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
他扶着头呆坐在医院的长廊里怔愣着。
他来的时候助理告诉他,白天没有见到代小姐,代先生的情况已经转好,让他放心。
代太太晚上回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助理说的时候有些为难。
他看看助理的脸,守了一天她累的也够呛。
“你先回去吧”他也觉得好抱歉,就连唐丽君都躲的远远的更何况对于一个不相关的人。
“怎么还不来,白天就通知她了”他在心里默默的念叨。
“恋爱真的是一件那么开心的事情吗”?
心有些累,他慢慢滑落到休息处的板凳上坐下。
长廊的另一头有一些骚动,声音越来越吵。
他拧着眉头,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这个时间还这么吵,看来高级病房的秩序也不过如此。
“爸爸”
“爸爸”一道低低的女声轻轻的唤着,听起来无力感十足。
他被这道声音惊的一震,好熟悉的声音,是她?
有些惊喜和期待的成份在里面,他抬起头看向来人。
是她,一身白裙,洁白无暇和他心里的那个干净固执惹他心动的人还是一样。
他笑了,发自内心,他设想过如果再见面要冷着一张脸,让彼此的好感减退。
可是,他就是没办法做到,第一眼看到她时,嘴角自然的会为了她弯起,一种本能,爱的本能他开心见到她。
虽然他想躲开,把相遇的可能降低,可是他心里明白他多想看见她。
那些冷脸无情的样子,就怎样也做不出了。
可是只是短暂的一点时间。
他的笑容冻结,她的手里有另一双手,她的身边有另外一张脸。
那个男人看她的样子深情焦虑,这让沙皇嫉妒。
他们一定要这样相爱的出现在他面前吗?
他明明早早就通知了她,她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恋爱真的可以冲昏她的头脑吗?
他看着她一脸焦急的一间间房间看过来,却不出声提醒。
就是任由她一声声的叫着爸爸不说话。
那种沉寂的淡定让他心凉。
只差几步,她看到了前面一直站着不说话看着自己的人,她停住了脚步,脸上悲喜交加的神情几乎是一瞬间而过。
了了几乎忘记了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她心里所有的焦急等待瞬间停止。
一种安心的感觉慢慢升起,因为看到了他。
一直一直在她心里,他总能带给她安定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停泊的地方一样。
她若遇见他,就会冷静下来,这是一种由然而升的依赖。
自从上次分手,他们有多久没有见过了,她数着数着每次都是心伤,这个距离看他的脸,有些不真实,以前她只会傻傻的接受,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个男人。
他消瘦了好多眼睛里好像蒙上了一层灰一样的没有颜色看她的时候不悲不喜。
她有些无力的张了张嘴,一丝声音也挤不出,因为他的漠然。
“了了,找到了,在这间”身边人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在她耳边轻轻提醒。
手指触到她的手时,一片冰凉,回头看她比眼正无限深情的看着前面。
依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终于明白她这样是为了什么。
他认识那个男人,那个让这个傻丫头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人。
他慢慢的垂下手指,不再去拉,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冰凉的手指几乎快要滑出眼框的泪水,这些他贾养都不曾拥有。
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他羡慕他羡慕的发狂。
别过双眼拉着儿子到一边坐下。
相较于自己的过分“在意“,对面那个事故的肇事者却是非常冷静。
他完全看不到他所看到的悲情的代了了吗?
不然他怎么会一直也不过来,他没有牵住她冰凉的手指,轻抚她微微颤抖的肩头。
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们,贾养糊涂。
他是为了自尊,强装冷漠,那个男人是真的冷漠,他的眼睛看了了的时候几乎没有感情。
没了爱,还能指望对方多有感觉看着她。
了了就一直看着对面的人,似乎要把这一个月没有看到的时光全部要回。
那种依靠照片思念的日子,她熬的太辛苦了。
几乎快了疯了。
慢慢的她跨出了第一步,她想走近一点看看他。
可是眼泪却早一步流出了眼框,她的世界从模糊到清晰,她看到了许多。
她看清了他眼里的冷漠,紧绷的脸部线条生冷的让她不敢再抬步。
他见到她为什么会这副样子,难道他一点也不想她吗?
了了想着心口像是被谁拧了一把的痛,原来还在原地等着的人只有她。
他已经不再对她有回忆。
沙皇看着他走向自己一步,然后停在原地,心里有期待失落渐涌。
他怎么能奢望她还能对自己多热情,那个男人就在她身后正看着他们。
如果他是她,也不会再往前走。
这一步,踏出去了就永远不能再收回。
他明白的,所以他没有往前,他怕他的心,他再也管不住。
“大叔”终于先开口的还是她,是谁说过。
谁先开口,谁投降,谁先承认,谁投降。
了了觉得自己愿意承认,她愿意投降。
“你怎么在这”?刚才看到他的冷漠,她希望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过。
终于,她顿悟,这个时间他会在这里是不正常的。
除却了最想问的你好不好,就只有这一句。
贾养看着他们苦笑,代了了那个男人,他的样子哪里都写着他不爱你了。
你问这样的话,简直是白问。他有种冲动想上去摇醒他。
可是,她的泪水在掉落,不是一滴二滴,而是不停的。
他开不了口提醒她。
那个男人,他不值得。
沙皇隔着一小段距离,他看清了了的样子,只能模糊看到她的样子。
可是清冷在声音在这个夜里却无比的清晰。
她问他怎么在这?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说好了不再见她,可是还是来了,说好了不管她的事情,可是他一样也没有少做。
他对自己说不的勇气没有。
现在她问起,他除了想嘲笑自己什么也记不起。
难道,她忘记了,是他通知了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