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降落在英国江家的停机场里。
江茗澄是被叶凌吵醒的。
“说你心大,你这心是真不小。”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在飞机上还能睡的那么安稳。”
“啊~”江茗澄翻了身,把脸埋在了枕头里,“让我再睡一会。”
这人要是困到极限了,该睡就得睡啊!
中国时间七点出发,飞了十二个小时,到英国现在才正好是上午十一点。
“太阳晒屁股了。”曲明泽从叶凌身后伸出头,略带嘲讽,“没想到啊,你这么大人了,还爱睡懒觉啊!”
一听这话,江茗澄缓缓睁开了眼,“就你事多。”、
叶凌回身给曲明泽比了个赞。
江茗澄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飞机。
飞机两侧站着两排穿黑衣的保镖,看到四个人下来了,齐刷刷地低下了头,用英文齐声说,“恭迎先生夫人小姐回家。”
这可给曲明泽吓了一跳,他是有过粉丝接机,但是也没像这样有这么大这阵仗过。
偷偷瞟了票旁边习以为常的江茗澄,低头自我反省,人家是首富,这种场面很正常,千万那别再当土鳖了。
飞机道上铺满了红毯,江茗澄在一众保镖的护卫下,坐上了代步车,往欧皇时期留下来的一栋古堡驶去。
曲明泽抿了抿嘴唇,虽说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自己还是配不上她啊!
她家可能是哪个遗留下来的宫殿吧。
移到江茗澄身边,用眼睛瞟着一排欧式建筑,弱弱地出声,“这是你家?”
“啊,我家的房子,我奶奶旅游的时候买的。”轻描澹写的一句话,却让曲明泽像卡了一口老痰一样难受。
“哈哈,你家房子不错!”
“啊,还行吧,我们也不咋来这边。”
“哦。”
“每一次出国几乎都要换一个地方住......”
曲明泽眼睛看着江茗澄,感觉就想在看着行走的黄金一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身上被种了定位器,真是,就这样的家庭,谁不想打劫啊!
靠近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满鼻子都是金钱的味道。
江茗澄有些嫌弃地推开他的头,皱着眉头警告他,“你干嘛?”
“你是土豪,我是土狗。”
自己家虽然也是不错,但是跟江茗澄家这种祖上就富得流油的人家比起来,还是不值一提的。
最主要的是,人家富而不自骄、富而不自满,不继承家业,非得自己创品牌,还又享誉全世界了。
曲明泽澹澹地看了江茗澄一眼,这丫头,能担负起继承家业的重任吗?
一直走着,一直在沉思,江茗澄转过头看着他有些怀疑的神情,面露疑惑,狠狠掐了他的胳膊,“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人家家的事,自己还是不要参与了。
看着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还真会忽略她是富豪的事实、忘记了她的财力。
从停机坪扯出的红毯一直通到别墅里,保镖也是一直排到了古堡里,车足足开了二十分钟,才走进别墅里。
曲明泽一直在给做心理暗示,不能丢人,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
可是当古堡的真正面目被揭开,曲明泽还是快要惊掉了下巴。
这是什么啊!六层楼高的高棚顶设计,屋里用亮堂的大理石装饰着,大厅四支圆柱子直通棚顶,上面刻满了龙的标识,屋里的一切陈设都逃不过一个词,雍容富贵......
江茗澄拉着呆住了的人,“走啊!”
格岩教授早就在大厅里等候多时了。
叶凌首先上前,跟他拥抱寒暄。
这,曲明泽看到这俩人很熟,已经见怪不怪了。
江茗澄看着呆呆的曲明泽,给他解释,“格岩教授是我妈当初读书时认识的校友,所以,他才能这么快被我妈请来。”
“哦,这是橙吗?”格岩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长这么大了,好漂亮啊!”
江茗澄笑着礼貌回复,“您也是,还一如我当初见您一样年轻帅气。”
“哦,谢谢你。”格岩教授笑着看着江茗澄,“你知道,二加二等于多少吗?”
“啊?”江茗澄呆住了一下,瞥了一眼旁边同样蒙圈的曲明泽,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得四?”
“哦,你答对了!看,凌,她的脑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格岩笑着回头对着叶凌。
江茗澄抿唇笑了,就这还什么教授啊!就二加二就能看出来她脑子没问题?
曲明泽也低头笑了下,着格岩教授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呢!
“谢谢你哦!”违心地说出了口,心里却想的是这是个什么人啊!
——
沉市,一件精神看护所内。
陆翊晗站在一间病房前敲了敲门。
看门的人明显怔了一下,“翊晗?”
“是,阿姨。”
接着就听到里面水杯破裂的声音。
开门的女人赶紧回头,跑了回去,“小雪,你没事吧!”
陆翊晗也趁机进去了,把果篮放到了茶几上,看着呆若木鸡的人。
沐雪眨了眨单纯的眼睛,“翊晗哥哥?真的是你吗?”
陆翊晗皱了皱眉头,她现在还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令他浑身不适。
“沐雪,你以后别叫我翊晗哥哥了,就叫我名字吧。”
“为什么?你不是我的翊晗哥哥嘛!”沐雪走上前,本来就白的脸上,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更加苍白,“你有给我带我最爱吃的蛋糕吗?”
后面的女人拉住她,把她抱在了怀里。
沐雪趴在妈妈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妈妈,翊晗哥哥不要我了。”
“好孩子,翊晗哥哥没有不要你,”
“不是,他就是不要我了......呜啊~”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没有,翊晗哥哥最喜欢跟你玩......”
陆翊晗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了?
看着安抚女儿的沐母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怎么感觉她好像变成小孩了?
把沐雪安抚睡下,沐母和陆翊晗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沐母面露愁容。
“阿姨,沐雪,她怎么了?”
“唉,自打那天过后,她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医生说她受了刺激,记忆只停留在了十岁左右。”沐母叹了一口气,本来骄傲的语气中满是沧桑,“就是你和她最要好的那段时间......”
“前天你爸妈来过了,没想到你今天还能来。”
陆翊晗看着沐母头上的几根银丝,心中有些不忍,到最后为孩子受苦操心的只有自己的父母。
“阿姨,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说开的,以后我不会再任由着沐雪的,我也有自己的生活。”陆翊晗尽管不忍但还是说出了口,这些话迟早有一天得说出来的。
可是,她可怜,江茗澄就不可怜吗?脑子里的血块威胁着她的生命,她爸爸妈妈也是一夜白了头。