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后。
幽冥涯上,花栩见穿着单薄的女子在涯边看着涯底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发愣,脱下自己的披风与她披上。
一身红衣的女子并没有看他,只是很自然的问着:“你来了,可是有什么进展?”
花栩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确认着:“浅沫,你真的想要这么做么?这么做是有悖天理伦常......”
“我确定!”女子转过身来,一脸坚毅,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洗礼,女子依旧还是妖媚的脸庞,就连那红色的双瞳都还是妖冶的。
花栩知道自己和她讨论这些,每一次都是自己妥协,也就不再做无用功劝她打消念头:“这件事,还需要闵阳的帮忙,我和你都无能为力。”
“那就把他请来......”浅沫的话音还未落,就见闵阳已经在彼岸花海中信步闲庭的踱了过来。
浅沫意有所指道:“他好像进来的很容易啊......”看看,那么的轻松惬意,让她以为他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花栩不自在的掩饰轻咳,战彧则当成没听见一样还是杵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和浅沫相处的久了,自然也就摸清了一些冥尊的性子,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此时她的不高兴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浅沫挑眉,现在她这个冥界之主是一威信都快没有了,下属都不怕她......
转眼的功夫闵阳已经来到了浅沫的身前,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已经蔓延到下颚侧部的曼珠沙华的印记,闵阳笑道:“怎么?刚刚我好像听见你要请我过来的,现在我不请自来,你好像不太高兴似的。”
浅沫也不跟他寒暄着有的没得,只是很不给面子的道:“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好好表现就好。”
花栩和战彧在旁边以手掩嘴,闵阳没好气道:“你们两个,想笑就笑出来好了,这么憋着心憋出病来。”
“哈哈哈哈......”两人爽朗的笑声彻底把不受欢迎的某人给伤的不要不要的,他这是得罪谁了,为什么花栩就能随意出入冥宫,自己想来就每次每次的被遣送回自己家?
这回好不容易通了花栩把自己也带进来,没想到曼华,不对,现在应该叫浅沫了,没想道浅沫她还是一样的不给他台阶下。
“战彧,你去给闵阳公子准备房间吧,他喜欢捣鼓药草,给他找一间阳光充足且大一的房间。”浅沫极为自然的吩咐着,却不知闵阳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就知道她是不会忘记他这个朋友的,这不就是为他准备周全了么?
“是,请闵阳仙人跟我来吧。”闵阳也没再矫情,屁颠屁颠的跟在战彧后面去找自己的房间了。
“你把他给请来,不是因为我的事情需要他而是我的身体需要他吧?你想让他来为我研制压制体内躁动的药丸?”浅沫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涯边还真是挺冷的。
“对!”
“你觉得他能办的到么?”这是与生俱来的,如果真的能用药物去除,那么自己就不会那么被神族忌惮,她的存在也就不会如此不容于世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做的事情又有几成的把握,你不是还在努力么?”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现在她在冥界那印记一天一天的蔓延,当那印记蔓延到整个侧脸,她就很难能控制住自己杀人的**了,她是什么样的人花栩清楚,她是不会为了保自己的命不断的伤害无辜的。
“呵呵,好,你别生气,我不是也已经听你的,把他留下来了么?”浅沫有些撒娇的道,此时的花栩不能惹只能顺着,她心里非常清楚。
这只因为花栩的执念,从来只在自己身上,他希望自己活着,简单快乐的活着,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花栩笑笑:“你最好配合......”不配合他也会压着她来配合,别的什么事情都可以依她的,唯这一件,绝对不行。
“是,的遵命,哪个敢违抗魔尊的命令啊。”女子笑着,那笑意却总不达心底。
“真是拿你没辄。”男子亲昵的刮了一下女子的鼻头。
女子依旧是笑着,笑声婉转动听却是空灵的,因为浅沫忽然想起那个男人,每当自己在昆仑闯下祸,他也总会这样子。但,这么快,便已经物是人非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幸福的,无忧无虑;可那时的自己也是太过自私的,再也不能回去了。
“他......他这些年情况一直不好,你......”花栩斟酌言辞。
“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他的身体也大多还是拜我所赐......”浅沫笑着,桃眼弯弯。
“怎么,花花,心疼你那个把你称之为朋友的人了?”
“......就不能不这么闹了么?如果你真恨他,杀了便是,何必如此?”花栩确实有些于心不忍,现在他紫焕上仙的声誉在三界可谓是臭名昭著了,那么嫡仙似的人,即使是死了都没现在这么痛苦。
浅沫的声线突然变得很尖锐,:“杀了他?那不是太便宜他了,我有多痛苦,他就必须陪着我痛苦,只有他痛苦了我的心里才会更好过一。”
“浅沫,你问问你自己,他痛苦你就真的开心么?你明知道,就算没有他,昆仑的人依旧有办法进入蛮芜,只不过会多死些人罢了。”花栩残忍的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开心,我现在特别的开心,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所以我就是要他不好过!”没有他,现在她早就已经举兵直闯昆仑,不论有多大的牺牲,把这六界搅得有多乱,都要把泉玄逼出来,可就是因为有他,就是因为自己在昆仑呆了那么些日子,她,没办法做到,这一切,都是因为紫焕。
“好,我不过你,只要你开心就好,但是能不能把你冥宫中的内宫遣散?”爱之深恨之切,如果你不那么爱他,现在也就不会这么恨他,浅沫,你自己不知道这一么?
“为什么呀,那都是我和战彧搜集了好久才搜集全的各色美男,有他们在可以陪我打发这慢慢长日。”浅沫看似不解的问着。
“浅沫,你!我知道你不是那么轻浮的女子,我已经问过了,你根本就没真正和那些男人们在一起,那干嘛还要继续摆出一副荒淫的样子出来?”
“你查我!花栩,你是忘记了我的脾气了么?”女子勃然不怒,佛袖欲走。
“尊主,那个人又来了。”战彧出现在涯上禀告。
“哦?还真是准时准,他就不嫌烦么?还是把他请进来,叫新来的那个......那个叫什么的来着?”
“幻昕。”战彧规规矩矩的答道。
“奥,对,就叫昕儿去殿内候着相陪。”浅沫一拍脑袋,瞧瞧,自己找过来的美人儿,竟然一时间忘记名字了,长什么样子来着,好像还真是有些忘记了,就记得好像是个不同凡俗的凡人。
花栩心中恼火,昕儿,上次是什么来着,霖儿?再上一次呢?他都快忘记有多少回、多少个新人了?
战彧领命便出去了,浅沫也整理衣服,便欲去殿内会见那人。
花栩一把抓住浅沫的手:“别去了......”
浅沫笑笑:“你在这里等我,很快我就会回来的。”
“我你别去了,每天如此,你不烦么?”
“紫焕上仙都不嫌烦,我有美男相陪有什么好烦的?”浅沫反问。
“那好,你带上我一起去!”花栩看着言不由衷的浅沫道,他从未提过这样的要求,每一次都是候她回来。
“你知道我每次带上一个男子的用意,还要跟我去?”不会心里难受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在见紫焕时从不带上花栩,因为看到自己纵情声色,即使知道是假的,眼前的男子依旧会难受。
“我要去。”花栩坚持道。
“那好,只得委屈你了。”女子回握花栩的手,梨涡浅现。
花栩想,怎会委屈,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论做什么都算不得是委屈,怕就怕,有一天你就像对待紫焕那样,连一个站在你身边的机会都不给我,但他却只字未语,只是对着她笑着。
二人相携着手,红色的泽袍拖曳,时而在微风轻拂下摆向一侧的宝蓝,看起来和谐异常,像是本就是一对痴缠的爱侣。
当二人如此出现在殿内时,惊诧的不仅是那个叫幻昕的男人,还有紫焕。
这些年来,自打身上的伤稍稍好些他就每天每天来这冥界一次,就是希望她能放下,而她每每都会叫上一个或者两个的美男相伴,左拥右抱,一开始他会觉得难受异常,再后来竟然也就麻木习惯了,甚至还会有一些的沾沾自喜,因为每一次的男子都会有那么一处有着自己的影子。
或容貌、或气质、或谈吐、或着装,但是这一次竟然是花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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