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焕眯着眼睛刚刚有些困意,便听到了曼华的声音,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听觉,知道榻上的女子在此轻喃着要水喝才反应过来,右手弹指,室内所有的蜡烛都被亮。
而他自己而快步走向桌旁,倒了一杯水,微微加热,将水杯中的水慢慢的喂给曼华,不时的给她擦着嘴角。
曼华此时只觉得全身酸痛,喉咙干渴,喝的有些心急,不心呛到了声的咳起来。
“咳….咳咳…..”这声音把紫焕吓了一跳,也把才进入浅眠的闵阳惊醒。
紫焕赶紧把她扶起来,轻轻的为她敲着背顺着气。
闵阳饶有兴致的在旁边看着,没什么表示,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想到三界最冷清的男子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变成笨拙的凡间男子一般,真是难得。
曼华的睫毛微微颤抖,睁开眼睛的她被眼前男子的样子吓了一跳。
只见师父虽然还是一身紫衣,却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换的,她可是从来没见过师父一身衣服能穿过一天的,瞧瞧,连褶子都有了;英挺的脸上都冒出胡茬了,就连那一双饱含深情和担忧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血丝。
师父他,到底在这里守了她多久,她心疼的摸上男子的脸:“师父…..”声音中还是带了些低哑。
紫焕按住曼华爬上自己脸的玉手轻轻地摩挲,她,是真的醒了?她,并没有想起来前世的纷争?
“华儿,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紫焕关心道。
“师父,我很好,只是嗓子还是有些干……”曼华着舔了舔干裂的唇瓣。
紫焕见状,从袖中乾坤掏出一个水晶瓶,“把这个喝了。”
闵阳看清紫焕拿出的东西,一个激动就站了起来,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曼华这才看到原来室内还有一人呢。
紫焕和曼华齐齐的看着闵阳,好像在询问他出了什么事如此惊慌失措。
闵阳很是尴尬,讪讪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太累了,见曼华醒来想过去看看,不想不心把桌子碰到了。呵呵……”
天,那可是上古时期留下的翡翠玉露啊,据传世间仅剩三瓶,竟然被他们当成是解渴提神之物,暴殄天物啊,如果在他的手里,他能制成多少奇药。
看着曼华也没当回事,一下子就把翡翠玉露喝光了,闵阳觉得自己都快能听到心碎的声音了,那东西,是多少求医问道的人梦未以求的啊,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就这么没了。
而紫焕和曼华完全就不明白闵阳在发什么呆。
紫焕吆喝着:“闵阳仙人?闵阳,你不是要给华儿看看么?杵在那里发什么呆呢?过来啊。”
“叫什么叫,催什么催,喊魂呢?真是的,我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了,想我堂堂三界医圣,多少人求我都求不到,在这里可好,就像个厮一样被呼来喝去的……”闵阳没好气的嘟囔。
“呀,没想到闵阳仙人这有满腹的牢骚啊,本来我还想着闵阳仙人近来跟着我和曼华颠簸劳累,送闵阳仙人一瓶这个东西以驱疲累,现在看来,闵阳仙人应该是看不上眼吧,我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紫焕装腔作势的欲把刚从袖中乾坤取出的另一瓶翡翠玉露收起。
闵阳见状赶紧闪身就出现在塌边,一把抢过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开玩笑,到手的珍奇哪有不要再让紫焕这个奸人收回去的道理。
“闵阳仙人好快的身法啊,可是抢人东西这习惯可不好吧。”紫焕打趣道。
闵阳理所当然道:“你刚刚送给我了,不守诚信非君子所为;再者了,我这三界医圣随行看病,收这诊金不算多吧。”
闵阳一副你占了多大的便宜的样子,看的紫焕直摇头,花栩还自己的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呆傻,瞧瞧,再没有比他更会胡搅蛮缠的了。
“你,别在一边笑了,把手伸出来我瞧瞧,都被你吓死了,你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了么?整整五日了,有的人可是一直寸不离的守着呢,连出恭都恨不得把你也背上。”闵阳边给曼华把脉边不遗余力的掀着紫焕的底。
紫焕的耳边浮起可疑的红晕,看的曼华一阵发笑:“师父,你害羞啦?”
“没有……”紫焕矢口否认。
“闵阳,你看看,我师父是不是害羞了?”曼华撺掇闵阳。
闵阳还真是实诚,当真仔细观察起紫焕来了,不看还好,这一看紫焕的脸也烧起了红云。
闵阳和曼华都扑哧的笑出声来,紫焕故装镇定:“那什么,我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过来。”
完没也没看闵阳和曼华,转身就走,飞快的就没了人影。
曼华和闵阳笑的更欢,紫焕听着二人促狭的笑声,心中更多的是踏实,还好,华儿她还和以前一样,并没有要离开他。
玉壶居内。
“闵阳,我的情况怎么样?”曼华一瞬不瞬的盯着闵阳问道。
闵阳如沐春风般笑着:“你很好啊,没什么大碍,估计是前阵子太过劳累了,所以你这懒鬼才睡了这么些日子。”
“我看见一片雪地,满地尸骸,他们叫我浅沫……”曼华不放过闵阳脸上任何一细微的变化,渴望找出蛛丝马迹。
闵阳在听到这句话时身子一怔,很快便恢复常态道:“你呀,是太累了,出现梦魇而已,别多想,可能是你最近距离的看见了萨米的自爆,以致进入睡梦时已经不能忘怀,一个恶梦,何必如此挂怀。”
“可是浅沫,这个名字很熟悉,而且我听师父与花栩的谈话中也提及过,她……”
“她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你是曼华,你只要记得这一就好了,再有那么重要么?”闵阳打断曼华的话。
重要么?曼华问自己,也许以前她觉得他们瞒着的这些事都不重要,只要他们的出发是为了自己好,可现在……在阵法中的幻境、在沉睡中的梦魇,还有偶尔闪现出来的片段,那些绝对不是偶然。
“重要。”曼华又肯定的重复了一遍:“很重要。”
闵阳看她一脸坚决的样子,许久没有话,这执拗的性子,对她来,是祸非福啊。
曼华迟迟等不到闵阳来口,耐不住性子单刀直入道:“闵阳,你告诉我,我与那名叫浅沫的女子有什么关系?还是我就是她?”
闵阳知道曼华会有此一问,却实在不知自己要怎么回答她。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师父?”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最不可能告诉我事实的就是师父。”曼华实话实。
闵阳笑笑,起身朝外走去:“你师父都不告诉你的事情,我怎么会,你也太看的起我闵阳了。”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曼华无惊无喜,像在叙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闵阳的步子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去,:“就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才绝对不会告诉你什么,别想在我这里听到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曼华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颓然趴在榻上。唉,失败,她知道没人会轻易告诉她实话,可是无功而返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浅沫,蛮芜,背叛,杀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她真的就是浅沫么?
“花栩花栩,我看上你兄弟紫焕了,你到底帮不帮我,帮帮我嘛,就帮我创造机会多见他几面好不好,好不好嘛……”
男子无奈苦涩却带着宠溺依从的:“好,哪次我没帮你,可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喜欢就是喜欢,看他第一眼就很喜欢,哪需要什么理由?”女子的声音宛转悠扬,带着少有的洒脱。
“是呀,爱了就是爱了,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呢?”男子喃喃自语。
“紫焕,我知道你喜欢佛理,这是我在南海之巅取回的……”男子拿过翻都没翻的扔掉。
“紫焕,这是我寻来的东海珍珠,你看一看,放在房中照明可好?”男子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紫焕,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酋儿醉,尝一尝可好?”
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浅沫你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么?”
“有啊,我现在不就正做着最重要的事么?”女子轻快道。
男子转身离去。
“紫焕,你来看看,这是我去琉璃世界带回来的琉璃盏,漂亮么?送给你好不好?”
男子嗤之以鼻:“这么个粗劣俗物,也值得你受了满身的伤跑那么远。”
“耶,紫焕你是在关心我么?”女子欢欣雀跃。
“没有,只是你的血腥气在仙界实在是格格不入而已。”
男子有意无意的看着女子的满身的伤,越看似乎越觉得很碍眼,转身便走,只是也顺手带走了他的粗俗不堪的琉璃盏。
一段段时真时幻的影像在曼华的脑中走马灯似的不停休,可每当曼华想看看那影像中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
“啊…...好疼......”曼华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疼的在榻上不停的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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