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后话了,扯回正题,咳咳。
癸城临城,冀城一客栈二楼上。
夏黎笙双手撑着窗檐,长途奔波让她的眼底是怎么也盖不住的淤青。
她捏了捏眉头,目光疲惫涣散的眺望着这冀城,眼神却是遥望着癸城的方向。
所谓闲情逸致,从未有过。
她恨不得一直能够马不停蹄的赶到他的身旁。
忽的,在夏黎笙身后掠过一道黑影。只一瞬,阳影就已经屈膝跪地行礼,“少夫人。”
夏黎笙听到她的声音急迫回身:“怎么样了?!”
“阁主身体日渐欠佳,情况似乎不太乐观。敌军近日也将会采取行动,阁主的内力如今尽全力也只能发挥至六成,且敌军领帅亦不可小觑!”
夏黎笙深深拧眉,“还剩多少天?”
阳影回道:“三天。”末了微微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少夫人,属下觉得应该相信阁主,阁主做事向来胸有成足且知晓分寸。”
夏黎笙果断否决了她的话,“不行!即使我相信他,可我也没办法做到拿他的命去做赌注!”
“战可以再打,叛军亦可再镇压。但他的命只有一次,只有一条!世上的变故太多,我没办法淡定坐看他身置重重危险之中!”
“真假与否,都无谓。我只要他平安。”
“没有时间了,去告知冬竹即刻启程!”夏黎笙撂下话语,踏步而去。
阳影长期训练而来的万年不变冰山脸此刻出现了裂缝,脸上浮现出愕然与钦佩之情。
阳影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朝夏黎笙道:“少夫人,您已经三天两夜没阖过眼了,也没怎么吃东西,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夏黎笙脚步没有停顿、没有转身、亦没有回应,背影倔犟而执着,似带着某种坚不可摧的信念。
阳影无奈叹了口气,‘这两主子,脾气真的都是犟得不行啊!’
“驾!”马鞭鞭打在马背上,马听号前行,尘土飞扬。不消一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马车便消逝在人们视野里。
这一路来,夏黎笙、冬竹、阳影三人,不带任何仆人、侍卫的从京城一路南下。途中换了10匹马,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让夏黎笙只花了一个星期。
初始,夏黎笙倒是不至于寝食难安,照样吃喝拉撒睡赶路。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墨轩溯病情的一点点加重,她已经是开始不眠不休了,除了能喝几口水,其他的不管是什么都完全吃不下。
冀城到癸城,五天路程,三天内赶到。
阳影、冬竹轮流驾马,一次又一次的加速挥鞭,马背早已伤痕累累,只待直至最后的瘫倒在地。
天色渐暗,夜色笼罩冀城,还有一公里便要到达冀城的城门。
马车行驶,车帘被风掀起,夏黎笙眼角撇过一幅粘贴在墙上的告示,“停车!”
“吁!”阳影闻言牵制住奔驰的马,回头询问:“少夫人有何吩咐?”
“我下去看看。”夏黎笙轻巧的跃下马车,来到那则告示前。
告示上画了一幅夏黎笙的肖像。想到了吧?对的,就是通缉令。
赏黄金三两。“呵。”夏黎笙嗔笑,“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她眯了眯眼,随后伸手“唰”的撕下告示,往空中随意一抛,“只不过……我夏黎笙可不只值这个价位呢!”
夏黎笙面带讽刺的笑容潇洒转身,便与不知何时在她身旁的一个黑衣男子擦肩而过。
微弱的黄色灯光在这一刻闪过,分别照耀到两人脸上。
她斜眼淡淡一倪,大有挑衅的意味,脚步依旧轻巧,透露出浑身的满不在乎。
倒是看不清五官的那男子,唯一一双比女人还妖魅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夏黎笙一眼,颇有要好好咀嚼观察一番的意味。
夏黎笙收回视线,正视前方,步伐不急不缓的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此次一遇,是形同陌路,还是……牵连不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