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凉风习习,皎月如白昼般照亮了一切墨黑,星空上的星星像是预感到什么似的闭门不出,平添了一股神秘,处于王府里的一切安静了下来,仅剩几处阁楼仍旧燃着烛光,一股疾风掠过,仿佛昭示了今夜的王府无法宁静。
听月楼里,菱心吩咐人打来了热水便退了出去,只因叶黎沐浴时不喜有人在旁。
叶黎褪去一身衣裳一个人坐在木桶里,心里不尽然地冒出苏月末的话语,胡乱地撩起水拍打着脸蛋,想起南宫熠说过的话心又安了下去,既然南宫熠那么说了她还在瞎想什么呢?不知觉自己竟然有些患得患失,难道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样么?
粉唇漾起一抹自嘲的笑,叶黎双手撩起一些水拍打着脸蛋,热烘烘的水气令她上下眼皮打架,忽地一旁的烛火一个忽闪,窗外一个黑影掠过,速度快到人眼看不清,叶黎嗖地眯起眼看去,那么安静,什么都没有,她甩了甩头,难道是出现幻觉了?
就在叶黎收回目光准备闭上眼睛时,感觉身后有一个冷冷的东西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一个寒颤,,还未做出反应,一个冷而低沉却极为妖孽的声音随之飘来:“想活命可千万不要乱动!”
叶黎瞬间僵硬起身体,微微侧头一瞥便见一柄锋利泛着冷光的小刀正抵着自己的脖颈,身后的人见她一动立刻又把小刀贴近她白皙的脖子几分,“刀剑不长眼,王妃可莫要妄动。”
丫的!如果可以,叶黎现在很想一巴掌向身后招呼过去,她很想动,凭着她那点三脚猫功夫跑出去还是可以的,但她不能这么做,只因为此时此刻她衣不蔽体地坐在木桶里,而她身后的人正看着,只要她一起来,全部都会落入身后的人眼里,想着忍不住把身体往下沉了沉,以免春光外泄,她可没有让人欣赏自己身体的癖好!
身后的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冷沉而又夹着一股邪意的声音再次飘来:“王妃若是想打什么心思,我不介意一览王妃曼妙的身姿。”
叶黎咬牙握拳,你他喵的到底是谁啊?!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大侠,别冲动,有话好说,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好像也没有惹过大侠你,如果大侠需要钱还是什么的,在那边梳妆台有,大侠自己去拿…”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见机行事是叶黎一贯以来的风格。
身后的人挑了挑眉,这女子居然不害怕,呵,有趣有趣!他顺着叶黎指着的方向看去,还没收回目光便听叶黎一声高喝:“谁!?”
身后的人神色一凛,抬眸看去却空空如也,讶异间持着小刀的手一麻小刀便被人踢了出去,一瓢水迎面向他泼了过来。
叶黎看准时机一跃而起,伸手扯过一旁置放的衣裳快速地披上,免得春光外泄,待站定,冷冷抬头看去却是呼吸一窒,眸中说不清是骇异还是震惊。
男人一头如墨般的发倾泻而下,不加以束缚,刀削斧刻般的容颜上浓眉微微扬起,一双狭长的琥珀色眸子带着一股毁灭的色彩,又如月光般清冷,淡漠一切,让人目眩神迷,鼻梁高挺,薄而樱红得邪魅的唇微微挑起一侧,白皙的皮肤,分明的轮廓夺了春花秋月的风情,高山深海的凌厉,浑身妖孽与杀戮的双重气息被他淋漓尽致地展示着,一袭黑袍上鲜红色的绣丝仿若血染而成,透露出丝丝噬血,这个男人不简单!
叶黎盯着他,咽了咽唾沫,心里有些没底,眼前的男人和苏月末是同样妖孽的人,却又截然不同,如果苏月末是天山之巅盛放的圣洁的雪莲,那般清华,那般高雅,那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地狱尽头怒放的血红曼陀罗,那般妖冶,那般嗜血!
他喵的!叶黎心里忍不住咆哮,都有人闯到听月楼来了,南宫熠你磨磨蹭蹭地干哈子去了?!
独孤漠天微微闪身躲开叶黎泼过去的水,亦是同样地盯着她看,狭长的琥珀色眸子深邃,如樱花般的薄唇挑起一侧,邪魅的脸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妖冶,打量着叶黎,来之前他就已经查过南宫熠的王妃了,果然如调查无误,确实有倾城之色。
女子光滑的白皙的脸蛋不施粉黛却如同刚出水的芙蓉,肌滑莹润,两道如纤美弯月般不画而翠的黛眉,一双灵眸似星空般清澈明亮,泛着柔光的粉唇紧紧地抿着,眉宇间三分不解七分戒备,却有一种莫名的可爱,她的旁边一大桶热水散着薄雾,而她娇柔的身姿仅被一件薄衫包裹着,水遮雾绕地,又多了一股诱人的意味。
独孤漠天狭长的琥珀色眸子微深,分明的五官掠过邪戾,在叶黎还没有反应的时候,身形快速地一闪到叶黎面前,一个手刀劈向她,“对不住了。”
……
轩雨楼,荣雪晴在姚思思的陪伴下带着一盒吃食来到书房前,抬手敲了敲门,听到南宫熠低沉的声音时,姚思思才折身回去,她则推开门进去。
走到书案边放下食盒,她敛了眸底对南宫熠深深的爱意,浅笑着看他:“熠哥哥,晴儿给你送点夜宵来了,你吃点吧。”
说着,她打开食盒取出一盅银耳莲子粥递到南宫熠面前。
南宫熠拧拧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悦地看向她,“雪晴,这么晚了还出来走,当心着凉了,东方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你莫不是还想把他唤回来。”
“哪有。”荣雪晴娇俏地笑笑,又道:“晴儿的身体自己知道,不会有事的,熠哥哥只管放心。”
南宫熠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方才拿起汤匙舀起银耳莲子粥浅尝。
荣雪晴看着他,忽然又想起了叶黎,眼里划过一丝轻蔑的狠意,若是没有叶黎,她现在岂不是能以熠王妃的身份陪着熠哥哥!
正想着,窗口处突地掠过一抹黑影,继而书房的门被一股疾风震开,荣雪晴被吓了一跳,往南宫熠那边挪了挪,惊吓地盯着门口。
而南宫熠早在黑影闪过时就已察觉到什么,对此并没有什么惊讶,反倒脸上有着意料之中,一双墨眸睨向门口等待着什么。
然而,黑影出现在门口时,南宫熠却是一瞬怔愣,嗖地起身紧盯着那里,墨眸射出寒星,身后,荣雪晴亦是一瞬怔愣立刻便暗暗勾唇。
独孤漠天迈步走进书房,手上做工精细的一把小刀抵着叶黎白皙的脖颈,稍稍一动便会划破她的皮肤,所以叶黎此刻全身僵硬着,一双手用力地拧紧,双眸气得猩红,一方面是因为还不了手,一方面是因为刚才独孤漠天把她打晕后醒来身上便穿好了整齐的衣裳,当时房内只有她和这个男人,可想而知是谁给她穿的衣裳,叶黎心里那个怒的,想要一掌挥向身后却被独孤漠天压制着不能动,进入书房看到南宫熠和他身后的荣雪晴更是一愣,瞥到桌上的银耳莲子粥,瞬间明白了什么,心口微酸涩。
她被人挟持等着南宫熠来救她,可是南宫熠却和别人吃夜宵!
南宫熠一张俊脸冷凝,墨眸深深地盯着叶黎和抵在她脖颈的那把小刀,大掌握成拳,“咯咯”地响,该死,他怎么就漏算了!
“怎么样?熠王爷,没想到吧?”独孤漠天脸上妖冶邪魅,性感的唇角微挑,似笑非笑地睨着叶黎绝美却又气得通红的小脸,“王妃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倾城绝美,本教主都心生怜惜了呢。”
“独孤漠天!”南宫熠冷喝,墨眸迸射出欲杀人的冷芒,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中挤出来:“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把缘玦给我,我立刻放了你的王妃。”独孤漠天此次前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要缘玦,原本不用他亲自来,但他派了那么多杀手都被南宫熠解决了,一个没回去,这笔帐他可得找南宫熠算算,至于怀里这个女人嘛,他挑起唇,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如果本王说不呢?”
独孤漠天妖冶的脸一凛,手中的小刀立刻贴近叶黎的脖颈几分,冷冷的小刀一闪锋芒,眼见着叶黎白皙的皮肤便被轻轻地划出一丝丝鲜红,刺得她一疼,闷闷地嘶叫一声,只听身后独孤漠天冷笑:“没想到堂堂王妃居然比不上一块缘玦,倒是我高看了,既然这样留着也没用,不如……”
“你敢!”独孤漠天一句话还没说完,南宫熠便咬牙冷喝,死死地盯着他,又看了看叶黎,忽地冷笑出声:“独孤漠天,本王告诉你,缘玦你永远都别想得到,你以为拿她就能威胁到本王吗?”
闻言,独孤漠天琥珀色的眸底划过一丝意外,嘴上却是故作轻叹:“啧啧,看来你的王妃在你心里也不是那么重要嘛,既然你不肯把缘玦给我,那我也不能白来这一趟,倒不如就把你的王妃带到我的刹冥教去做上几天客,如何?”
叶黎的心一沉,不敢置信地看向南宫熠,不敢相信他说出来的话。
迎向叶黎的目光,南宫熠有些许愧疚地移开目光,睨着独孤漠天,墨眸闪烁着某种自信的光芒,“熠王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话落,书房外不知从哪里突然涌出一批身着银色盔甲的暗卫将轩雨楼团团围住,气势汹汹,惹来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这些,就是南宫熠手下的鹰骑暗卫队!
“区区几个暗卫就想拦住我,南宫熠,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