹莹在案卓之上，想要强行羞辱刘莹莹。
刘莹莹眼眶之中满是泪水，奋力挣扎着。
“我是谁？告诉他。”
许景冷笑，走入厢房之中。
曹公冷笑，上前一把揪起年轻人的衣领将其高高举起。
年轻公子瞬间明白，眼前这位公子哥只怕来头不小，否则身侧也不会有一位实力强大的武者为护卫。
“这位兄弟，我乃是吏部侍郎胞弟，今日之事恐怕多有误会。”
“如若这女子您也看上，那便由你拿去便是。”
那公子哥嘿嘿一笑，谄媚冲许景开口说道。
“让给我？怎的？这人还是你的了？”
许景把玩手里的武器，轻轻一笑侧目看着此人笑问。
“我这嘴，怎么这是胡说？自然不是我的，这女子是您一人的。”
“要如何处置，全由您做主。”
看着许景目光渐冷，公子哥不停拍打自己的脸颊讪笑道。
“带出去，不要打死。”
许景冷笑一声开口吩咐。
“不！不要！你这是要与我何家结仇不成？”
年轻人慌乱，连连大喊恳求道。
“有意思，结仇？何家也配？”
许景冷笑侧目看着此人冷笑说道。
随即示意曹公只管将此人废了。
“多谢陛下救命之恩，民女无以为报，只求一死酬谢陛下。”
刘莹莹站起身朝许景低头说道。
“不必，活着便是。”
许景摆摆手，神情冷漠不带丝毫情感。
似乎对于刘莹莹早已没了那一份感情。
“陛下，您当真不愿原谅我等？”
“只要您愿意，民女甘愿为陛下侍寝，终身不嫁！”
刘莹莹望着许景背影，泪眼婆娑。
此刻的她，只求许景能够愿意给与自己以及家族一次机会。
其他更多的，刘莹莹根本不敢奢望。
“一身子换家族兴荣？”
“难不成，还是朕救错了？”
许景冷笑，侧目看着刘莹莹冷冷发问。
“陛下，我......”
刘莹莹哑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只能木然看着许景背影。
“别让朕看不起你，如若真要站起便依靠自己。”
许景冷冷扔下一句话随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