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浅浅么?我就今天这殿中喜鹊唧唧的叫个不停呢,原来是贵客盈门,倦鸟归巢啊。”
慵懒的语调中带着的疲惫之意,随之出现在大殿上的正是桃花般灼灼其华的浅沫,丹凤眼的下方不正常的出现了的黑眼圈。
浅沫静静的看着凤鸾,一声不吭,终于凤鸾自己支撑不住笑意道;“你是不是也已经听昆仑的事情了?紫焕怎么样了?”
“彩荷姐姐呢?”浅沫答非问。
“她很好。”
“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必要瞒着我么?”浅沫问。既然她已经找上门来,就是证明她已经大致知道彩荷的情况,如若不然,她怎么会这么贸贸然的闯到这昆仑仙界中来。
要知道,现在想要她命的仙人还真不要一般的多啊。
凤鸾斟酌再三,刚要话,却听得后殿传来锁链梭梭的声音:“不好!”完已经消失在大殿上。
浅沫觉得莫名其妙,却也知道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凤鸾这种泰山崩于前依旧能面不改色之人是不会如此惊慌失措的,却没想到进入后殿之中才发现自己所做的心里准备根本就不够。
浅沫熟知的彩荷依旧是一袭彩衣,流光溢彩,眉眼之中却再也没有原来的温和之息,浑身上下皆是一股浑然天成的死气,就连原来盛血的肌肤都有些变了青色。
彩荷的眼中不仅是陌生还写满了敌对,再无之前见到自己的半分宠溺,她瘦弱的肩膀上还挂着破碎的铁链,那铁链都快赶上手腕粗细了,但是能看的出这是被她震碎的,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散落在地。
凤鸾依旧栖身而上,直直取向彩荷的双手,意图将彩荷控制起来,但是彩荷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企图,一反身就躲开了凤鸾的攻击。
虽凤鸾的修为远远高出彩荷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凤鸾是有顾忌的,不想伤到他徒弟一丝一毫,可是彩荷显然并没有一理智可言,下手毫不留情,且刁钻古怪。
看的浅沫都为凤鸾的安危倒吸一口冷气,彩荷姐姐真的出事了,不然以她的心性,不管是什么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对凤鸾出手的,更何况一出手还是这么狠。
彩荷姐姐,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心性啊,不然有一天清醒过来知道了今日的所作所为你一定会后悔的。
“心啊。”见彩荷假意造成要受伤的假象逼退凤鸾继而栖身而上,浅沫不仅为凤鸾捏了一把冷汗。
却见凤鸾只是将计就计,就在彩荷以为计谋得逞洋洋自得之时反被凤鸾压制住。
“放开我!”彩荷被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却依旧挣扎着,一脸的狠态,跟浅沫记忆中的彩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凤鸾有些疲倦,这么些日子,彩荷一直是这么闹着,看的稍微松散一些她便会找机会溜出凤鸾宫跑到仙牢把那些受了毒害的仙女仙人们放出来,把昆仑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你放开我,你个娘娘腔,快快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见上身动不了,彩荷便向后踢着腿,盼望能伤凤鸾一二分逃出生天。
凤鸾手疾闪开,一扬手打在彩荷的后颈处,随即伸手接住彩荷软下的身子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彩荷姐姐的房间。
浅沫也随之进入,彩荷姐姐的房间依旧每个青瓶中都有彩色荷花,只是每朵的荷花都不似之前那般剔透,反而透着一股浑浊之气。
“彩荷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见凤鸾轻柔的与彩荷把锦被盖上,却毫不犹豫的在她的身上绑上了玄铁锁链,那锁链层层叠叠,光看着都觉得很沉。
“其实我也不知道,最近仙界这样的人越来越多,邪性的很,就像凡间的瘟疫一般,人群总是不断的扩大着,这些人一开始也与寻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后来就会疯一一样的攻击人并且吸食人血。”
“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把这些人聚集起来集体关押了,这是彩荷,我不能让她进入仙牢受苦,所以一直是被我锁在自己的房间的。”
“只是原来只是需要一层单单的普通锁链就能困住她,现在却好几层都困不住她多久了,只能用玄铁铸造的铁链。再这样下去,我怕很快我就只能使用过捆仙锁了……”
凤鸾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皆是满满的担忧,他是一个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责任的人,即使是昆仑所有的人都出事了他都不在乎,可是偏偏是自己在乎的这个出了事情。
这就逼着他不管不行,再者紫焕也不能主持大局,现在要不是因为昆仑只有自己一人能够主事,怕那些老家伙们早就闹翻了天的不让自己区别对待彩荷了吧。
“你的这种情况是不是在其他仙界也都有?”浅沫问道。
凤鸾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也不是就昆仑出了事情,还有一个地方,蓬莱,听那里更为严重,玉骊听这事也已经急急回了蓬莱,不过后来再也没传来什么相关的消息,应该是已经无碍了吧。玉骊那女人还是有些手段的,不会应付不来。”
“至于剩下的几界,好像没有听过类似的事情,不过也可能是相距太远,因而消息还没传过来吧。”
“哦?那么昆仑中中了邪术的仙人有多少?”浅沫问道。
凤鸾大约估计了下道:“三分之一……”
浅沫一愣:“三分之一?”那么多?怪不得凤鸾也大为头疼了,也怪不得这一路上走来即使不隐身也很少能碰到蓬莱的仙人们,竟会是这种情景。
凤鸾头,:“是呀,现在就连看守仙牢的仙人都快不够了。”
“你难道没找太和神君想想办法么?他也束手无策?”
“那老头虽是没受此毒害,但是弟子深受其害的也并不在少数,他已经尽力了,也用了许多的方法,可找不出缘由,终究是找不到解决之道。”凤鸾叹气道。
“或许闵阳那子在这里,能出个一二来。”
浅沫低眉蹙额,这些有什么用处,即使闵阳真能知道现在的情景该如何办,可是他不在这里,并且估计一时半刻也根本回不来,这方法岂不是了和没一个样子。
“难道这么多人都已经被这种异状毒害,就没有一的蛛丝马迹么?”浅沫不懂,这奇怪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几二十个,而是昆仑仙人的三分之一啊。
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大的手笔,就一丁的端倪都不露?
“你以为我没有查过么?我甚至曾经亲自在仙牢那里盯了三天三夜,可是我却半没有看出哪里不对,那里的人根本没有人曾经出去过,可是那三天,得此征兆的人却一也没有减少的迹象。”
凤鸾也是匪夷所思的,可是真的已经试过了,却没有半的收获。
“你确定那里没人出也没人进?”
“当然……”凤鸾突然停住了想的话,一拍脑门,:“瞧我这笨的,怎么没人进去,有人,还是非常有可能做手脚的人。”
“谁?”
“彩荷!”
“你是彩荷姐姐?”浅沫不解的问道。
“对,就是彩荷,现在的彩荷已经完全被迷住了心窍,可是我依旧不想把她关在仙牢中,那几日我呆在仙牢,彩荷也与我同在,现在想来,她每次一醒来就要吵着我放开她,可是那几次都是乖巧的厉害,连话都过一句。”
凤鸾越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毕竟现在虽彩荷仙子也已受害是昆仑中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有自己的关系在,她依旧像是在仙界有着通行证一般,要进这仙牢也无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怪不得有几次不是在仙牢外抓到的彩荷,原来这些事情也许根本就不是彩荷引领的同伴做的,而是彩荷自己做出来的。
“如果真的这一切都是彩荷姐姐所为,你会杀了她么?”浅沫问,心中忐忑万分,虽是浅沫知道凤鸾向来是放荡不羁的,但是浅沫也知道凤鸾也并非是是非曲直完全不分的人。
“怎会?”凤鸾睁大了眼睛,:“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徒弟,即使我的徒弟真的有错,还有我这个师父管教呢,哪里轮的上他人。”
“你的话可是真的?”浅沫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论是彩荷对也好错也罢,反正我不会伤害她更不准许任何人伤害到她。”
“即使她害了许多人……”
“可她还依旧是彩荷,还是我的徒弟……”凤鸾道。
“呵呵,甚好,不愧是这个……”浅沫朝着凤鸾竖起了大拇指。
原来人和人的性格真的是南辕北辙的,即使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也不例外。
如果这件事换到她和紫焕的身上,也许紫焕就不会那么理所当然的,即使她害了在多人,她依旧是他的徒弟,终究,就如同仙界所有人的,彩荷姐姐有一个好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