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时钟滴滴答答的，缓慢向零点靠近。
今天的活动已经结束了，秋静架着烂醉如泥的关维曹绫还有庞白早已离开。
遥晶和鹿芸很要好的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楚良一个人留在起居室收拾残局到现在。
虽然庞白说明天开店的时候顺便把二楼也清干净，但一个强迫症根本无法容忍生活的地方乱成这样，花了点时间，楚良一个人把起居室打扫得干干净净。
“噢，这么晚了么？”
沉迷清扫的楚良伸腰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给满是酒气的起居室喷点空气清新剂，又开了窗给室内通风，楚良锤了锤发酸的肩膀走进浴室准备洗澡睡觉。
——哗啦。
热水冲散了疲惫，坐在浴缸里，楚良捂着阵痛的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不久前和曹绫等人拼酒的情况……
可怜关维这个不太会喝酒的家伙，硬是被曹绫灌了好几瓶下去。
为了不让他被袭击，楚良和庞白两人牺牲自己，用两条命把曹绫也灌倒。
剩下的，交给在缘起门外待机的女仆楚妍就可以了。
“这个生日庆祝，算是成功了吧？”
回忆着今晚鹿芸的状态，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应该有在享受着吧。
不过有一点楚良挺在意的，那就是鹿芸似乎没有放开。
总感觉在顾虑着什么一样。
不仅仅是鹿芸，今天的关维和曹绫也有种说不清楚热情。
不是对寿星鹿芸的，而是对自己的热情。
关维总是时不时向自己敬酒，又说了一通什么感谢自己能来缘起工作云云。
当时楚良只是把这些话当做关维酒后的胡言乱语，可明显酒量很深的曹绫也老是在顾虑着自己，极少开口和自己说黄段子。
变得温顺了许多。
错觉吧？
感觉像是不想在鹿芸的生日这天做出和平时一样出格的事情，扫了鹿芸的兴。
“算了算了，不想了。”
脑袋晕乎乎的，在酒精的影响下不能好好的思考。
泡了大约十分钟的澡，楚良从浴室里出来，刚好遇上从鹿芸房间里溜出来的遥晶。
“喂，那边那个，大姐头找你。”
是有些不悦的表情，遥晶鼓着半边脸：“真是的，在最后居然要和楚良单独相处，大姐头究竟怎么想的？”
一边碎碎念，遥晶一边看着楚良头也不移回自己房了。
噢噢？
鹿芸找自己吗？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不过今天还没有结束，寿星的话自然要听的啦！
呀，该不会是向自己请教丰胸按摩器的使用方法吧？
嗯嗯，是这样啊。和遥晶这种同病相怜的家伙请教也没有什么用，更拉不下脸，确实是鹿芸的风格。
“你这家伙，要是敢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会报警的！”
回房之后，心里还是几亿个不放心，遥晶又从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警告道。
“好啦，我今天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喂！你……”
楚良敷衍着，把遥晶强硬的按回房间，正好他也确实有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想和鹿芸确认。
“我来咯鹿芸，找我什么事？”
稍微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光景，鹿芸站在衣柜旁放着一堆游戏和漫画的书架附近在整理着。
看样子才刚刚和遥晶聊完天，鹿芸身上的圣诞服还没有去换。楚良也一样，衣服被遥晶撕烂了，此时也将就着穿着圣诞服。
两人这么一看，颇有几分小情侣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
走向鹿芸，楚良看到了鹿芸把书架中间的一层放游戏的地方清空，然后把今天收到的圣诞礼物郑重的放在上面。
围成一个圆形的围巾、三本小薄本、亮晶晶的宝石、以及某个非常煞风景的按摩器。
“……”
楚良莫名的涌现出了罪恶感。
怎么说呢，非常抱歉？！
仔细想想，自己为毛会送那么微妙的东西啊？
为什么到现在才发觉？无语了！对自己无语了！！
但是鹿芸好像没有和平时一样嘲讽楚良的意思，只是很认真的在擦着手里的相框。
那是庞白送的礼物，相框里，放着一张照片——
今天缘起众人的乌龙合照。
每个人的表情尽不相同，但很奇妙的是，只是看着，都能从中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暖意。
“非常的，开心……”
鹿芸的手指，在照片中每个人的身上抚过，最后停留在楚良的半个背影上。
“谢谢。”
有些不舍地，将这个相框放在所有礼物的正中央。
从鹿芸小小的行为中，楚良看出了她对缘起的重视，虽然鹿芸成天待在房间里，很少与其他人交流。
但其实，她是不是也一直在关注着缘起呢？
只是，找不到好的方法和其他人接触。
希望鹿芸能通过今年的这次生日，拉进和其他人的关系，物理意义上的。
“照片，印出来了啊。”
“嗯，就在刚刚，和遥晶一起弄好的。”
鹿芸点点头，脚步轻快、走向床边，抓起床上遥晶送的帕喵，把床当靠垫，坐在了地板上，也示意楚良过来坐下。
楚良一言不发的坐到鹿芸旁边，不知在考虑什么。
看到楚良如此干脆的动作，鹿芸惊讶的看了眼旁边的男性，露出了既有些困扰，又有些害羞的表情。
遗憾的是，楚良满脑子都在想要如何问鹿芸她送的那条内裤是几个意思，并没有注意到这珍贵的一幕。
有话不能憋在心里！
楚良很清楚在缘起有好几个误会都是因为闭口不言而导致的，反正横竖都要说，不如强硬一点……
“鹿芸，我有话要跟你说……就是，你送圣诞礼物的那个是……”
说着说着楚良又有点怂了，好羞耻！！！简直就像在公开处刑！
什么？
要怎么问？
比如：
你准备的圣诞礼物是一条穿过的内裤，而我为了确认还特地闻了闻，感觉从气味上判断就像你的，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
想到当时自己鬼迷心窍居然闻了那条内裤的味道，楚良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大胆的想法。
现在冷茎了之后，仔细想想自己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啊。
可这能怪我吗？
明明是鹿芸这边先诱惑自己的！！
这叫学术性考察！
完全没有什么龌龊的目的在里面！！！
“……”
不行了，怎么辩解都像是一个纯粹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